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正公奏稿卷二十五(第2/10页)

除将所捐银两发交水师粮台续发口粮外,相应据情咨请具奏前来。臣查彭玉麟所部水师十营,积年以来,欠饷甚巨,均经该侍郎设法弥补。现据咨称,同治二、三年分薪粮补发外,尚欠十一个半月,各营将士体念时艰,力顾大局,愿于补领薪粮内捐出银十万,实属深明大义,出于至诚。查户部奏定章程,凡捐输银一万两者,准加文、武定额各一名。今水师各营合捐银十万两,请加广衡阳县永远文、武学额各三名,清泉县永远文、武学额各二名,衡州府永远文、武学额各五名,共广定额十名,系数与例相符。

合无仰恳天恩,俯准敕部议复施行。所有水师各营报效银两,请广学额缘由,谨缮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彭玉麟报捐历任养廉片 同治五年九月十三日

再,臣接准兵部右侍郎臣彭玉麟咨称:查军需则例载,各省文职人员调派军营,自督抚司道以及州县佐杂,应得养廉银两,俱照本任应得养廉之数全分支给,即于军需项下作正造销等语。今自咸丰五年七月二十日补授浙江金华府知府之日起,至同治元年正月十七日安徽巡抚开缺之日止,历任应得养廉银两,计金华府知府任内应领银一千一百二十两有奇,广东惠潮嘉道任内应领银一万五千五十八两有奇,广东按察使任内应领银二千七百九十九两有奇,安徽巡抚任内应领银二千五百六十四两有奇,共应领养廉银二万一千五百余两,均未到任支领,亦未在军营粮台支给。现在各省军需支绌,自应悉数捐助,聊资补苴,并不敢仰邀议叙等因请奏前来。

臣查彭玉麟带兵十余年,治军极严,士心畏爱,皆由于廉以率下,不名一钱。今因军饷支绌,愿将应得养廉银两悉数报捐,由各该省提充军饷,不敢仰邀议叙,实属淡于荣利,公而忘私。除由该侍郎咨明浙江、广东、安徽巡抚作正造销外,理合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敕部查照。谨奏。

续假调理片 同治五年九月十三日

再,臣于八月十二日因病请假,蒙恩允准。一月以来,服药调治,外症全愈。惟用心稍久,辄复烦燥出汗,夜间尚有盗汗,耳聋亦时作时止。昨初五、六、七等日,李鹤年、张之万先后过访臣营,会商军务,臣尚能勉强酬应。初九日酉刻,忽然昏晕倒地,虽旋即扶坐无恙,而衰颓之态实难支持。据医者云:心气过亏,必须谢绝人客,加意静摄,或可不再添病。合无仰恳天恩,俯准续假一月,在营调理。至目下群贼西窜,淮军、湘军、豫军,鄂军或剿或防,征调纷纷,臣当与各督、抚妥商调度,虽在病中,不敢稍涉大意,请释宸廑。谨附片陈明。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汇报近日军情折 同治五年十月十三日

奏为汇报近日军情,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捻逆全股由山东曹州窜回豫境杞县、扶沟等处,臣于九月十三日驰奏在案。维时尚不知贼分两股之说。厥后节据探禀,任、赖一股分窜西北,徘徊黄河南岸黑冈一带。十一日,贼至荥泽坝。十二日,偷挖河堤。十三日。豫军炮船赶到,会同陆军宋庆等将贼击退。张总愚一股由扶沟分窜西南,十四五等日,攻扑许州,适张树珊一军由山东追贼回豫,十五日,闻许州告警,即率队驰援,一击败之。刘秉璋、杨鼎勋两军亦驰抵许州之小召铺,逐贼于潩河东岸,颇有斩擒。由是各贼遂分东、西两路。其东窜者为任柱、赖汶光一股,西窜者为张总愚全股,牛落红已死,其子牛喜接管。贼党或云随任、赖东窜,或云随张逆西窜,尚无确信。臣于九月十七日檄文刘铭传、潘鼎新、张树珊三军驰剿东路一股,鲍超、刘秉璋、杨鼎勋、刘松山专办西路一股。潘鼎新一军,九月二十日自朱仙镇拔队,四日而驰抵定陶。该逆一日夜行二百余里,先于二十一至二十五等日,猛扑运河之袁口、开河等处,经东军竭力击退。潘鼎新赶到后,逆踪盘旋于郓城、巨野、金乡等处。二十八、九两日,潘鼎新在嘉祥剿贼获胜。刘铭传于二十九日至巨野之葛店,派张景春等选带马队驰剿贼馆。十月初一日,在羊山击贼获胜,追至金乡东北之周圩收队。现在刘铭传扎金乡,潘鼎新扎济宁之安居,贼在金、济之间。张树珊一军由虞城驰赴单县。闻贼若不得逞于山东,即窜徐、淮,图扑运河。李鸿章已至徐州。诸军毕集,当可保全运防,徐图兜击。此东路各军剿贼之情形也。

贼之西窜者,由襄城、郏县、汝州一路奔窜。鲍超于九月十六日由南阳拔队,初闻贼窜襄城,拟由裕州一路进剿。及行抵裕州,知贼已窜汝、郏,即兼程行走。二十一日,驰抵鲁山,而贼已遁往汝州之临汝白沙地方,旋由宜阳、永宁连夜狂奔。鲍超亦由汝州、洛阳跟追,二十九日抵宜阳之韩城镇,十月初二日至陕州之章茂寨。每日均行八九十里至百里不等。刘秉璋、杨鼎勋两军自许州获胜后,取道新郑、郑州,汜巩一路,十月初二日行至陕州之观音堂。贼知追兵将至,遂于阌乡西南之大峪口绕越潼关以南阑入陕西之商州一带。各军饷项未到,米粮罄尽,陕、阌、商、雒,万山之中,初冬苦寒,士卒寒衣未备,万难再进,据逃出难民称:贼以陕西无食可觅,意欲由荆紫关窜往湖北等语。查商州与郧阳毗连,又近南阳之内乡、镇平等处,鲍超现拟由章茂寨回至南阳,刘秉璋拟由观音堂回至新郑,一面筹备米粮,一面备剿回窜之贼。刘松山拔队稍迟,十月初三日甫至汝州,因贼已去远,即在汝属暂驻,续候调度。此西路各军追贼之情形也。

臣查此次贼分两股奔窜,东路一股,刘铭传各军尚能追及邀击;西路一股,鲍超等奔驰千里,未及接仗,实深焦愤。惟陕西艰苦已极,不特官军米粮、子药筹运万难,即该逆志在掳掠;亦必无所得食,恐不久仍将回窜:同治二年,群贼锐意入秦,三年正月,又弃汉中而回窜鄂、皖,其明证也。臣所虑者,山西防务仅恃一河,贼若北渡窜晋,为患方长,伏乞皇上饬下山西抚臣严扼河防,保全完善之区。若仅在秦境,则数月之内又将回窜豫、鄂,臣已檄饬各军,沿途确探,相机迎剿。除刘铭传等在山东各战应由李鸿章详细具奏外,所有近日军情缘由,谨缮折由驿五百里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病难速痊请开各缺仍留军中效力折 同治五年十月十三日

奏为微臣病难速痊,吁恳天恩,准开各缺,仍在军中效力,恭折仰祈圣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