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第6/7页)

郝殿臣迟疑了一下,当即先盘膝生了下去,他这一坐下,韩君实跟金少楼自然也就跟着坐了下去。

李玉琪眼见他三个都坐下了,这才微微一笑坐在了对面,如今的形势是内一外三,郝殿臣、韩君实跟金少楼三个恰好把住了这座忠烈祠的门。

郝殿臣、韩君实跟金少楼三个坐下之后,三个人六遭锐利目光一起逼视着李玉琪,静等他说话。

李玉琪对于门被把住,退路堵死一事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道:“几位都是霍、岑、端木三位的传人,该没有错吧?”

韩君实冷冷说道:“我正想问,你怎么知道……”

李玉琪道:“我不刚说过么,韩老板,我知道的不只一桩,当世之中没有不知道三圣传人霍、岑、端木三位的。可是都没有我清楚,对他三位的一切,我要说起来能给人如数家珍之感,信不信?”

韩君实道:“你何妨说说看。”

李玉琪微一欠身道:“我遵命……”

轻咳-声接道:“树从根上起,水由源头来,这话要从当年说起。当年,罗刹教主公孙忌率罗刹五君十二侍潜上峨嵋夺取三圣遗宝,峨媚掌教亲率高手护宝不成,危急时,玉箫神剑闪电手夏现身在藏宝洞之中,神功退罗刹诸魔,携去三圣遗宝交与霍、岑二位,因之霍、岑二位,顺理成章的就变成为凡凡、木二位之传人……”顿了顿接道:“在这儿我有个说道:玉萧神剑闪电手夏并非夺宝,而是夏大侠之师门智蒙神僧与三圣交称莫逆,三圣飞升之际特托智蒙神僧代觅传人以免绝学失传,夏大侠携走三圣遗宝将内中贝叶金刀,玄玄宝钩赠与霍、岑二位,就是奉师命代三圣觅传人……”

郝殿臣、韩君实跟金少楼三人脸上一片肃穆,正襟危坐,未发一语。

李玉琪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至于东郭先生那蟠龙玉杖,则是后来才由夏大侠交给端木大侠的,也破是说端木大侠后来才列入三圣门下,说来那也是因为当年远征布达拉之际,端木大侠居功甚伟,夏大侠在暗中也一再考验端木大侠的心性,尤其端木大侠跟霍、岑二位至为投缘,这才使夏大侠决定将东郭先生的遗宝交给端木大侠,使端木大侠步霍、岑二位之后列入‘三圣’门,您三位应该知道,端木大侠原是当年一谷三堡,不归谷的少谷主,不但人长得丰神秀绝,俊美无俦,洒脱飘逸,更难得侠骨柔肠,剑胆琴心……”

“够了。”金少楼突然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三位的……”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这要恕我卖个关子。”

金少楼道:“你不肯说?”

李玉琪道:“金老板原谅。”

金少楼还待再说,郝殿臣拦住了他,目注李玉琪道:“李七爷你还知道什么?”

“多了。”李玉琪道:“关于他三位的,我知人所不知,晓人所不晓,不过我既然知道其一,知道其二那也算不得什么稀罕,是不?现在让我说点稀罕的,郝老板几位既是那三位的传人,我记得今年八月十五日是当今几个大帮会聚会交换一年所得,共商大计之期,也是‘玉箫神剑闪电手’夏大侠的寿诞,郝老板几位的来意就在二人一物……”

郝殿臣道:“什么意思?什么二人一物?”

李玉琪道:“让我先说那一物,物是一顶九龙冠,据说是崇祯遗物,闯王入京,祟祯归天后由太监曹化淳献给了清军,至于那二人,-是当朝的荣亲王,一是统率京畿铁卫的贝勒泰齐,几位要取那顶九龙冠是为夏大侠祝寿,要取这二人的项上人头,则是几位要在几大帮会聚会之期当着夏大侠夺个首功,出出风头……”

郝殿臣、韩君实跟金少楼三个脸上变了色,郝殿臣犹强笑说道:“荣亲王、贝勒泰齐?

我们弟兄杀他两个干什么……”

李玉琪道:“很简单,贝勒爷统率京畿铁卫,这多年来杀害了不少忠义之士,也坏了不少义举,所以几位要拔去这一眼中钉,除去这一大障碍,至于那位荣亲王,以我看恐怕是因为他是泰齐的未来泰山大人,几位认为他二人之间既然有这一层关系,那就必然是一路……”

郝殿臣道:“这是你李七爷的猜测?”

李玉琪道:“只怕我一语中的猜中了。”

韩君实跟金少楼双双就要往起站,郝殿臣伸手拦住了两个,金少楼道:“难不成大哥还要留他?”

郝殿臣道:“你两个给我坐着别动,留不留他我自有主张……”

目光一凝,望着李玉琪道:“我说一句,你李七爷猜中了,如何?”

李玉琪哈哈笑道:“到底是郝殿臣大方爽快,郝老板问我如何,我只有一句话,有我姓李的在这‘北京城’里一天,这二人一物就绝不容人碰一指头。”

金少楼叫道:“姓李的,就凭你……”

李玉琪道:“够了,金老板,不够么?”

金少楼还待再说,郝殿臣已然说道:“这么说你李七爷是卖身卖定了?”

李玉琪道:“话不能这么说,郝老板,人各有志……”

金少楼厉声叫道:“姓李的,你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李玉琪道:“金老板,在官家看来,说这句话么就是叛逆。”

“叛逆?”金少楼哈哈一笑叫道:“不错,我金某人几弟兄就是叛逆,我几弟兄要杀尽满虏跟你们这班弃宗忘祖,丧心病狂的东西,你就是头一个。”

上身往前一探,一掌劈了过去。他这一掌凝足了真力,劲道十足,威力无伦,而且他这一掌出手极快,连郝殿臣也来不及阻拦。

李玉琪却没把他这凝足真力的一掌放在眼里,一挺腕,扬掌迎了上去,两掌相接,砰然一声,李玉琪稳坐没动,金少楼却往后一仰,差点没躺那儿。

金少楼变了色,李玉琪开了口:“金老板,郝老板不会说错话的,我是有恃无恐。”

金少楼冷哼一声挺腰就要扑,郝殿臣拦住了他道:“三弟,你永远改不了这脾气么?”

金少楼戟指李玉琪道:“大哥,您没听见,他叫咱们……”

郝殿臣道:“咱们是叛逆,打当年至今,让人家叫了十几年了,满虏一天不出关,咱们就代代是叛逆,难道错了么?”

金少楼没说话,事实上郝殿臣这话说的对,说的好。

郝殿臣目光一凝,望着李玉琪道:“七爷,我本来是不打算问的,可是我现在忍不住要问一句,七爷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冲我跟几位作对这一点就够了,还用问么,郝老板?”

郝殿臣道:“说得对,那么我就不再问了。”

李玉琪道:“郝老板不愿再问,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说,那二人一物,我绝不让任何人动一指头,几位最好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现在走还来得及,我言尽于此……”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