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2 王位觊觎者 Chapter 09 壮丽的凡尔赛宫(第3/6页)

“我要不要预约雷蒙师傅?”我问,“如果我把葛缕子奎宁水的做法告诉他,想来他也会给我穿孔。”

詹米最终低头看了我一眼。他抓着我的手肘,带着我朝一个休息凹室走去。“如果你再去和雷蒙师傅讲话,”他撇着嘴说,“我就用牙给你穿孔。”

国王现在漫步走向阿波罗厅,他身后的空间很快就被从晚餐厅过来的人们填满。看到詹米转移注意力与富裕船运家族的家长热内先生交谈,我悄悄地在四周寻找一个能暂时把鞋脱下来的地方。

我的身边就有个凹室,听声音里面并没有人,于是我把一位依依不舍的爱慕者打发去取酒,然后快速地看了看四周,溜进了凹室。

这个凹室装饰得特别有性暗示,摆着一张沙发、一张小桌子,还有两把椅子。我挑剔地想,这两把椅子更适合放衣服,不适合用来坐。但我还是坐了上去,把鞋蹬掉,然后解脱地叹了一口气,把脚搭在另外一把椅子上。

身后门帘上的圆环发出微弱的叮当响,宣告我的离开最终并没有神不知鬼不觉。

“夫人!最终就我们两个人了!”

“是啊,真是遗憾。”我叹着气说道。我想,这肯定又是那些数不胜数的伯爵中的一位。或者不是,这次有可能是一位子爵。之前有人自我介绍为朗博子爵,就是那些矮个子中的一位。我似乎回想起他那圆亮的小眼睛泛着光芒,在我的扇子边缘下面欣赏地看着我。

他毫不浪费时间,灵巧地坐到另外那把椅子上,把我的双脚抬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他热切地把我那隔着丝袜的脚趾抓到他裤裆上,然后唱道:“这是生活在城里的小猪,生活在城里的……”

我把脚从他手里挣脱,然后匆忙站起来,我那宽大的衬裙碍手碍脚的。“说到生活在城里的小猪,”我有些担忧地说,“我丈夫看到你在这里会很不开心的。”

“你丈夫?哼!”他无所谓地挥挥手,表示不屑,“我肯定他会忙活一会儿。那么,猫咪不在的时候……过来,我的小老鼠,叫两声给我听听。”

大概是为了给自己斗争的勇气,这位子爵从口袋里掏出鼻烟盒,熟练地在手背上撒了一行黑色的鼻烟,然后精致地吸到了鼻孔里面。他深呼一口气,双眼闪着期待的光芒。在门帘被人突然拉开,铜环发出叮当声时,子爵正抽动脑袋,准备打喷嚏,但门帘的响动影响了他的准星,让他直接把喷嚏打到了我的胸里。

我尖叫出来。“你这个恶心的男人!”我说,用收紧的扇子痛打他的脸。

他踉跄后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被我放在地上的那双九号的鞋绊倒,一头栽到站在门口的詹米的怀里。

“呃,你的动静可不小啊。”我最后说。

“哼,”他说,“那流氓应该庆幸我没有扯断他的头,让他吞下去。”

“好吧,那样的场面会很有趣,”我冷淡地说,“不过,把他扔到喷水池里泡着也不错。”

他抬头看了看,紧锁的眉头变成了勉强的咧嘴微笑。“是啊,毕竟我没有淹死他。”

“我相信子爵会很感谢你的克制。”

他又哼一声。他站在一间起居室的中间,那是宫中一套住房的一部分。这套房子是国王在大笑过后分派给我们的,他坚持让我们今晚不要上路返回巴黎。

“毕竟,我的骑士,”他当时看着露台上詹米那滴着水的宽大身段说道,“我们非常不想看到你感冒,那样的话,宫廷里会少掉许多乐趣,夫人也不会原谅我的。是吧,亲爱的?”他伸出手,顽皮地捏了一下德拉图埃乐夫人的乳头。

德拉图埃乐夫人看上去有些恼怒,却顺从地笑了。但是我注意到,一旦国王转移了注意力,她就会盯着詹米看。我必须承认,他站在火炬的光亮里,身上滴着水,衣服紧贴在身上,确实引人注目。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她看詹米。

他脱掉湿衣服,堆成湿答答的一堆。脱掉衣服后,他看上去更好看了。

“至于你嘛,”他用种不祥的目光看着我,“不是告诉你要远离那些凹室吗?”

“是的。但是别的先不说,林肯夫人,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啊?”4我礼貌地问。

“什么?”他看着我,好像我精神失常了一样。

“没什么,跟你解释不清楚。我的意思是,在来维护婚姻权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有用的人?”

他从脸盆架上拉下一条毛巾,用力地擦着头发。“噢,遇到了。我和迪韦尔内先生下了盘棋,而且还赢了他,让他生气了。”

“听起来有些希望,谁是迪韦尔内先生?”

他笑着把毛巾扔给我。“是法国财政部长,外乡人。”

“噢。你这么开心,是因为让他生气了?”

“他是因为输了生自己的气,外乡人,”詹米解释道,“他现在是不下赢我誓不罢休,他要在星期天来家里和我再战一次。”

“噢,做得不错!”我说,“下棋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斯图亚特复辟成功的可能性特别小,让他相信路易不会在经济上支持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血亲。”

他点点头,用双手把湿透的头发梳到背后。房间里还没有生火,他有点颤抖。

“你在哪儿学会下棋的?”我好奇地问,“我都不知道你会。”

“科拉姆·麦肯锡教我的,”他说,“那时我才十六岁,在理士城堡生活了一年。我有老师教我法语、德语、数学等,但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科拉姆的房间里下一个小时的棋。”“不过,这并不是说他通常要花一个小时才能赢我。”他懊恼地补充道。

“难怪你的棋艺不错。”我说。詹米的舅舅科拉姆,因为某种畸形疾病而行动极为不便,却拥有着能让马基雅弗利惭愧的智力。

詹米站起来,解开佩剑腰带,眯起眼睛看着我:“你岔开话题,像高级妓女一样拍我马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吗,外乡人。我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那些凹室的事情吗?”

“你说过不会打我的。”我提醒他。为了保险起见,我往椅子深处挪了挪。

他又哼了一声,把腰带扔到抽屉柜上面,然后把短裙丢到湿衣服边上。“我像是那种会打孕妇的男人吗?”

我怀疑地看着他。他一丝不挂,湿答答的红发缠结在一起,身体上的白色伤疤仍然清晰可见。他看上去就像是刚从维京船上跳下来的海盗,满脑子都是强暴和抢劫。

“其实,你看上去几乎能够做出任何事情,”我告诉他,“至于凹室嘛,是的,你给我讲过。想来我应该到外面去脱鞋,但我又怎么知道那个蠢货会跟着我进去,然后咬我的脚指头呢?如果你不是想打我,那么你刚才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