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谅解(第3/7页)

帕格知道那天当格歹尔带着他的火炉罩来到之后汤玛士就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了。汤玛士最终到达了他的终点,转过脸来,开始了他的回程。伽旦看着两个浑身瘀伤脏兮兮的男孩,“你们这两位年轻的绅士出了什么事?”

若兰德清了清他的嗓子然后用一种戏剧性的腔调回答道,“啊……我给帕格上了一堂拳击课。”

伽旦伸出手把住帕格的面颊,扭动着男孩的脸仔细检查,评估着所造成的伤害,“若兰德,记住,我从未要求过你教导我的人剑术——我们可承受不起这样的伤亡。”

他放开帕格的脸,“明天早上你就会有一只漂亮的眼睛的,爵士。”

“你的儿子还好吗,伽旦?”

帕格改变了话题。

“很好,帕格。他们进行他们的学业并梦想变得富有,除了最小的那个,法克松,他仍然决心在下个选择日做一名士兵。其余的都在我兄弟乔易的照料下成为了车匠专家。”

他悲伤地一笑。“只有法克松在家里,房子显得空荡荡的,不过我的妻子很高兴现在的宁静……”

他又笑了笑,一个极富感染力的难以被察觉不需回答的微笑。“但是,它可能不会长久了,很快长大的孩子们就要结婚,然后他们的孩子就会在脚下乱跑还有很多欢乐的吵闹,长久的。”

汤玛士逐渐走近,“我能和受罚者说句话吗?”

帕格问。

伽旦大笑,抚摸着他的短须。“我想我得查看一下别的地方,不过要快,爵士。”

帕格离开伽旦和若兰德走到汤玛士身边和他一起走向最终行军目的地。“还要继续多久?”

帕格问。

汤玛士目不斜视地说,“哦,还好。再有两个多小时吧,然后我就可以被直接埋掉了。”

“你不能休息嘛?”

“半个小时我就可以保持站立地休息五分钟。”

他到达了重点并仰了仰头,然后继续转身向若兰德和伽旦的方向前进。“当那个火炉罩安装好之后,我回到兵营然后就发现我的剑丢了。当时我的心跳都停止了。我到处找。我以为是茹佛把它藏了起来整我,差点痛打了他。当我回到下院,凡诺恩正坐在我的铺位上,给刀刃上油。我想其他的士兵怕让自己受伤而在他说话时忍住了笑,他说‘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剑术已经足够好了,或许你该花时间来学习如何着甲行军。’一整天的行军处罚。”

他痛苦地补充道。“我要死了。”

他们经过若兰德和伽旦,帕格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同情。但象其他人一样,他觉得这情形实在是很滑稽。他隐藏起笑意,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说,“我最好走了。要是被剑术长看到,他可能会给你再增加一天的行军。”

汤玛士对这个想法发出了一声呻吟。

“愿神保佑我。走吧,帕格—”

“结束后,如果你还能行的话就到酒窖去找我们吧。”

帕格耳语道,他离开汤玛士回到若兰德和伽旦身边。对军士说道,“谢谢您,伽旦。”

“永远受欢迎你,帕格。我们年轻受训中的骑士会没事的,尽管他现在有些丧气。他对于观众有些上火。”

若兰德点点头。“是啊,我想他最近不会再弄丢一把剑了。”

伽旦笑了。“确实。凡诺恩大师可以原谅第一次,但是不会有第二次。他希望汤玛士不要养成这样的坏习惯。剑术长很清楚你的朋友是自阿鲁沙王子之后最好的学生,但是别告诉汤玛士。凡诺恩总是严格地发掘着他们的潜力。好了,见到你们很高兴,爵士们。还有,孩子们,”——他们停下来——“我不会提起‘拳击课’的。”

他们谢过军士的决定然后向酒窖的方向前进,军士抑扬顿挫的口令声响彻整个庭院。

帕格感觉好多了,当他喝下第二杯啤酒的时候若兰德刚喝完第四杯,这时候汤玛士穿过松软的木板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浑身汗水和泥土,精疲力竭地卸下盔甲和武器。“一定要到世界末日了;凡诺恩居然开恩提前结束了我的受罚。”

“为什么?”

帕格问若兰德懒洋洋地靠在酒窖的架子上站起来,在他坐着的用来酿酒的装满谷类的麻袋旁,从上面抽出一个杯子。递给汤玛士,后者接过来从脚下的桶里倒满啤酒。

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汤玛士用手背擦着嘴,“发生了一些事情。凡诺恩突然来到,叫我收好我的玩具,然后拽着伽旦离开了,非常匆忙。”

帕格说,“或许公爵已经准备好骑马东行了?”

汤玛士说,“或许吧。”

他打量着两个朋友,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瘀伤。“很好,发生了什么?”

帕格望了若兰德一眼,暗示让他来解释这个不幸的状况。若兰德对汤玛士裂嘴一笑然后说,“我们为公爵的拳击大赛做了一些练习。”

帕格差点喷出嘴重的啤酒,然后大笑起来。汤玛士摇了摇头。“鬼才信呢。为公主打架了?”

帕格和若兰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他们一起合力将汤玛士压倒在地板上。若兰德压住汤玛士,当帕格上前帮忙按住时他举起剩下的半杯啤酒在他的上方。若兰德假装严肃地说,“为此吾施以油礼(涂以油或软膏;涂油使之神圣化,施以涂油礼)为汝,汤玛士,卡瑞德最伟大的先知。”

紧接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都倾泻在了男孩的脸上。

帕格打了个嗝,然后说,“我也是。”

也将他杯子里的东西也倒在了他朋友脸上。

汤玛士吐出一口啤酒,笑着说,“是的!我是对的!”

他挣扎着抵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现在,起开!是否要我提醒你,若兰德,上次是谁打得你鼻破血流的?”

若兰德慢慢地起身,醉酒后的尊严使他移动得犹如冰山一般精密。“说的对。”

他一边缓慢地从汤玛士身上爬起,一边转向帕格说道,“尽管,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在那个时候,汤玛士之所以能打破我的鼻子是因为在那场打斗中他占据了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帕格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若兰德,“什么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若兰德竖起他的手指到嘴边做出秘密的手势,然后说,“他是胜利者。”

若兰德滩倒在谷袋上,帕格和汤玛士大笑起来。帕格发觉这是如此的可笑,他几乎无法停止,而听到汤玛士的笑声只能让他更加无法自抑。最后他坐起来,捂着受伤的脸颊喘息着。

恢复了平静,帕格说,“我因为别的事错过了那场好戏,但是我记不起来因为什么了。”

“你去村子里学习修补渔网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时在若兰德第一次从图岚来到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