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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足够的证据申请搜查证了,”女人回答道,“我敢打赌住在那儿的一个人腿上肯定有一排牙印。”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住在切尔西家。公爵夫人似乎觉得我变成了她的二十四小时玩伴,但我无法消除紧张焦虑,只是走来走去,等着伊森回家。

妈妈第二天来了。她对我说我是一只好狗狗,我能闻到她衣服上有男孩的味道,因此稍稍高兴了一些,跟公爵夫人玩了一两个小时她最喜欢的游戏,拽袜子。切尔西的妈妈端来一杯浓浓的咖啡。

“那个男孩究竟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烧你家的房子?差点把你们都害死。”

“我不知道。托德和伊森以前是朋友。”

我听到了伊森的名字转过去,公爵夫人趁机将袜子从我嘴里拽出去。

“肯定是托德,啊?我还以为警察说血液测试要很长时间。”

“他们带他去询问时,他很快就承认了。”妈妈说。

“他有没有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做?”

公爵夫人将袜子推到我身边,想让我抓住它。我茫然地望着别处。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天哪。你知道,我一直觉得那个男孩很奇怪。还记得他毫无缘由地将切尔西推进灌木丛吗?我丈夫大发脾气,过去跟托德的爸爸讲理。我当时以为两个男人要打一架呢。”

“不,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推了她?”

“苏堤·赫斯特说,她逮到他正准备从卧室的窗户上偷窥。”

“我以为她不知道那是谁。”

“现在她说是托德。”

我猛地跃过去抓住袜子。公爵夫人拽着袜子蹲到地上,咆哮了一声。我拉着她满房子跑,但她就是不松口。

“贝利现在是个英雄了。托德的腿缝了八针。”

听到我名字,公爵夫人和我都僵住了。狗狗饼干,说不定?我们两狗之间的袜子变得松垮垮的。

“报纸想要一张他的照片。”妈妈说。

“不错,刚好我给贝利洗了个澡。”切尔西的妈妈回答道。

什么?还要洗澡?我刚洗过!我吐出袜子,公爵夫人愉快地摇啊摇,以胜利的姿态在房子里四处转悠。

“伊森怎么样?”

妈妈放下自己的咖啡。男孩的名字和她身上涌出的忧虑和悲伤让我走到她身边,将头放在她腿上。她伸手拍拍我的头。

“他们必须在他腿上钉上钢钉,而且会留下……疤痕。”

妈妈指指自己的脸,然后用手捂住双眼。

“我非常非常难过。”切尔西的妈妈说。

妈妈哭了。我将爪子放在她腿上想安慰她。

“好狗狗,贝利。”妈妈说。

公爵夫人的傻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嘴边松松地垂着那只袜子。我冲她低吼了一声,公爵夫人一脸迷茫地退到一边。

“听话,拜托,伙计们。”切尔西的妈妈说。

过了会儿,切尔西的妈妈给了妈妈一些蛋糕,但没狗狗们的份儿。公爵夫人躺在地上,四只爪子抓着袜子,就像我以前跟院子里的可可玩的时候一样,但那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来了许多人,我跟妈妈坐在客厅里。一些像闪电但没声音的亮光闪了闪,我眨眨眼睛。然后我们回到到处都盖着塑料布的房子去,那些塑料布在随风拍打,那些光又闪了闪。

一周后,妈妈开车带我出去,我们搬进了一所“公寓”。这是一间小房子,在一幢有很多房子的大楼里。到处都是狗狗,大部分都非常小,下午的时候妈妈会带我去一个大水泥院子里看他们。她会坐在凳子上跟其他人聊天,而我则到处跑着交朋友,划领地。

我不喜欢公寓,爸爸也不喜欢。他冲妈妈大喊大叫,比在房子里更频繁。房子很小,更糟糕的是,这儿没有男孩。爸爸和妈妈闻起来常有伊森的气味,但他没跟我们一起住。我的心很痛。晚上,我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不由自主地四处晃荡,满心不安,直到爸爸喊着让我躺下。晚饭曾是我一天最兴奋的时候,但现在却没那么有趣了。妈妈端给我——可我就是觉得不饿,有时都吃不完。

我的男孩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