Part 02 王位觊觎者 Chapter 17 鬼魂缠身(第2/5页)

“确实得洗澡。”我同意道。我爬下床,把身子伸到走廊里,喊玛格丽特把坐浴盆和足够的洗澡水送上来。安布罗斯修士在与我分别时送过我几块精细研磨过的硬肥皂,肥皂里加有玫瑰精油。我让玛格丽特也顺便带上来。

玛格丽特开始进行乏味的工作,把那些巨大的铜壶拿上来,而我则把注意力转移到床上的詹米身上。

我脱下他的鞋袜,然后解开他短裙的扣子,把短裙翻开。他把手伸到胯部,但我盯着的却是其他地方。

“发生了什么?”我又问。

他的大腿上有几条长长的抓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形成了发炎的红肿。在他一条大腿的内侧有个咬痕——那只可能是咬痕,因为牙印都很明显。

玛格丽特倒着热水,好奇地看着这个证据,决定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插嘴。

“小狗?”她问道。小狗?虽然我不熟悉当时的俗语,但我知道“小狗”通常都是油头粉面、两腿走路的动物。

“出去。”我用法语简洁地说,语调像是个女舍监。她拾起水壶,轻微地噘起嘴离开了房间。我回头看着詹米。他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我的脸,然后又闭上了。

“嗯?”我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打了个抖。片刻过后,他坐了起来,用手擦着脸庞,胡楂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他疑惑地挑起一只红润的眉毛。“像你这么有教养的女士,是不会知道‘六九’的其他意思的。”

“我听说过,”我说道,把双手抱在胸前,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请问你在哪里遇到这个有趣的数字的呢?”

“是我昨晚遇到的一位女士硬把它推荐给我的,说是一种值得做的活动。”

“那你的大腿有可能是那位女士咬的吗?”

他往下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那个印子。

“唔,不是,其实不是。那位女士似乎只喜欢较小的数字。我觉得六她还可以接受,而九可以滚蛋了。”

“詹米,”我明显地跺着脚说,“你整晚去哪儿了?”

他从盆里捧起一捧水,然后泼洒在脸上,让细小的水流沿着胸上的深红色毛发流下来。

“唔,”他说着,眨眼让浓密睫毛上的水滴掉下去,“我看看。最先我们在酒馆吃晚饭,在那里遇到了格兰格瑞和米尔弗洛尔斯。”米尔弗洛尔斯先生是巴黎银行家,而格兰格瑞则是位年轻的詹姆斯党人。他是外来人员,不是巴黎居民,据詹米说他最近经常陪伴着查尔斯。“吃完晚饭后,我们去卡斯特罗蒂公爵家打牌。”

“然后呢?”我问。

显然是酒馆,然后又是一家酒馆,然后是一个像酒馆的地方,但这个地方还有几位外貌诱人,甚至技能诱人的女士。

“技能,呃?”我说道,看了看他腿上的印记。

“天哪,他们就在大庭广众下做,”他说道,回忆起来时还颤抖了一下,“两个女士在桌上做,就在羊排和炖土豆中间,还有榅桲果冻。”

“我的天哪。”又回来的玛格丽特说道。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放下新打了水的水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你安静点,”我怒视着她说,把注意力转移回詹米身上,“然后呢?”

然后,这件事情显然变得更加正常,却仍然是在很公开的场合完成的。考虑到玛格丽特的感受,詹米等着她再次离开去打水后,才继续详说。

“然后卡斯特罗蒂把那个红头发的胖女士和那个金发的小女士带去角落里,然后……”

“那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做什么?”我打断他那趣味无穷的叙述。

“看着,”他似乎很惊讶地说道,“这看上去不体面,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并没有太多选择。”

他说话时,我一直在他的毛皮袋里摸索,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小钱包,还有一个金属环,上面装饰有盾徽。我好奇地试着把它戴到手指上,但是它比普通的指环大许多,就像铁圈挂在棍子上一样。

“这东西是谁的?”我拿着它问,“看上去像是卡斯特罗蒂公爵家的盾徽,但是不管这东西是谁的,那这个人的手指肯定得像香肠那么粗。”卡斯特罗蒂公爵是个瘦弱得像四季豆的意大利人,脸庞清瘦得像得了慢性消化不良——从詹米讲的故事来看,这也难怪。榅桲果冻,也真是的!

我抬头看了詹米一眼,发现他从肚脐到发际线都通红了。

“呃,”他说道,夸张地处理着膝盖上的泥污,“它……不是戴手指上的。”

“那是戴哪儿的……噢。”我以全新的兴趣看着那个圆环,“天哪,我之前听说过它们……”

“听说过?”詹米特别震惊地说。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它是你的尺寸吗?”我伸手打算去试试。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私处。

玛格丽特又打水上来,安慰他道:“别担心,先生,我见过这东西的。”

他看看我,又看看玛格丽特,然后拉来被子盖在大腿上。

“维护了整晚的美德,真是足够难受,”他有些严肃地说,“早上还不能讨论它。”

“维护美德,嗯?”我漫不经心地把那个圆环从一只手抛到另一只手,并用食指把它接住。“送你的?”我问道,“还是你借来的?”

“送我的。别那样做,外乡人,”他皱着眉头说,“会让我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噢,是啊,”我看着他说,“来说说那些事情。”

“不是我!”他抗议道,“你不会觉得我会做那种事情吧?我可是有妇之夫!”

“米尔弗洛尔斯先生不也是有妇之夫吗?”

“他不仅是有妇之夫,而且还有两个情妇,”詹米说,“但他是法国人——不一样。”

“卡斯特罗蒂公爵不是法国人,他是意大利人。”

“但他是公爵,这也不一样。”

“哦,不一样是吧?我在想公爵夫人是否也觉得不一样。”

“考虑到公爵说他从夫人那里学到的几件事情,我想她会觉得不一样的。洗澡水还没准备好吗?”

他用被子围着身体,笨拙地从床上走到热气腾腾的浴盆边上,然后站了进去。他扔下被子,很快地往浴盆里坐,但还是不够快速。

“真大!”玛格丽特在胸前画着十字说。

“水足够了,”我克制地说,“很感谢你。”她低下头,红着脸小跑出去了。

玛格丽特跑出去关上了门,詹米在浴盆里放松下来。浴盆的背部很高,可以仰靠在上面。洗澡时的感觉似乎是,既然不嫌麻烦地准备了洗澡水,好好洗个澡也无妨。他慢慢地坐到热气腾腾的水里,满是胡楂儿的脸上挂着幸福的表情,热水让他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他闭着眼睛,又高又宽的脸颊骨边上结着微弱的水汽,在眼窝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