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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第一次争吵是什么事——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不过你继续说,亲爱的。告诉我。卡罗琳想知道。”

“没什么事。很私人的。就是你父亲和我之间的事情,亲爱的。”

“性事?”

“卡罗琳!是的,这是一个方面。这是——是——你和朱利安是——他想让你做些事你——一些……”

要是她了解朱利安就好了,卡罗琳想着;要是她了解我就好了。“不是的,亲爱的。朱利安那方面非常好。”她回答。

“男人经常不明白。许多女孩的生活被破坏了,完全毁坏了,就是因为男人不理解好女孩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你结婚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告诉你在一些事情上立场要坚定。”

“不过,你从来没告诉我是什么事。”

“好了,亲爱的好女儿。情况没发生,有些事我就说不清楚。很明显地,我相信过去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否则你早就来找我了。不过,卡罗琳,你还只是个小孩,如果你在那个方面有麻烦,出现那种麻烦的话,请来找我,而不要去你的同龄朋友那里。我想那种事情必须在母女之间对话,不是外人。我最后学会了如何处理和你父亲之间的问题,但我的经验没有什么价值,毫无价值,除非我能帮你,把这个经验传递给你。但是除非你想知道,否则我们就不要说这个问题了。”

“告诉我更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卡罗琳请求。

“不。不。那是神圣的。你父亲从来不会让我担心有其他女人的存在,甚至在我们结婚之前也没有。朱利安,我想可能朱利安——不是说他的坏话,因为他爱上你的时候已经相当成熟了,不过我觉得你不是朱利安的第一个女人。我经常这么想。有时候这可能是件好事,不过我不清楚。”

“妈妈,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对不起。”

“这样的对话不好,卡罗琳。我更愿意继续过可怜而没有价值的生活,由于欣赏你父亲的为人而爱着他,这样一个善良、得体的男人,胜过于深究我们共同生活的每一个篇章。男人是脆弱的,亲爱的,在女人的手里,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都是脆弱的——所以不要认为朱利安或者你父亲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会好一些,如果他暂时出现缺点……噢,看看我,在我自己并不了解的事情上扯远了。不过你对朱利安感觉好些了,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说的话就有必要了。”

“如果我没顾及到你,我表示歉意。”

“哦,你不是没有顾及到我。你不是的。你只是好奇。这证明你还是个小女孩。来点口香糖吗?”

“好的。”

“确实有利于消化,我想脸颊两边的肌肉需要这样的锻炼。你的牙齿怎么样,卡罗琳?”

“我需要把一颗智齿拔出来,帕特森医生说的。”

“嗯,他或许熟悉自己的职业。我还是喜欢鲍德温医生。”

“但他午饭后很招人讨厌,妈妈。”

“什么?为什么?”

“可能因为他狼吞虎咽,或者吃的太多或者其他一些原因,他的肚子总是咕隆隆地叫。”

“去找他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沃克夫人问道。“你确定吗?”

“哦,是的。我是不会撒这样的谎的。”

“今晚你想呆在这吗?晚上没有舞会吗?”

“雷丁那边有一场。不,我想最好不要呆在这。事实上,我们自己要举行一个聚会。”

“哦,我还不知道。是一个大聚会吗?都有谁参加啊?”

“平常那堆人。较年轻的一伙人,有几个是学生,还有我们自己的朋友。这正好提醒了我。”

“你需要什么吗?”

“不,但我必须走了。刚来的时候,我准备打电话取消聚会,不过也许我也可以把它进行到底,所以我得买些东西,都是零碎的东西。明天或者后天我来看你。给我一个漂亮的‘山毛榉坚果’亲吻。再见。”

“再见,亲爱的。你是个可爱的女孩。”

“你才是可爱的人。”卡罗琳说完,在厅里穿戴好自己的行头,知道母亲正站在窗户旁,等着跟她挥手。还好,至少她做出了某种传统的姿态;她来向母亲倾诉了。这次拜访很失败,不过她却为这样的失败感到某种欣喜——为它以这种方式失败而感到欣喜,但是如果它的结局是唤醒了令母亲困扰的回忆,不管那些回忆是关于什么,她都会感到难过。

她跑下楼梯,在上车前,转过身来向母亲挥手再见。她母亲挥了挥手,很快窗帘落了下来,母亲退到了窗户后面。随后,卡罗琳听到凯迪拉克汽车喇叭的长鸣,在马路对面半个街区远的地方,她看见朱利安坐在车里。他正等着。她把车开近他,在自己这边停了下来。他下了车,慢慢走过来。他看起来非常糟糕。

“嗨。”她说。

“你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你为什么来看望她?”

“没什么,朱利安。你问这个正常吗?”

“你现在来这里正常吗?你们说了些什么啊?我以为你会抛开先前的矛盾,在她面前好好哭一场什么的。”

没有回答。

“哦,就是这样。小题大做,对她说我的事情,我想是这样的。小媳妇跑回家见妈妈,因为丈夫不喜欢她做的小点心。看在耶稣的分上。我那仁慈的上帝,我想想——你跟她说什么了?快说,你说什么了?”

“这里不适合吵架。”

“和其他地方一样适合。事实上,要更适合。对你来讲更安全,因为我可能不会在这儿为所欲为。”

“你是说打我的脸,我想。”

“你怎么猜到的?”

“如果你把脚挪开踏板,我倒愿意走。”

“我想你听说了俱乐部的事情。”

“没有。什么俱乐部?你是什么意思,俱乐部?因为那个晚上账单的事情,俱乐部暂停了你的会员身份?”

“现在她感兴趣了。不是,俱乐部没有暂停我的会员身份,据我所知还没有。这次不是同一家俱乐部。”

“吉布斯维尔俱乐部?”

“正是吉布斯维尔俱乐部。”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那儿做了什么?”

“我跟奥格登先生来了一个小联合会,奥格登上尉,那个战争英雄,那个独臂的奇迹,那个非凡的偷窥者。”

“你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一分钟前你说什么要走之类的话。你随便吧。”

“现在我不想离开,除非我弄明白你刚才的意思。麻烦越来越多了。上帝啊,我烦透了。”她声音嘶哑,哭了起来。

“不要在街上这样,亲爱的。不要在街上这样。不要这样在街上,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你的观点。不要在公众面前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