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受害少女的保时捷(第6/7页)

“是啊,真是很不错。”妮可尔说。她开心地笑着看看德博拉。“嗯,我还真不赖。”她把照片丢回给德博拉,德博拉拿起来给两个海地人看。

“卖保时捷的是这个人吗?”德博拉问他们。

肿眼睛的男人已经在点着头用法语说“是”,他表弟则很会演地盯着照片,凑过来仔细地端详,最后很权威地说:“是,绝对是,就是他。”

德博拉看着他俩,说:“你们肯定?你们两个都肯定?”他俩拼命点头。

“好,”德博拉用蹩脚的法语说道,“特别棒。”两个海地人微笑着。肿眼睛那个用克里奥尔语说了一句什么。

德博拉看看表弟,等他翻译。

“他说,你能不能说英语,这样他比较能够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说着,忍不住笑。文斯和胡德都哧哧窃笑。

德博拉太开心了,对这个小打击完全不予理会。“这是博比·阿科斯塔,”她说着看看我,“我们可以认定是这小杂种了。”

制服警察把两个犯人带去拘留室。妮可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德博拉坐回去盯着博比·阿科斯塔的照片。文斯看着我,耸耸肩,表情解读为“现在该干什么了”。德博拉抬头看看他,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没,我十分钟前就不在了。”文斯说。

“滚吧!”德博拉说。

“如果你能再多沉默一分钟,我就不必滚了。”文斯说。

“滚进你的汽车里去。”德博拉说。文斯带着他恐怖的假笑声走了出去。德博拉看着他离开,凭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惊讶她对我说:“好了,我们出发吧。”

“噢,”我努力做出没有预料到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不等你的搭档了?局里有规定,马修斯局长也特别嘱咐过。”

“赶紧让你的屁股离开这儿。”她说。

“那我的屁股呢?”胡德说。

“炖了。”德博拉说着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门口。

“那我怎么跟你的搭档说?”胡德说。

“让他去查那个鼠尾草的卖家。”她说,“走啊,德克斯特。”

我知道自己花太多的时间屈从并跟随妹妹,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避免,所以只好跟着。

德博拉驾车开上海豚高速公路,然后向北驶上95号公路。她没再多说什么,但猜出我们要去哪儿并不是难事儿,所以为了说点儿什么,我开口说道:“你就凭看看那张照片就知道怎么找到博比·阿科斯塔了吗?”

“是的。”她简短地答,“事实如此,我已经知道了。”

“哇,”我说,想了一下,“牙科医生那个名单?那些装了吸血鬼尖牙的家伙?”

德博拉点点头,并道超过一辆带拖车的皮卡。“没错。”她说。

“你和戴克没把他们都查了呀?”

她看看我,我觉得这可不太好,因为我们正在以每小时九十英里的速度行驶。“就差一个,就是这个,我知道的。”她说。

“小心点儿。”我说,德博拉瞟一眼路,超过一辆正在并道的油罐车。

“所以你认为那最后一个人会告诉我们怎么找到博比·阿科斯塔?”我说。德博拉含糊地点点头。

“我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从一开始就有。”她说,转动着方向盘。

“所以你才把他留到最后?德博拉!”看到两辆摩托车切到我们前面然后减速要出高速,我叫了起来。

“对。”她说,车子滑向中间的车道。

“因为你要制造悬念?”

“是戴克。”德博拉说,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她现在看着路了。“他就是……”她迟疑了一下,“他运气差。”

我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在跟警察打交道,我觉得余生也会如此,特别是如果哪天我被逮住了,所以我知道某种超自然力会在某时某地突然显现。即便这样,我还是对从我妹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讶。“运气不好?”我说,“德博拉,你要不要我找个法师?也许让他杀只鸡,然后……”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滑稽,妈的!”她说,“但是还能怎么解释呢?”

我可以想出很多可能,但是好像这么说还是不够官方。德博拉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好吧,也许我他妈的什么都不行,但是在这个案子上我真需要点儿运气。那儿有只秒表在提醒我,还有那个女孩……”她停了下来,好像很感伤,我惊讶地看看她。感伤?钢铁雄心的德博拉探长?

德博拉没看我,只是摇摇头。“是,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只是……”她耸耸肩,好像脾气又上来了,这倒让人觉得自然点儿,“我觉得我今天……最近有点儿怪怪的。”

我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事儿,好像是有点儿,我妹妹是有点儿脆弱和情绪化,这是她以往性格中所没有的。“是啊,你是有点儿,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我问。

德博拉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举动也有点儿不像她。“我觉得……我不知道,”她说,“丘特斯基说是那刀伤闹的。”她摇摇头,“他说那有点儿像产后抑郁症,就是受伤过后,你会有段时间老是难过。”

我点点头,有点儿道理。德博拉最近被扎伤,失血过多,并且曾经濒临死亡。当然她男朋友丘特斯基应该了解——他在残疾之前做过情报员,他身上的刀疤像地图。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让这个案子撩拨你的敏感神经。”我说着缩身往旁边躲,因为我知道我又会挨一肘了,但这次又让我惊讶了。

“我知道,”她轻柔地说,“但我就是不能克制。她就是个女孩,还是个孩子。学习好,家庭好,那些家伙……食人族……”她又开始情绪化了,沉默了。“很复杂,德克斯特。”她最后说。

“我也这样觉得。”我说。

“我觉得自己同情孩子,”她说,“也许是因为她和我在同样的时间里都很脆弱。”她直盯着路面,但是好像什么也没看,这真让人担心。“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我说不清。”

也许是我太在意自己这条命,在这样的道路上坐在这种速度的车里,我的脑子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话。“其他什么东西?”我问。

“呃,你知道,”她说,“家庭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她突然看着我,“如果你敢把这些告诉文斯或其他什么人,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是什么啊?”我说,感觉越来越惊讶。

德博拉瞪了我一眼,上帝保佑,她又看路了。“是的,我想我真的想有个家,德克斯特。”她说。

我觉得我之前应该把我的家庭感受跟她分享下,也许家庭被高估了,孩子是真正的灾难,能把人变老弄疯。但是当我想到莉莉·安,我突然想让我的妹妹也拥有自己的家庭,那样她就能感受到我所感受的一切。“是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