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谅解(第4/7页)

若兰德狡猾地笑着说,“我和某个人争吵了起来——你还记得是谁吗?”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脑袋。“总之,我们吵了起来,然后汤玛士走出来试图调节。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

汤玛士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若兰德打断他,晃动着竖起的手指。“是的,你是。皮包骨头。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皮包骨头而又庸俗的家伙——来对我——一个公爵所指定的皇家成员,一个绅士指手划脚。我必须补充——这是很明显的。所以我做了每一个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事情。”

“什么?”

帕格问。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

第三次笑声爆发出来。

若兰德说着,汤玛士则一边回忆一边摇着脑袋,若兰德继续道“然后他给了自从上次被我父亲因为什么事抓到后最糟糕的一次打击。那一次我认识到了拳击。”

空气里充满了挫败的自嘲,汤玛士说道,“唔,那时候我们还年轻。”

帕格再次灌满他的杯子。摆弄着受伤的下巴,“是呀,现在我感觉都有一百岁了。”

汤玛士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说真的,你们为什么打架?”

混杂着幽默和哀悼,若兰德说,“我们伟大君主的女儿,一个有着不可言喻魅力的女孩……”

“什么叫不可言喻?”

汤玛士问。

若兰德用醉酒的轻蔑眼神看着他。“就是难以形容的,笨蛋!”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头。“我倒不认为公主是个难以形容的笨蛋——”

他低下头躲过从朝他脑袋飞来的若兰德的酒杯。帕格再一次笑倒在地。

若兰德和汤玛士都笑了起来,他从架子上取下另一个杯子。“就像我说的,”

他将杯子从桶中灌满,“我们的小姐,一个有着不可言语的魅力的女孩——判断力上出了问题——她的脑袋里——只有神灵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垂青于我们年轻的魔法师。为什么——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简直不能想象。”

他停下来打了个嗝。“无论如何,我们以必要的方式讨论了一下如何接受这个赏赐。”

汤玛士望着帕格,脸上呈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同情你,帕格。你一定已经被弄于鼓掌了。”

帕格感觉到脸上发热。然后带着淘气恶意的目光说道,“我吗?你知道关于一个年轻的士兵学徒吗?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那个被人看到与某个厨房女孩偷偷溜进了事物贮藏室的?”

他向后靠去,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诺拉发现了这一切他将会怎样……”

汤玛士的嘴张得大大的。“你不要……你不能!”

若兰德躺下去,测卧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表演,一条鲜活的上了陆地的鱼!”

他坐起来,双目交错,迅速地张开闭合着嘴。三个男孩子次陷入无法停止的欢笑中。

另一轮敬酒开始了,若兰德高举起他的杯子。“敬给绅士们!”

帕格和汤玛士举起他们的杯子。

若兰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无论过去我们有过什么差别,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将杯子举得更高,“敬友谊!”

他们将杯子一饮而尽。若兰德说道,“伸出你们的手。”

三个男孩门的手握在了一起,若兰德说道,“无论我们身处何处,无论岁月奔流,都无法拆散我们的友谊。”

帕格突然手掌紧握严肃地宣誓道,“朋友!”

汤玛士回应了帕格的宣言,三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姿态。

杯中的酒又一次被喝干,随着三个迷失了时间的男孩沐浴在友谊与美酒瑰红的光芒之中,下午的阳光很快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帕格醒了过来,依然醉醺醺的分不清方向。几乎熄灭的炉火发出昏暗的光使得整个房间陷入瑰红与黑色的阴影中。他慢慢地站起来,险些摔倒,仍然沉浸在酗酒的兴奋中。他和汤玛士还有若兰德在贮酒房内待了整一个晚上直到深夜,并错过了晚餐。就象若兰德所描述的,给城堡的啤酒供应“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实他们并没有喝的太多,但是以他们微弱的酒量,那看上去依然是一件英勇的事。

帕格穿上他的裤子,蹒跚地走向大门。他的眼皮里象是进了沙子,嘴巴如塞满了棉花一般干涩。他打开门,不能想象谁会在半夜来访。

他感到一阵眩晕,然后才明白卡琳已经站在了屋内,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斗蓬。“关上门!”

她小声说。“有人可能会路过塔底看到楼梯上的光。”

帕格服从了,仍然神志不清。他麻木的思想中所谓一能想到的就是从炭火中发出的微弱光芒似乎不太可能强烈到被人从楼下看到。他摇了摇头,努力聚集起自己的思维,并走到火炉前。他用炭火点燃一只烛心并用它点亮灯笼。屋子里慢慢的亮起来。

帕格开始意识到卡琳正在观察他的屋子,扫过铺旁堆积如山乱七八糟的书籍和卷轴。她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可能的隐藏点,然后说道“你把你的龙安置在哪里了?”

帕格的眼睛清晰了一些,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舌头,“范特斯?它出去了,去做一些火龙兽该做的事情。”

她脱下斗蓬,说道,“很好。它让我害怕。”

她坐在帕格零乱的床铺上然后严厉地盯着他。“我想和你谈谈。”

帕格的眼睛睁大,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卡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制睡衣。薄而贴身的衣服从脖子一直到脚踝,显露出令人心动的美丽曲线。帕格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连忙从地上随便拣起一件上衣套在头上。在他与衬衣搏斗的过程中,体内最后一丝酒精也蒸发掉了。“天哪!”

他痛苦地低呼,“如果你父亲发现了,他会要了我的脑袋。”

“如果你能小点声的话就不会,”

她带着任性的眼神回答道。

帕格走到床边的长椅前,恐惧将他从醉意中释放出来。她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学徒不满地说道,“你喝酒了。”

他无法否认,她继续道,“当你和若兰德没有出席晚餐,我还在想你会去哪里呢。非常幸运我的父亲也没有来一起用餐,否则他会派人去找你。”

帕格开始感到惊恐,各种故事中有关高贵的夫人和她们卑微的爱人的情节涌入他的脑海。卡琳不请自来并非毫无顾虑,但是他不认为公爵会对他也同样宽宏。帕格努力咽下恐惧,“卡琳,你不能呆在这里。你会给我们两个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