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害怕

上一辈的亲事, 便是传统的古代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多的是两府联姻, 术决是武将,赵家是文臣,这桩婚姻对于赵术两家人来说, 最重要不是的小儿女的感情,而是两府能否从中得到利益。

顾锦瑟处于震惊中,月长低眉叹气,“听闻你有心爱之人, 我家姑娘也并非强横的性子,您点头退了亲, 您二人都欢喜。”

月长两鬓发白, 短暂几月间老了十岁, 皮肤松弛,皱纹叠起, 言谈间带着恳求。

顾锦瑟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故意皱眉说道:“听闻你家姑娘有相好的人,为了那人才退亲的吗?”

月长骤然一慌, 忙说道:“哪里的事情, 我家姑娘很少出门,怎么会有相好的人了。”

她在说谎!顾锦瑟无意发现巨大的秘密, 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个人是谁, 你说出来, 我便回家禀明父母退亲。”

月长脸色难看极了, 坚持道:“我家姑娘冰清玉洁, 没有相好的。”

顾锦瑟不去理会她的坚持,唤来吞吞:“套车,我们去术府。”

吞吞大喜:“去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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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府门前凋零,建筑依旧巍峨,给人的感觉却变了。顾锦瑟看着府门,眼神晦涩,吞吞上前去敲门。

门人伸头看了一眼,见到是顾锦瑟主仆后直接开门让她们进来。

两人进去,门人去请主子。

术决没来,先来的是术决的二夫人,对方一袭玫红色桃花锦绣裙裳,桃花灼灼,鲜嫩的颜色衬得对方年轻了些许,眉色浓翠。

顾锦瑟有些发愣,陈氏见到她后笑了笑,“顾主事,来我府上是为了羞辱我家的吗?”

少年人长身玉立,温润端方,站在厅内,眉眼如画,她耐着性子说道:“听闻你当年想嫁给术决,可惜他不敢娶你,转头娶了赵氏女。”

陈氏收住笑意,冷冷地看着对面人:“你来羞辱我的?可惜了,当年我与将军是两情相悦,赵家贪图术家的权势非要将女儿嫁给他。”

“是吗?赵氏女要退亲,术决不肯呢,你说,到底是谁纠缠谁?”顾锦瑟故意肆意羞辱。

陈氏神色一滞,旋即说道:“你既然来了,我不妨告诉你,赵氏女在成亲前便与人勾缠不清,我算过赵氏女怀孕的时间,怕是在成亲前就与人苟合。”

顾锦瑟翻了白眼,“术决就信了你这套说辞吗?你会算,旁人不会算吗?你觉得有问题就认定赵氏有错,你上赶着爬床也是为了贪图术家之势,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知道你女儿怎么死的吗?是被陛下赐死的,养女如此,也是你一味去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陈氏,我今日过来呢,你若客气,我也与你客气,你若不客气,我便砸了你们术家。”

陈氏一愣,未曾想到顾主事竟如此泼辣不讲理,与常人说理即可,对方明显不愿讲理了。她挑眉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过是个妾罢了,没资格与我说话,术决呢?”顾锦瑟摆摆手,挑了个座位坐下,吐了口气,“你怕是不知我的本事,我能让你从术家滚出去。”

陈氏咬牙忍住了,对方眼神透彻,语气锐利,自己不能硬上,只好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赵氏在成亲前确实有喜欢之人,至于是谁,我不得而知,也是为了他才与将军退亲。”

顾锦瑟沉默,故意不答。

陈氏缓缓开口:“顾主事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德妃娘娘,她姐姐的事情,她应该清楚,至于明相是不是术家女,还是个未知数呢。”

“你胡扯。”顾锦瑟拍桌怒喝,“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让术家连最后三成的家产都充公。”

陈氏瑟缩了下,术家满门就靠着微薄的家产度日了,她扭头不愿多说。顾锦瑟冷笑道:“你便是这么蛊惑术决的,让他对赵氏不管不问,对吗?”

他么真狗血,人人处处狗血,处处有惊喜!

陈氏默然半刻,“我算过赵氏八月就生下孩子了。”

“八月不能生子吗?我阿娘生下我们姐弟也是八月。”顾锦瑟反驳。

陈氏说道:“双生不同,双生会早产,母体身子熬不住就会早产,双生八月产子不在少数。”

顾锦瑟懵懂,俗语说十月怀胎,可大多九月多就生产了,四十周就到了预产期,古代是怎么算的,她便不知道了。

见她沉默,陈氏立即说道:“赵氏入门一月便怀了,哪里有那么快。”

顾锦瑟的盲区了,但她怎么会露怯,只说道:“赵氏死了,你依旧做不到术夫人,陈氏,你可知明相至今不动你,是为何?”

陈氏握住双手,不敢去看顾锦瑟。

“顾主事,今日来我术家,又为了什么。”术决匆匆走了进来,紧张地走到陈氏面前,上下打量一眼,见她无碍才松了口气。

顾锦瑟指着门外:“陈氏,出去。”

陈氏不舍地看了丈夫一眼,慢吞吞地走出去了。

顾锦瑟轻咳一声,先问术决:“明相不是你的女儿?”

术决眼皮子一颤,顾锦瑟先声夺人,“以前你觉得她不是你的女儿,故而不管不问,现在呢,你不敢说,因为没有血缘羁绊,明祎可以直接杀你泄恨,对吗?”

术决抬眸,对方凝着顾主事,对方眸色清澈,没有问话时的咄咄逼人,一时间,他沉默下来。

顾锦瑟抬眼,见他神色肃然,自己心中不快,立即嘲讽道:“她有危难,你不管不问,如今术家有难,你扯着她不放,真是可耻。”

“顾主事,你在异想天开吗?”术决目露不快。

顾锦瑟并没有受他影响,而是静静凝着他,“我说对了,对吗?”

“胡言乱语。”术决不肯认。

顾锦瑟观察他的微表情,心中一动,道:“你为何不肯退亲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说退就退。”术决不屑。

顾锦瑟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何对她那么冷待。”

问完这句话,她忽而觉得自己好八卦,简直是八卦本组了。

术决却说道:“既然成婚,她却不让我碰她,既然无缘分,我自不会在意她。”

顾锦瑟犹如石化,“你用强的了?”

术决眼睫一颤,两颊肌肉颤动,顾锦瑟好似发现大秘密一般,指着他:“你、你、你无耻。”

“洞房那夜我醉了,怎样的情景我不记得了,但是从那以后就再没碰她,那夜我被灌了许多酒,做了什么都不知晓。”术决为自己辩驳,“所以,你觉得微妙吗?”

顾锦瑟脸色一红,两个男人谈论此事倒还好,自己好歹是个小姑娘,和一个老男人谈论这些,太尴尬了。

她蔫头蔫脑地不想说话了,术决却以为她心虚,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