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求亲者下场(第2/5页)

“见识小娘子的手段,若总视小娘子为稚儿,可欺可哄,不过是自讨苦吃。”崔攸亦是无奈,该说的话他会说,崔令过不去那道坎,非要折腾,格局,实力皆不如萧宁的人,注定落败。

明鉴笑了笑,崔攸问:“明氏一向明哲保身。”

“未及要害,自当明哲保身。”换而言之,若是触及利害,谁也坐不住。

“小娘子所图不小。”崔攸肯定地说,明鉴颔首,“你我无所图?”

皆是不安分的人,碰上一个有所图谋,更能步步为营的人,于他们而言何尝不理是利事?

“依你所见,将军巡视,小娘子坐镇之际,可有人不服犯上?曹根同韩靖皆吃了亏,断不可能就此罢休。”崔攸显得有些忧心,雍州之地,要说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也不尽然。若遭人封锁,于雍州不利。

“我不忧心。比起雍州,他们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我们不出手,自有人出手对付他们。咱们这一位小娘子,别看年纪小,心机颇深。不肯受朝廷诏令,言及眼下的局势,无半分出兵之意。”明鉴感叹萧宁既拿得住别人的话柄,也能稳得住。

现如今的局势,谁先出头谁就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萧宁偏偏口号喊得响亮,想让她出兵,真是不好意思了,她不出。

崔攸脸上浮现了笑容,“聪明之人多是争强好胜之辈,沉着稳重又聪明者,世间难求,吾等之幸也。”

明鉴眼皮跳了跳,不难看出崔攸对萧宁的赞赏,想到这两人的年纪,其实未尝不无可能。

“崔郎君可定人家?”明鉴脑子既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不吐不快。

“明先生有心,家中已定主持中馈之妇,待她及笄,两家即办婚事。”崔攸似是全然不觉明鉴的意思,含笑接话,神情真挚地望着明鉴,“待攸大婚之日,必请先生饮一杯喜酒。”

“甚好甚好,有酒有肉,不请亦自来。”明鉴脸皮那是相当的厚,半点自觉都无。明鉴也就明白了,崔攸对萧宁的欣赏和敬佩,并无杂质。若萧宁是位小郎君,有些试探自不必。

崔攸依然笑着,“请。”

相互试探,真真切切各有所得。

明鉴其实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说来萧宁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人家了。雍州境内,有合适萧宁的人家吗?

没等明鉴细细打听,萧谌带上崔攸出门的第三日,冀州有使前来。求亲!

到雍州求亲,寻上萧氏,求的是何人自不必猜了。萧宁!

这会儿正好家长出门,对方来人,完全是想让雍州和冀州联手。

冀州眼下落入唐师之手,求亲的人却不是唐氏,而是冀州内另一个世族宋氏,据闻这位家主名为宋辞。

唐诗宋词各争锋,萧宁从这上门求亲一事中便可窥探,冀州不太平。

心下暗乐。不太平的好啊,若是太太平平,将来雍州哪来的机会?

不过,求亲之人看到出来见他的竟然是小娘子,甚至当着他的面拆开他们宋氏送给萧谌阅览的信,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公可好?”萧宁上回跟唐师合作挺愉快的,颇是好奇这宋氏对唐师的想法。

来使是位三十来岁的郎君,长得不错,只是看起来有些呆傻,不过无伤大雅。

萧宁记得他适才自我介绍名为刘金。额,大俗大雅,见怪不怪。

“甚好。”刘金代表宋氏而来,唐家的事所知不多,萧宁偏问得理所当然,他扫过一旁的人,孔鸿在,萧讯也在,纵然一开始他们脸上的表情跟刘金差不多,这个时候也恢复正常。

当然,他们震惊的原因并不相同,那也不妨碍他们同样不安。

“家父出巡,短期不归,阁下为冀州宋氏使者,暂居于雍州?”萧宁还是懂得待客之道的,纵然对这门亲事无感,并不认为值得当众翻脸。

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又不是第一回 碰见。

上回在京城露脸后,多少世族上门?最后不也没等到萧谌回京,当众询问萧谌意见?

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萧宁默默地将所谓求亲书卷起,刘金道:“将军不在,不知雍州由哪位执掌?”

这话问得,刘金再一次扫过堂内的众人,这么多的大男人在这儿,难不成大家都得听萧宁的?

“我。”萧宁对于不肯认清现实,掩鼻偷香的人,不介意明白道破,好让他接受现实。

“这......”旁的事也就罢了,这可是关于萧宁的婚事!刘金傻眼的扫过旁边的人,求救的意味够明显。

萧宁尤觉不够,不明地问道:“阁下想听我的意思?”

“咳咳咳。”无论是当舅的或是当伯父的,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提醒萧宁别的事能做主,这个事万万不能。“我知道不能出面,这不是观刘使心里着急吗?他既然着急,我总不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岂非让刘使以为我目中无人?”萧宁一番说辞,更多是说给刘金听的。

刘金嘴角抽抽,纵然早有耳闻萧宁的厉害,然萧宁这小.嘴说话一套接一套的,真是要命啊!

萧宁一笑,“刘使,暂住?”

再一问,也是早问过的问题,可惜刘金到现在都没答上来!

“叨扰小娘子。”刘金亦是暗自感叹,这雍州人不少,怎么就让一个小娘子出面掌事呢?未免太不讲究。

萧宁颔首,原以为这事该完了。萧宁将人打发去,该干嘛干嘛去,挺好的。不料萧宁百无禁.忌地问:“敢问刘使,宋氏使阁下远来雍州求娶于宁,是为何故?”

一干人瞠目结舌,血槽已空,这话是你一个当事人该问的?

刘金张了张舌,终是没有回答,萧宁接过,轻声地道:“刘使不便答之,宁略有猜测,请刘使听听如何?”

这更是出乎刘金意料之外。可他能不听吗?

萧宁不过是意思意思的一句,确实没有完全要征询他同意才开口,轻声道:“所谓铲除逆贼,匡扶天下之盟军,为首之韩靖意图算计雍州,反被我识破。

“此后我以2万大军退曹根5万大军,又以2万兵马歼韩靖之弟所领5万兵马,在你们看来,我不再仅仅是聪慧。

“一个聪慧女郎,其父执掌一方,兵马强悍,岂能不笼络之?是以,阁下以为,如我这般,家父外出,不将雍州托付于我,当托付何人?”

果然,萧宁很是计较有人的态度,尤其是看向她的眼神,好似萧宁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宋家家主,既是因我之聪慧,又因家父权势而请阁下前来雍州求亲。观阁下之状,见幾而作的宋家主,虽因我之聪慧而为子求亲,并不能容于我的聪慧。”萧宁越说,轻摇头,显然已经认定这门亲事的不可取。

刘金傻眼!这,这,这女郎,未免太过见微知著,洞若观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