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2 王位觊觎者 Chapter 06 兴风作浪(第3/12页)

“噢,”片刻过后,我说,“太……”

“唔?”

“舒服,”我低声说,“快上来。”

“不,我就这样。”他说道。他的脸被遮在浓密的毛发后面。“你想不想我……”

“詹米,”我说,“我想你,快上来。”

他顺从地叹息一声,然后跪着抬起头,让我把他拉上来,最后用双肘平衡地支撑住身体,舒适且牢靠地停在我上面,肚子接着肚子,嘴唇挨着嘴唇。他张嘴打算抗议,但我立马吻住他,然后他情不自禁地滑动到我两腿中间。在进入时,他因为不自觉的快感而发出轻声的呻吟。他抓住我的肩膀,肌肉也紧绷着。

他的节奏不快,动作也很温柔,不时还会停下来深深吻我,在我无声恳求下才继续抽动。我温柔地向下抚摸他的后背,尽量不按到他正在愈合的突起伤疤。他大腿上修长的肌肉在贴着我大腿时短暂地颤动着,但他忍住了,不愿意以最快的速度抽动。

我用臀部迎合他,让他进去得更深。

他闭着眼睛,专注地轻蹙着眉头。他张开嘴,呼吸十分急促。“我……”他说,“噢,天哪,我忍不住了。”他的臀部突然收紧,在我的手中显得很结实。

我十分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把他拉过来紧贴着我。

“你还好吗?”他过了一会儿问道。

“你知道的,我又不会碎。”我看着他的双眼,微笑着说道。

他沙哑地笑了。“你或许不会,外乡人,但我可能会。”他把我抱紧,脸颊紧贴着我的头发。我把被子朝上面掀,盖住他的肩膀,把我们密封在温暖的被窝里。炉火的热量还未抵达床边,但是窗户上结的冰霜已经开始融化。冰霜的坚硬棱角,已经融化成闪闪发光的钻石。

我们安静地躺了片刻,聆听着壁炉里燃烧着的苹果树木柴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旅馆客人开始活动的微弱声。院子对面的阳台上传来往复的喊叫声;马蹄踏在外面盖着雪泥的石头上,发出哗哗、嘚嘚的声音;旅馆女主人养在楼下厨房里火炉后面的小猪,还会不时传来尖叫声。

旅馆老板和当地供酒商在热切地算账,他们的争吵声穿过楼板传上来,我笑着说:“特别有法国味儿,是吧?”

“梅毒婊子生的病种,”女人的声音说,“上周的白兰地喝起来像马尿。”

不用看我都能想象那人回复时单边耸肩的动作。“太太,你怎么知道?连着喝六七杯还是一个味道,不是这样吗?”

詹米和我都笑了,床铺也随着我们的笑轻微震动。他从枕头上抬起头,赞赏地闻着楼板缝隙中飘进来的烤火腿香味。

“对,这就是法国,”他同意道,“吃的、喝的,还有爱。”他拍了拍我光着的臀部,然后把皱巴巴的睡袍拉来盖住它。

“詹米,”我温柔地说,“你开心吗?有孩子你开心吗?”他在苏格兰是逃犯,不能回家,在法国也前途渺茫,所以他可能对孩子这个额外的责任没有那么多热情,而且这也是可以原谅的。

他沉默片刻,把我抱得更紧。他短暂地叹气,然后回答了我。“开心,外乡人。”他的手向下游走,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肚子,“我很开心,而且也像公马那样自豪。但是我也特别害怕。”

“害怕分娩?不会有事的。”我不能责怪他的恐惧;他的母亲就是在分娩时去世的,而且在那个时代,分娩以及并发症是女性死亡的主要原因。而且,我自己也略知一二,绝不打算接受这里所谓的医疗护理。

“是的,害怕分娩,害怕所有事情。”他轻声说,“我想保护你,外乡人,想让自己像斗篷那样罩着你,用我的身体来保护你和孩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些哽咽,“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可是……没有什么事情我能做。这和我有多强壮、多愿意没有关系。我没法跟你去你必须去的地方……甚至还根本帮不了你。想到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我又无法阻止它们发生……是的,我害怕,外乡人。”

“但是,”他把我转过来对着他,温柔地握着我的一个乳房,“但是想着你给孩子喂奶,我就觉得自己就像肥皂泡那样飘在空中,或许还会因为喜悦而爆炸。”

他让我紧贴着他的胸部,我也用力抱住他。

“噢,克莱尔,爱你真是让我伤透心了。”

我睡了会儿,听到附近广场上的教堂钟声后,慢慢地醒来。在圣安妮修道院,白天的活动都伴随着钟声进行,所以刚从修道院来到这里的我,下意识地看了窗户一眼,衡量光线的强度,猜测现在是白天什么时候。光线明亮,窗户上没有结冰。刚才那是三钟经的钟声,现在已经正午了。我伸了个懒腰,很开心地知道我不用立即起床。早孕期让我很疲惫,旅途的压力让我更加疲劳,所以长时间的休息让人加倍地愉悦。

冬日的风暴拍打着法国的海岸,一路上始终风雪交加。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们本来打算前往罗马,而不是勒阿弗尔。在这种天气下,去罗马或许得花费三四个星期。

我们需要在国外谋生,所以詹米弄来一封推荐信,推荐他去找苏格兰流亡国王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或者说篡位者圣乔治骑士——这要看你效忠于哪方——去给他当翻译,然后我们就决定去罗马,加入篡位者的队伍。

这事差点就成真了。在我们正要出发前往意大利时,詹米的叔叔亚历山大,也就是圣安妮修道院院长,把我们叫到他的书房。

“国王陛下来信了。”他开门见山地说。

“哪个国王陛下?”詹米问。他们两人并无太多家族相似性,但他们的姿势却把这种相似性扩大了——他们都挺着胸膛,在椅子里坐得笔直。院长那样坐是因为他奉行自然的苦行生活,而詹米则是不想让背上新愈合的伤疤碰到木质的椅背。

“詹姆斯国王陛下。”他叔叔回道,并朝我轻微地蹙眉。我小心地不在脸上挂出任何表情。我能够出现在亚历山大院长的书房里,说明他信任我,而我并不想损害这种信任。他认识我才六个星期。六个星期前,圣诞节后第二天,我带着因为虐待和牢狱而奄奄一息的詹米出现在修道院门前。我随后与院长的交情,或许让他对我有了些许信任。不过,我仍然是个英格兰人,而英格兰国王的名字是乔治,不是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