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罗马的肇始(第3/3页)

最后的一个证据是,连名称方面,巴拉丁人与奎利纳尔人都有区别。由于巴拉丁城自名为“七山”,其市民就自称为“山人”(montani),而奎利纳尔和维米纳尔的山虽然比巴拉丁犹高,却只称为“丘”(collis)。事实上,在仪式的记录中,奎利纳尔往往只被称为“丘”,而未附加其他任何字义。同样,从这个高地通往外方的门常被称为“丘门”(porta collina),那里的教士被称为“丘教士”(salii collini),以别于“巴拉丁的教士”(salii palatini),而由这一区形成的第四塞维安区则称为“丘区”(tribus collina)。“罗马人”一词本来跟地理位置相关,后来则可能由“山人”和“丘人”共同采用,丘人因之自称为“丘罗马人”(Romani collini)。这两个相邻的城市居民在种族上也或有分别,然至目前我们找不到任何这方面的证据。

如此,到这时为止,罗马联邦的地区仍由巴拉丁的“山罗马人”和奎利纳尔的“丘罗马人”分据,他们互相对比,有时也一定免不了互相对立、仇视,在某种程度上和近代罗马的莫蒂詹尼人和特拉斯提夫列人[1]之间的情况类似。七山社团比奎利纳尔甚占优势,这可从两方面看出:一者,七山社团的新社区及郊区范围大得多;二者,在后来的塞维安分区中,丘罗马人有许多勉强同意之处。我们早已说过,苏布拉和巴拉丁人如何每年一度争夺马首;不仅各山分立,甚至各聚落也是如此(那时城中还没有共同的炉子,各聚落各有其自己的炉子,但在同一地点并列);整个说来,罗马宁是各个殖民区的聚合,而不是一个整体的城市。从很多迹象显示,古老而有力量的家族都建有堡垒,可以防守——这种警备不能说是不必要的。把巴拉丁和奎利纳尔以及阿芬丁和卡比托两高地共筑于一环城墙之内,因而缔造了新的罗马——历史上的罗马——乃是塞尔维乌斯·图里乌斯的大业。但在这巨大的工程得以实行之前,罗马与周遭地区的关系无疑经历了彻底的变革。正如农夫在罗马七山及拉丁姆其他山丘的耕耘象征了永久居留,也正如后来巴拉丁的繁荣与“七环”象征了罗马社团将占领台伯河口,预示了自由来往、尤其是罗马的城市文明之兴起、甚至更稳固的政治基础,塞维安城墙则预示了罗马城将可争夺拉丁联邦之君主权,而最后亦则终达目的。


[1] 编注:特拉斯提夫列是罗马的第13区,位于台伯河西岸,得名于拉丁文transTiberim,意为“台伯河外”。这里的居民相信自己是唯一正宗的罗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