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光怪陆离(第2/2页)

午饭后,单知县来到宋慈居室,问是如何逮住他的。

宋慈请单知县坐下,接着说:“这也仰仗于检验。”

“你是说那一小块布条?”

“对。你已知道,那从窃贼身上扯下的一条小布片,那是袖布,那袖布上满是油垢,投入水中,便浮起一层斑斓的油污,由此可推想,窃贼是个屠户。

“午前,我带人出去,一查问,知道了告状人住房附近共有三个屠户,三个屠户中,两个好用右手,一个好用左手,好用左手者可排除。”

“你是说,告状人挨打之处在左额?”

“一般如此。”

“可是用右手者还有两个人呢?”

“两人中有一个是单身汉,也可以排除。”

“为什么?”

“从袖口上扯下的这一小块布,是个补丁,细察那匀秀的线脚,可以想见穿衣人家中有个善用针线的妇人。搜查,果然从这屠户家中得到了那件青衣,虽然破处又被他女人重新缝好,但拆开了,那旧痕与这一角袖布完全吻合。证据确凿,窃贼怎能不服罪?”

单知县听了茅塞顿开,想到连日来审的一些案子,案犯之所以都供认不讳,实在是因为宋慈已取得各种犯案佐证,案犯才无法抵赖。

“惠父兄,看来,审刑断案,重审莫如重断?”

“是的。”宋慈笑笑。

单知县叹出一口气,为官多年,似乎只在这些日子,才对“审断”二字有了这样一番理解。

一连半月,宋慈都在协同单知县审理此类陈案中忙碌地送走了一天又一天,审断了一案又一案。这些一般的案子,都不容易难住宋慈。单知县待宋慈也不只是器重而是敬重,在感情上也与宋慈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