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3 不幸 Chapter 18 巴黎强奸案(第2/5页)

“夫人们,别担心,”那个穿着斑点衬衫的男人说,“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只想和你们做件温柔的事——你们的丈夫或未婚夫不用知道这件事——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夫人们,首先你们可以用甜蜜的嘴唇来礼待我们。”他宣布道,然后后退一步,拉开马裤的系带。

“别找那个,”穿绿衣服的男人说,“她会咬人。”

“如果她还想要牙齿,那她就不会咬,”他回答道。“请你跪下去,夫人。”他狠狠地向下推我的肩膀,推得我向后一个趔趄。他抓住我,以防我逃跑。我披风的帽子掉下来,让我的头发散开了。发簪在我挣扎的过程中松开,头发散下来披在肩上,发丝在晚风中就像旗帜那样飘扬着,飘到脸上,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踉跄着往后退,逃离那个攻击我的人,同时摇头把眼前的头发弄开。街上很黑,但是在从店铺关着的窗户里透出的微弱光线中,或者在穿透黑暗照到街上的星光里,我能看到些许东西。

玛丽乱蹬着的银鞋扣被光照亮。她躺在地上挣扎着,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骂骂咧咧地奋力脱下马裤,同时还要控制住她。我听到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从某个院门里照出的一道光线,把那个男人的屁股照得白白的。

有人伸手搂住我的腰部,把我抱起来往回拉。我用鞋跟往他的小腿上踹,他愤怒地尖叫起来。

“抓住她!”那个穿斑点衣服的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命令道。

“你来!”那个抓着我的人粗暴地把我推到了那个穿斑点衣服的男人怀里,院子里射出的光线照在我的眼睛里,让我暂时看不见东西。

“我的天哪!”那双抓着我胳膊的手松了一些,我猛地挣脱,看到了那个穿斑点衣服的男人。他惊恐地张着面罩下的嘴巴,向后远离我,边走边在胸前画着十字。

“以天父、圣子和圣灵之名!”他含混不清地用拉丁文说道,反复画着十字,“是白娘子!”

“白娘子!”我身后的那个人也惊恐地尖叫道。

穿斑点衣服的男人仍然在往后退,双手在空中胡乱摆动,远不像是在画十字,但他或许就是想画十字。他比出古时候对付恶魔的角状手势,用小指和食指指着我,不断地念着许多神灵的名字,从三位一体念到了其他低级许多的神灵。他念那些拉丁名字的速度很快,连音节都来不及吐清楚。

我恐惧又茫然地站在街上,直到我脚下地上传来一声可怕的尖叫,让我重新有了意识。那个趴在玛丽身上的男人,太过于专注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上方的状况。他发出满足的恶心声音,伴随着玛丽那声嘶力竭的叫喊,开始有节奏地摆动起臀部。

我仅依靠着本能,朝他们走近一步,抬腿狠狠往他的肋骨踢去。他肺里的空气被我踢出来,让他发出了啊的惊讶声,滚到了旁边。

他的一名同伴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叫道:“起来!起来!是白娘子!快跑!”

他还沉浸在强奸的癫狂中,呆呆地看着,想再次去找玛丽。玛丽疯狂地扭动着,想把裙摆从那人的身下拉出来。穿绿衣服的那个男人与穿斑点衣服的那个,都在拉那个对玛丽行凶的人,最终拉他站了起来。他那撕坏的马裤挂在大腿上,沾着血迹的阳具在衬衫下摆中间急切地颤抖着。

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似乎让他最终醒了过来。他的两个同伴在听到声音后,放开了他的胳膊,仓促地逃跑了,留下他听天由命。他低声骂着,沿着最近的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边跑边伸手把马裤提到腰部。

“救命!警察,救命!”巷子里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呼救声,呼救的人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走来,然后跌倒在黑暗中的垃圾上。我几乎没法想象拦路强盗或其他不法之徒会在巷子里跌跌撞撞,大喊着向警察求救,尽管在当时那种震惊的状态下,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惊讶。

但是,看到那个从巷子里出来的黑影是亚历山大·兰德尔时,我确实大吃了一惊。他穿着黑色斗篷,戴着低垂的帽子。他疯狂地扫视着那个不大的死胡同,看了看被装在垃圾袋里的默塔,看了看站在墙边喘着气、被惊呆的我,然后又看了看在黑暗里几乎看不见的蜷缩着的玛丽。他无助地站了片刻,然后迅速转身,爬上那扇铁门——那些刺客就是从这扇门里出来的。在铁门顶上,他刚好可以够到挂在门梁上的灯笼。

灯光让人感到宽慰,虽然被它照亮的场景令人怜悯,但它至少也照亮了那些随时有可能变成新危险的黑暗地方。

玛丽蜷缩着跪在地上。她把头埋在胳膊里,颤抖着,一言不发。她的一只鞋侧翻着掉在鹅卵石街道上,银质的鞋扣在灯笼摇曳的光线下闪亮着。

亚历山大像只不祥的大鸟,快速地冲到她身边。

“霍金斯小姐!玛丽!霍金斯小姐!你没事吧?”

玛丽呻吟着躲开她,我严厉地说:“问的什么蠢问题!她当然有事!她才被人强暴了。”我费力地站直身子,离开那堵舒适的墙,朝他们走去,同时以医生般的超然注意到我的双膝在颤抖。

接下来,一个蝙蝠般的巨大人影砰的一声跳到我面前一英尺的地方,让我的双膝完全瘫软了。

“好了,好了,你看这跳下来的是谁啊!”我说道,然后开始精神失常似的笑了起来。一双大手抓住我的肩膀,善良地摇了摇我。

“安静些,外乡人。”詹米说道。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灯笼的光线下呈现出黑色,显得不安全。他站直身子,朝他刚才跳下来的那个房顶伸手,蓝色的丝绒披风向后掉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踮着脚,刚好能够抓到房顶的边缘。

“好了,下来吧!”他抬头看着,不耐烦地说,“踩在我肩膀上,然后从我背上滑下来。”松动的石板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小心地向后扭动,然后从詹米身上滑下来,就像猴子下树一样。

“好样的,菲格斯。”詹米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里,我也能看到他脸上泛起的愉悦表情。詹米以谋略家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然后低声说话,派菲格斯去巷子那边守候前来的警察。安排好必须做的事情后,他又蹲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