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罗马的肇始(第2/3页)

追踪罗马城在商业与战略方面的发展,要比分析原始时期的社区情况更为重要。这种发展的过程可以从罗马的护城河与堡垒的相继扩充看出,因为它们必然跟罗马共和国的成长亦步亦趋。

巴拉丁之城

这个城镇在许多世纪的过程中逐渐成长为罗马,但据可靠的证据,其原始形式却只包括巴拉丁,或者说是“四方罗马”(Roma quadrata),这是因为巴拉丁山系的不规则四方形。包围着这座原始城市的城墙与城门,直至帝国时代仍有遗迹可见。维拉布洛圣乔治圣殿附近的罗马门和提图斯凯旋门的穆基昂尼斯门,直至现在仍为人所知,而巴拉丁的环墙曾由塔西陀亲自观察之后留下描写,至少是面向阿芬丁与西莲的部分。许多资料显示这是该城的原始城址与中心。在巴拉丁山,曾发现该城址的神圣象征,即所谓“工具窖”,这是最早的移民者贮存家庭一切所需物品之处,并于此安放一块由家中带来的宝贵泥土。另外还有移民做宗教崇拜与其他目的之用的建筑,各建于其炉边(Curia Veteres)。还有“战神”(Curia Suliorum)的聚会堂,是保存战神盾牌之处,“牧羊神”的祭坛和朱庇特祭师的居所。根据传说,此山及其附近,乃是该城重要遗迹的汇聚之处:罗慕路斯的草顶屋,他的养父浮士德勒的牧羊小屋,他们孪生兄弟二人的摇篮所漂至的无花果树,该城的创建者从阿芬丁越过色卡斯山谷掷入此处的标枪头所长出的红樱树,以及其他的神圣遗迹。正式的神殿,在这个时期尚未出现。公众聚会之处常有变迁,因此最早的地址已不可考;不过我们可以猜测,在“工具窖”周围——后来此处被称为“阿波罗区”(Area Apollinis)——可能是自由民和元老最初的集会所,而在“工具窖”上方所建的高台则是罗马社团原始的法庭所在之处。

七山

“七山节”(Septimontium)也保留了早期殖民的遗迹,而这些遗迹显示出他们逐渐向巴拉丁周围扩充。郊区一重重出现,每一区都由虽弱却断然有分的护城河保护,并跟巴拉丁的原始墙相连,正如沼泽区的外沟同主沟相连。“七环”乃是巴拉丁本身;凯马路斯,是巴拉丁向沼泽方向的下倾斜坡,在最早的时代,这沼泽存在于巴拉丁与维拉布洛;维利亚,系巴拉丁与埃斯奎林之间的山脊,后来则几乎全被帝国的建筑所淹没;法古塔尔、奥庇乌斯和契斯庇乌斯,乃是埃斯奎林的三座山峰;最后,还有苏古沙或苏布拉,乃是保护卡里纳山上的新城之堡垒,其位置在埃斯奎林和圣彼得镣铐教堂下方奎利纳尔之间的低地。这些主要是逐渐成长的结果,我们可以由其中看出巴拉丁罗马成长的早期历史,尤其是跟塞维安的分区相比,更为明显;塞维安分区是在这早期的发展上扩延而成。

巴拉丁和城区的最早殖民区

巴拉丁是罗马社团的原始地址,是最早的,也是最初唯一的环墙。然而城市的殖民区,在罗马也像在别处一样,并不是始于堡垒内部,而是在堡垒的保护下,在巴拉丁周围形成。这样的区域有凯马路斯斜坡(包括“托斯卡纳街”——这个名称可能是为纪念凯瑞提人与罗马人的通商而起)和维利亚殖民区(这一区跟凯马路斯与堡垒山日后形成塞维安城)。此外,还有西莲的郊区,此区可能只包括罗马斗兽场上方的尖端;还有卡里纳的郊区,那是标枪从埃斯奎林投向巴拉丁的地方;最后还有苏布拉的山谷与外堡,该区后来的名称就是由此演变而出。这两区合在一起构成早期的城市;苏布拉区,从堡垒下方的山谷延伸,地势略高,或许比巴拉丁区更为古老。这两区的分别在后来罗马的最古老习惯中保留下来,这就是每年十月在战神园(Lampus Martius)举行的马祭;后来这种祭祀演变为竞争,苏布拉的人和圣道街的人争夺马头,若前者胜利,马头则钉在马米连塔(地址已佚),后者胜利,则钉在巴拉丁山下的王宫。古城的这两部分平等竞争。在那个时期,伊斯奎利雅(Esquiliae,严格说,这个名称只指凯瑞纳)事实上乃是他们所谓的“外缘建筑”(exquiliae,这个字,像inquilinus一样,是由colere而来)或“郊区”;这郊区后来演变成该城的第三区,跟苏布拉和巴拉丁区相比,则地位较次。其他邻近的高地,如卡比托和阿芬丁,可能也被七山的社团所占据;尤其是横跨台伯河岛屿的“列柱桥”(Pons Sublicius),必然在那时即已存在,而伊特鲁里亚的据点贾尼科洛高地也不会无人问津;但这些地方还都没有被列入他们的保护之下。当时有一个规定一直沿传到很久以后,即桥梁必须全用木造,不着铁架;这表示它的基本性质是浮桥,可以随时拆除或焚毁;从这一点我们看出,罗马社团长期间如何缺少安全感。

逐渐形成的这个城市殖民区跟其外围的三个社团之关系已不可考。就以三种人——罗慕奈斯人,梯提埃斯人和卢凯列斯人——的社团起先互相独立而观,他们的殖民区亦必互有区别。但若说他们居住在七山上不同的护城河内,则必属虚构,为智者所不取。此三种人必然在旧城的苏布拉与巴拉丁两区中散布,在郊区亦然;跟这个推论一致的是,此后扩充的城区,都共有三对爱琴小教堂。七山的巴拉丁城或许有其独自的历史;但我们除却它确实存在过之外,已毫无其他传说留传下来。但正如树叶向新春让位,七山之城也让位给了罗马历史,只是未能为吾人所见而已。

但被后来的塞维安城墙环绕起来的古城,并不只巴拉丁一个;在它的对面,紧接着就是奎利纳尔山上的城。“旧堡”(Capitolium Vetus)连同祭祀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的祭坛,奉祀忠实之神的神殿(此处存放国内条约)表示了奎利纳尔也曾一度是一个独立联邦的中心;而后来与之对称的卡比托,连同其祭祀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的神殿,以及“罗马忠实之神”(Fides Romana)的神殿(国际法储存于此)亦可做同样证明。巴拉丁与奎利纳尔两地同祭马尔斯也可作为证明,因马尔斯乃是战神,系意大利诸社团中最古老的神祇。马尔斯的教士们也同样可为证明,因为稍后在罗马,“战神祭司”和“牧羊神祭司”的原始僧团共同存在:巴拉丁的“战神祭司团”旁边,即是奎利纳尔的“战神祭司团”;巴拉丁的昆克提族牧羊神祭司团旁边,就有法比安族的牧羊神祭司团,后者很可能在奎利纳尔有其祭坛。

如果我们把另一个事实补充上去,则前述几项就更显出其意义;这即是,七山的巴拉丁城并不包括奎利纳尔,而后来在塞维安罗马——其最早的三区等于以前的巴拉丁城——则将奎利纳尔及其邻近的维米纳尔规划为第四区。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苏布拉的外堡为什么构筑在城墙之外,位于埃斯奎林和奎利纳尔之间;事实上,两区的接触点是在这个地方,而巴拉丁的罗马人在取得低地以后,必须构筑堡垒,以对抗奎利纳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