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傅柏秋做了一个梦。

歪|缠,亲|吻,翻|腾不息,那人在她手|头时而像一团火,肆意燃|烧,时而像一汪水,潺潺流淌,顷刻又化作明媚的娇|花,温柔绽放......

末了,不甘心,想掌握一次主导权,便总逗|哄她。

这儿吹一吹,那儿挠一挠,使尽浑身解数。

她在梦中笑了,温声软语哄人:下次让着你。

清晨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睡梦中的傅柏秋拧了下眉,意识逐渐清醒,只觉胸口像压着什么重物,沉甸甸的,她倏地睁开眼,掀起被子。

一团细软的茶色卷毛露出来。

时槿之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她,脑袋枕在她身前,呼吸冗长,睡得正香。

“……”

闹铃仍在响,是一段温柔的轻音乐,没能把这人吵醒。傅柏秋愣着神,手心不由自主轻抚她头发,片刻才回神,关了闹钟。

被窝里暖烘烘的,像躺在热棉花里。

梦中情境此刻依然清晰无比,傅柏秋不可避免想到了,脸颊有些|烫,喉咙发干,羞|耻感一阵阵涌上心来。

她躺了一会儿,意欲平心静气,可身前这人枕着,越躺越燥,沸|腾的血液蹭蹭往上蹿,燥出一身薄汗。

呼——

想着要上班,傅柏秋小心挪动了一下,想脱身,不想把人吵醒。

她才刚动了动胳膊。

“唔……”这人嘤|咛一声,搂得更紧了。

傅柏秋暗暗无奈,又挪了挪,动不得分毫,只能稍稍大点动作,不想人就被她弄醒了。

时槿之半睁开眼,下巴蹭到一处软绵绵的凸起,怔了怔,昂起脖子看着头顶脸色怪异的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什么。

“毛毛?”

她嗓音有点沙哑,说着又用脸蛋碰了碰。

好舒服哦,软软的。

傅柏秋浑身一颤,倒抽了口气,紧咬住牙关道:“抱够了没?”

怀里人“唔”了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非常诚实地回答:“没有。”

“起来,我要上班了。”

“这么早吗?”时槿之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

傅柏秋没理,趁势推开她,坐起身,昨夜空调定时开到凌晨,现在屋子里还暖和,起床不需要靠洪荒之力。

一阵风灌进被窝里,时槿之哆嗦了一下,卷起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傅柏秋留意到她的小动作,暗恼自己鲁莽,便先行下床,仔仔细细替她捂严实被子。

“今天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好。”

“药带了没有?”

“带了。”

“记得按时吃,我会打电话来监督你的。”

“嗯。”

时槿之被她裹成了寿司卷,一动不动平躺着,问什么答什么,十分乖巧。

只是那双眼睛睁得更大了。

因为……傅柏秋正准备换衣服。她平时习惯穿好衣服再去洗漱,房间里暖和,换的时候不会冷。

她侧对着床,kou|子一粒一粒散|开,领襟侧里肤|色如初雪,山野美景隐约显露,该瘦的地方骨|感,该胖的地方有|料,时槿之瞧直了眼,薄唇微张,喉咙上下滑动着。

脱到一半,傅柏秋恍然想起屋里还有个人,视线甫一扫过来,与那人se|相毕露的目光撞个正着。

“……!”

偷看被抓包,时槿之心一惊,堪堪把脑袋缩进被子里,支支吾吾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柏秋恼红了脸,却也不好发作。她一手愤愤按住前襟,一手抱着要换的衣物,快步离开房间。

——砰!隔壁房的关门声。

时·鸵鸟·槿之的心也震了震,双手抓住被沿,悄悄探出两只眼睛,眼珠转了两圈,松一口气。

而后她听着人进了浴室洗漱。

不多会儿,房门又开了,脚步声来到床边。

傅柏秋已经穿戴齐整,进来拿包和手机,瞧见床上拱起一座小山包,“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那人动了动,被子掀开一条缝,露出半个脑袋,紧张地看着她。

有点可爱。

傅柏秋弯了下唇角,轻声说:“你想睡就再睡会儿,我会给你留早餐,起来记得吃,午餐你自己解决,或者我可以帮你点外卖,还有不要忘记吃药,下午你哥会过来……”

一番唠叨,时槿之安静听着,觉得自己像个被皇帝宠|幸的妃子。

“记住,不准踏出院门一步,我装了监控的,手机上能看到,你要是擅自跑出去了,回来等着我收拾你。”傅柏秋絮叨完了,目光始终没聚集在这人脸上。

想起适才的梦,现下越发像“事后”对话。

“好,我记住了。”时槿之对她眨眨眼,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下班?”

“三点。”

傅柏秋想了想,补充道:“不许乱动二楼的东西。”

看在这人失忆的份上,姑且允许她在二楼活动,只不过书房已经被上了锁,无需担心她会进去。

“好。”

失忆后的时槿之太乖了,小心翼翼的眼神让人无奈,茫然无措的表情又让人心疼,傅柏秋怔在床边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嘴唇张了又合上,只吐出一句:“等我回来。”

从来没有哪一天去上班去得如此不放心。

傅柏秋下楼进厨房,煮了小米粥,蒸了几个奶黄包。吃完后她把剩下的放在电压锅里保温,检查了一下门口和院子里的摄像头,这才安心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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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槿之睡了个回笼觉,八点多醒了,一直在床上赖着,赖到九点半才起。

昨晚反应迟钝,今早她才意识到,这是毛毛的房间。

枕头,被子,甚至是空气,每一个分子都充满那人的气息,她在被窝里打滚,脸埋进枕头里,蹭了个够,因为过了今天她大概就不能跟毛毛同睡了。

浴室洗漱台上放着新的牙刷和杯子,里面挂了一条新毛巾,都是蓝色,时槿之看到它们那一瞬觉得很亲切,心里暖融融的。

吃完早餐,她把碗洗了,顺便吃药,而后开始了对整栋房子的巡视工作。

第一个目标,了解毛毛的生活环境,习惯喜好。

房子整体看上去精心设计装修过,一楼太空,显得略有几分简陋,但窗边那台漆光油亮的三角钢琴增色不少。

钢琴……

时槿之恍了一下神,脑海中闪过些许模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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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一位领导病逝,今早遗体被送来殡仪馆,主任指派了一整个组的入殓师过去,剩下的活儿就落在了傅柏秋和另一位同事肩上。

一上午忙坏了,水没喝一口,手上不停,站得腿发麻。

“累死了。”

傅柏秋踏进办公室,小声抱怨了一句,见里面只有江宁在,神情也放松下来。

“师父辛苦了,我给你捏捏~”小徒弟笑着迎上来,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