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馆的诡异传闻(第2/4页)

“你很在意吗?”

“不会啊,还好。”

我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决定不告诉爸爸俊生的事情。

3

我第二次遇见俊生是在九月下旬的时候。

那是个一早就阴沉沉的星期天,下午之后还飘起了小雨。我在小雨中骑着脚踏车,独自一人前往六花町的惊吓馆。

我超过撑着伞、看来像是一对母子的行人,来到就快要看见洋房大门的地方。正当我心想今天应该也是人门紧闭的时候,“水泽?”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我。

“永泽……三知也?”

我对这个声音有印象,那是俊生的声音。

我停下脚踏车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我刚刚超过的那两人的其中一人原来是他。因为他撑着很像女孩子才会撑的红色雨伞,所以我完全没注意到那是他。

另外一人是有点胖的中年女性,手上提着几个超市的塑料袋。她是俊生的妈妈吗?我记得他之前说过他并没有和妈妈一起住——

“嗨!”

我举起一只手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我刚好到附近。”

“你来找我玩吗?”

俊生笑容满面地问我。正当我要回话时,他转头向旁边的女性说道:

“这是三知也,是我的朋友。”

她有些惊讶说道:“是吗?是神户小学的朋友吗?”

“不是啦。是回到这里之后,偶然认识的——对吧?”

俊生回头征求我的同意,我点头说:“嗯,是啊。”

“这是来帮忙照顾我的关谷太太。”

俊生立刻向我介绍身边的女性——原来不是妈妈。

“她带我去买东西。因为今天外公出去了,这是秘密……对吧。”

“是啊,不能说出去喔。”帮佣的关谷太太说道:

“万一给古屋敷先生知道了,我会挨骂的。”

当两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雨势突然大了起来。

我一边心想着真伤脑筋,一边以手腕擦掉脸上的雨水。这时候俊生大步走到我身边,替我撑伞。当他站到我身旁时,我这才发现娇小的俊生只到我的下巴左右而已。顺便一提,我在班上也不过是中等身材。

“要不要在我家等雨停?”

“咦……可以吗?”

“你不是来找我玩的吗?”

“嗯……是啊。”

“那就进来吧——”

俊生转向胖胖的帮佣,告诉她我要留下来。

“你把脚踏车牵到屋檐下吧,不然会湿掉的。”

4

“三知也,你今天也是去上英语会话课之后过来的吗?”

“英语会话课是星期六,今天是班上同学说要举行电玩大赛,找我去他家……”

“电玩?是电视游戏任天堂吗?”

“是超任的对战型格斗游戏。”

“啊!就是电视上广告的那个?”

“对、对!就是那个。我们用两个两个对战的方式决胜负。”

“是喔。”俊生很有兴趣似地眨着双眼,问我:

“那你赢了吗?”

“我第一回合就输掉了。”

我一边回答他,一边轻轻地摇头说道:

“我本来就不擅长打电动,觉得很无聊,就先离开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玩了。”

“嗯,是啊。”

俊生招待我进去的古屋敷家——也就是惊吓馆中的气氛和我暗中想象的阴暗气氛不一样。

墙壁的颜色以白色为底色,地板也是明亮的原木风格。和房子外观给人的印象不同,既不老旧,也不会让人戚到有压力,而且也没有如传闻所说的到处都设置了惊吓箱的机关。

从玄关走到房子最里面有一个客厅,客厅里摆放着历史悠久的沙发组,我和俊生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从来没打过电动。”

俊生突然吐出这句话。

“一次也没有吗?——那还真是稀奇。”

“我好想玩一次看看……但是外公说不可以沉迷那种东西,不然会变成无法区分现实和游戏的孩子。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外公的说法正不正确,不过,我想就算电玩消失了,也不会让人戚到困扰。”

其实我家里也没有任夭堂或是超任,只有一台十志雄的Game boy放在书桌抽屉深处。虽然我偶尔也会陈今天一样和同学一起玩,不过我—点也不在意自己没有电动玩具,可以说,当我看到喜欢电玩的人整天都在谈论游戏内容、喊着“升龙拳”又叫又跳的时候,还会觉得有点悲哀。

关谷太太送来了果汁和点心,我说了声:“我要开动了。”便伸手拿了点心,然后抬头看着几乎有整面墙壁那么大的彩绘玻璃。

透过玻璃射进来的阳光让室内充满了各种鲜艳的颜色,由红、黄、蓝、绿的彩色玻璃描绘出来的图案是三只展开翅膀的蝴蝶,不论哪一只蝴蝶都有着很漂亮的绿色——是翠绿的颜色。

我这才发现玄关大门的彩绘玻璃上也画着一模一样的蝴蝶图案——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俊生,你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我虽然只是随口问问,但是俊生将手放在额头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很多事情。”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白皙光滑的左脸颊上贴着小小的OK绷,是摔倒擦伤厂吗?

“你看很多书吧?”

“——嗯。”

“你喜欢什么书呢?”

“我什么书都喜欢,就算不是小说,我也喜欢……图鉴或是百科全书也很有趣——三知也呢?”

“这个嘛……我最近看了《穆尔格街凶杀案》,内容是关于密室杀人的故事,听说那是世界上最早的推理小说。”

“是爱伦坡的作品吧,我也很喜欢推理小说。”

“你经常看电视吗?”

“——不太看。”

“音乐呢?”

“我会弹钢琴。”

“是吗,你在学钢琴?”

“我妈妈教我的……她教过我一些。”

“——这样啊。”

我随意地再次抬头看着彩绘玻璃,闭口不语,俊生也沉默了下来。就这样过了几秒钟后,我又看向俊生。

“你说你姊姊去世了。”

我下定决心丢出这个话题。听到我的话,俊生低下头去。

“——对。”

声音非常微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年的春天。”

“前年……你们就是在那之后搬到其他地方去的?”

“——嗯。”

莫非那件事——俊生的姊姊在前年春天去世的事情,就是传闻中的“多年前发生在惊吓馆中的案件”吗?我脑中瞬时掠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我没有立刻往下追问,反而谈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也有过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不过就和你姊姊一样,他在前年——我四年级的时候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