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罗马在拉丁姆之霸权(第2/2页)

若干社团,除却其当负的联邦义务之外,在宪法与行政上仍保持其独立性与自主权,但更重要的是三十社团联邦仍然保持其自治权。当我们说,阿尔巴对联邦各社团的地位高于罗马对各社团的地位,而在阿尔巴失陷之后此诸社团各获得自治,与事实并不相左,因为阿尔巴基本上是联邦的一分子,而罗马从开始就处于分离立场,不包括在联邦之内;但正如莱茵联邦在形式上系自主,而日耳曼帝国则有主人,阿尔巴的君主权事实上可能是名誉上的,如日耳曼皇帝一般,而罗马的保护者之地位却可能自始就是最高权力,如拿破仑的权力一般。事实上,阿尔巴似乎在联邦议会中有领导权,而罗马则听任拉丁诸代理人持有商决权——诸代表之中举出一位主席,以为首领,罗马自身则只在联邦庆典中持有荣誉主席地位。罗马人由于对联邦各族的利益有平等的尊重,因之在同拉丁姆的条约中限定自己不得跟任何拉丁社团订立单独盟约——这一条款非常清楚地显示了联邦各社团有一种恐惧,即惧怕他们头顶上的强大社团。在军事体系中最能看出罗马与联邦诸社团的关系地位。联邦军队系由罗马与拉丁各社团等量兵力组成,最高指挥权轮流由罗马与拉丁姆执掌,当罗马被指定为最高指挥的年份,拉丁各社团的支队则列队于罗马各城门,向被推举出来的司令喝彩,以示敬意,当拉丁联邦议会委任的罗马主办宗教庆典而证实得到众神之赞许时亦然。战争所得之土地财产也由罗马与拉丁姆平分。罗马—拉丁联邦既在内部关系中保持这般严明的平等,外在关系上也几乎不会仅由罗马来做代表。联盟条约并未禁止罗马或拉丁姆独自以自己之名义发动侵略战;若战争由联邦发动,则不论是为追求某种目的或因遭受敌意攻击而起,拉丁联邦议会均必须有参与之权,以决定战争之行为及终止之法。实际言之,即使有此种平等立场,罗马仍极可能具有霸权,因为无论何时,当一个单一的国家跟一个联邦缔结长期关系后,优势常落于前者手上。

阿尔巴陷落后罗马领土之扩张

阿尔巴陷落后,罗马已有相当广阔的领土,甚至可说是拉丁联邦的领导国,领土则随后做间接与直接之扩张,然其扩张之脉络则已不可循。罗马人与伊特鲁里亚人和维安提人有过争执,主要是为费德内之占有权;但罗马人似乎并未能长久占领这个伊特鲁里亚人的前哨站——此处在台伯河靠拉丁的一边,离罗马约五英里——也未能把维安提人从这个可以发动攻势的基地驱除。另一方面,罗马人却无可争议地占有了贾尼科洛和台伯河口的两岸。至于萨宾与埃奎,罗马则显居有利地位;后来罗马人与更远的赫尔尼西人之密切关系则至少在君主政体时期即已奠定基础;拉丁人与赫尔尼西人的联合在两边形成包围,摒住东方邻族。然而在南方,卢杜里的领土却成为长久征战之地(沃尔西的领土更甚)。在这个方向拉丁土地做了最早的扩张,也是在这里,罗马与拉丁姆在敌人的土地上建立了最早的社团,使之成为拉丁联邦的自治领——他们称之为殖民地的,其中最早者,可追溯至帝王时代。但领土的扩张究竟多广则无以确定。关于罗马人与邻近的拉丁人和沃尔西人社团的争执,帝王时期的罗马年表上有充分的记载;但其中只有少数足以构成历史事件的核心,如在庞普廷平原夺得苏萨。无可置疑的是,帝王时期不仅奠定了罗马的政治基础,也奠定了它对外权势的基础。在共和国初期,罗马城的地位与其说是拉丁联邦的一部分,不如说高高在上,因而使我们可以确定罗马在帝王时期必已奠定了强大的对外权势。许多重大的成就必定早已湮失;但其光华则延留于帝王时期的罗马,尤其是照耀在塔尔昆的王室上,如遥远的落日余辉。当拉丁人在罗马的领导下如此联合为一体,并向南方与东方扩张领土之际,罗马本身则由于幸运及公民之积极行为,从商业与农业镇变为繁荣的省份之强有力的首都。军事体制的变革以及政治的变革——前者已寓含了后者的种子,而后者我们所知之名则为“塞维安宪法”——跟罗马社团的性格之内在变化有密切关系。但该诚外在的性格也随着资源的日丰和其地位的日隆以及政治领域的扩张而有改变。当塞维安改革发生之时,在奎利纳尔与巴拉丁的社团融和必已发生;当这项变法把整个社团的军事力量结合为一,自由民便无法再满足于各山丘的分离,因为这些山丘一个接着一个盖满建筑,而台伯河河洲与对面之高地也已被他们占领,以便掌握台伯河的控制权。拉丁姆的首都需要一个更完整的防卫体系,因此他们着手建筑塞维安城墙。连绵不断的新城墙在阿芬丁山脚下的河边开始,将此山包围在内。不久以前(一八五五年)才在此处发现两座城基,一座在面对河流的西坡,另一座在东坡,可以看出那原始的堡垒非常庞大。此外所发现的部分城墙高如阿拉特里与费伦蒂诺城墙,由切成方形的大凝灰岩块叠成,高出地表,如同从坟墓中升起,以证明那民族精神像此石城一般坚毅不拔,永垂不朽。环墙也将西莲、埃斯奎林、维米纳尔、奎利纳尔包括在内;在奎利纳尔另建土堤,以补充自然斜坡之不足,直至现在仍令人感喟其工程之浩大。从此处城墙走向卡比托,其陡坡成为城墙之一部分,然后再与台伯河相接,位置在河洲之上方。台伯河河洲连同其柱桥与贾尼科洛,严格说来并不属于罗马城,然贾尼科洛高地可能是其外堡。在此以前,巴拉丁系该城碉堡,但此时该山已开放为逐渐成长的城市之建筑区;另一方面,塔碧亚山由于四面独立而范围不广,易于防守,因此在该山建筑新堡垒,包括堡垒泉、细心环绕的“井房”、仓库、监狱以及最古老的自由民集会所,许久以后月亮的圆缺仍旧在此处宣布。不过在早期该堡垒山不准有长期居民;该山两峰之间的空地及恶神的祭坛,遍生树木,也或许在洪水或战争胁迫农民之际,可以让他们与家畜退居此处。卡比托在名分与实际上均为罗马之卫城,此处为一独立城堡,即在本城失陷之后亦可独立作战;其城门可能在后来的“广场”(Forum)。阿芬丁山也有同样防御工事——但不如前者巩固——并允许长期居民,与此相关的是,由于城市的生活条件——例如水的分配——罗马居民分为两类,一种是正式市民,另一种是卡比托和阿芬丁区的基尔特。如此,新城墙除了原先的巴拉丁和奎利纳尔城之外还包括卡比托和阿芬丁两座城堡;最古老的城巴拉丁由其他高地环绕,而城墙即沿着此诸高地建筑,有若花环,而两座城堡则在巴拉丁与城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