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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很惊讶。‘凯迪拉克车就是以一名天主教徒的名字命名的,’我说。‘老凯迪拉克爵士,他就是天主教徒。’

‘我不是说金鹿·莫特,佛列格勒先生,’他回答。‘我说的是朱利安·英格里斯,他才是我刚才要说的人。’

“为什么,奎尔梯先生?’我问道,‘在这件事情上你们都错了。’我说。我告诉他克里顿牧师的事情,他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还有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你是如何对待家人等等,但是他一点都听不进去。他说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克里顿牧师,即使是那样,也不是重点。关键在于,他说,他听到的全是你和哈里·莱利打斗之类的事。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把一杯掺有冰水的威士忌泼到了他的脸上。”朱利安回答。

“哦,那件事,”路德说,“我听说了。不过你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跟他有宗教信仰方面的过结,不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喝醉了,然后就由着酒性来了。还有其他什么事吗?别克怎么了?”

“嗯,麻烦就在这。我跟他之间不能再有什么进展了,”路德说道,“除了我刚才告诉你的,老奎尔梯不肯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表示在决定购买我们的汽车前,他需要些时间考虑。恐怕除非你自己去跟他说清楚,不然那辆车休想再卖给他了,朱利安。”

“你觉得会起作用吗?”

“以上帝的忠诚告诉你,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进退两难。一旦让这些爱尔兰杂种产生了你要反对他们的信仰的念头,那就表示你要反对他们的方方面面。对这个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别克先生,那个狗杂种,他一听说你和莱利打架或者不管什么事情,就去马上告诉了老奎尔梯。这是我的猜测,不过我真想把他的鼻子打得穿孔。”

“我也想。”

“好了,你不能这么做,那样我们的1931年就卖不出去任何东西了。既然说到这了,我想把所有的坏消息都一股脑儿告诉你。”

“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多的坏消息?”朱利安问道。

“这只是我的意思,没那么严重,不过,”路德继续说,“朱利安,我不想——等等,凯伦小姐,你介意出去一会让我和英格里斯先生单独谈一会儿吗?”

“当然不介意。你用了这样礼貌的词语。”玛丽·凯伦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朱利安,”路德开始说了。“你的私生活是你自己的事情,而且你是这里的老板。但是我比你大10岁,而且我和你的合作,一直他妈的见鬼地好,所以你不会介意我直截了当地说话,对吗?”

“不会的。你说吧。”

嗯,我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生气,如果你觉得难受,你可以炒了我,不过你确实犯傻了,昨晚在‘驿站马车’——上帝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你真不应该那么做,把那个该死的婊子带出去,就是那个专唱忧伤情歌的女歌手。你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爱德·查雷,我们最好的生意伙伴。很多人都不想跟这个家伙扯上关联,而且我猜你的许多朋友都认为你卖车给他是玷污你自己。不过,在这同时,鲁登多夫却能把那么多的帕卡德斯车卖给你的这些朋友,所以他们怎么想都无关紧要。爱德·查雷是个不错的家伙,十分公正。他定期支付账单,而且都是些大数目的单子。他对你本人非常欣赏,关于这点他跟我提过很多次,他说你是整个上流社会中唯一一个他认为是光明磊落的人。结果呢?结果就是,每次他的酿私酒的朋友们在市场上求购高价汽车的时候,他就把单子介绍给我们,还一直负责到底地让我们做成这笔买卖。你看鲁登多夫就未能把他的帕卡德斯车卖给爱德·查雷的任何一个朋友。

“然后怎样了?然后你一转身睡了他的女人,这就是你回报他的方式,在他的地盘让他出丑,更别说这样的事情让你、你的妻子和那里的朋友丢脸。你知道如果查雷的手下想独自解决这件事情,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不知道吗?还是因为你父亲碰巧是这里的大亨,朱利安?不要认为自己还拥有多高的社会地位。我不是说查雷会指使手下拿着冲锋枪对着你,或者其他类似的暴力事件。不过你为什么就不能小心一点呢?我听说查雷非常生气,而且,我的天哪,我不是要责怪他。他金屋藏娇养着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两年多了,而且谁都知道他对她很着迷。现在你喝醉了,带她出去疯狂了一下,毁了整件事情。我的天啊,朱利安。”

“有件事你弄错了。”朱利安发话了。

“什么事?”

“我没有睡过那个女孩。”

路德犹豫了一会,回答道,好吧,可能你没有,不过,每个人都认为你那么做了,而且那根本是一码事。她跟你出去,在车上待的时间足够你们睡一觉,而且你们后来看起来也不像是一直安静地坐在车里,听着录音机里克林教父的教诲,看起来不像没事发生的样子。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跟她发生了关系。不是我愿意这么说,不过你们总是给我一对模范夫妻的形象,你和卡罗琳,英格里斯夫人。爱玛也这么说。我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听说你在外面做坏事。老实说,朱利安,我不想鲁莽说话,不过如果你和你的妻子发生家庭纠纷的话,你应该尽你的能力处理好。你拥有的是该死的兰特尼格街最好、最甜的女孩,镇上的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如果你想听听我的意见的话——想想,我比你大10岁——你应该选择明智的方式平息这件事。爱玛和我,我们也有自己的麻烦,不过她明白她和我之间是怎么回事,而且我相信你对英格里斯夫人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好了。我原来没打算这么不顾面子的,不过我很高兴能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如果你想开除我,那是你的事,不过我告诉你的所有事情都是事实,你心里也是明白的,我的朋友。我可以另找一份工作,或者找不到的话,也可以随便混日子。如果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你就开除了我,那你根本就不是值得我尊敬的人,那样我也不想再为你工作了。所以就是这样了。”路德慢慢站了起来。

“坐下,路德。”朱利安再也说不出话了。两个男人对着坐了好几分钟。路德给朱利安递了根香烟,朱利安接住了,还给路德点了火。一会儿,朱利安说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路德?”

“哎,我也想知道。我想现在就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吧。你喝醉了,这也是一个能安慰人的理由。或许查雷会考虑这个的。哦,天啊,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会度过这个难关的。不要太往心里去。快下班的时候我会来见你。我现在得去克利尔维勒,不过终究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办法的。握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