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腹中绮梦

我盯着脚尖,闷声道:“这铃铛其实……是一种……玩具。”

“如何玩?”

“我不会……我又没玩过。”

“那现在玩。”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气得头顶快要冒烟,简直想用高温等离子束教训这混账。

去他妈的电量,关机事小,解气最大。

荆年完全不闪躲,冰蓝色电弧与恨晚的剑刃迎面相撞,绽开一朵璀璨烟花。

气流剧烈回转,不仅他指缝间的勉铃,还有整面墙上的驱魔铃,全被卷起飞在空中。

我立马终止攻击程序,举手抓勉铃的途中,却被网丝绊住小腿,重重摔倒。

风止,清脆的铃铛落地声不绝于耳,估计有上千个,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勉铃。

甚至有个别的,还见缝插针,滚进衣服里。

失策,我懊恼地捶着地板,想爬起来,却突然觉得腿下一阵发烫。

脑子空白了两秒,接着搜索系统里弹出铺天盖地的关联信息,不外乎都是闪动几下就被和谐掉的限制级画面。

荆年也听到了动静,试探问道:“师兄,铃铛被你压到了?”

“闭嘴,别问。”

我身上还穿着那日去无定崖的装束,层层叠叠,繁复得很。手忙脚乱地翻找,摸出好几个铃铛,都是寺庙里的驱魔铃,热源——勉铃反而被颠到了更靠里的腿根处,和皮肉之间只隔着层亵裤,烫得肌肤上浮出薄汗。

荆年确实没再问,但却不由分说掀起我的衣摆,手就要探进去,吓得我揪紧布料。“你干什么!”

“帮你把铃铛拿出来。”

“不要!我自己来!”

“为什么?”

“因为……”我看着荆年近在咫尺的脸,嘟囔道,“不知道,反正不要你来。”

他聪慧如有读心术,了然道:“师兄若是认为面对面太别扭,我去后面便是。”

说着真的绕到我背后坐下,视野里只能看到从腰际伸出的双手。他嘱咐道:“自己把下裳撩起来。”

罢了,就当这双手是样工具。

我想着。

说服自己才能心理障碍。

那手却迟迟没有下步动作。

荆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落落大方。“师兄,腿并得太紧了,只是拿个铃铛,怎得如此拘束?”

好像心怀龌龊的只有我而已。

我心虚得应声,遂如他所言,双膝分开了些。

起初,荆年只是将散落在衣服褶皱里的铃铛拿出,规规矩矩,但随着寻找的深入,越能清楚感受到他缓慢的一举一动。

我绷直了背,生怕不小心就被他触碰到危险地带,不安道:“还没找到吗?”

“师兄想要快些的法子么?”他似乎笑了笑。“我倒是有个,就怕师兄介意。”

“不介意。”我迅速答道。

反正已经到这般地步了,早点结束温水煮青蛙般的慢性折磨,比什么都重要。

得到应允后,荆年的手从衣裳下撤出,我稍稍松了口气,下一秒,他就双臂相环,犹如支配猎物,一手箍腰,一手托住腿弯,将我调转了方向,与他面对面。

事出突然,我只能用膝盖支撑住身体重量,不至于坐在荆年腿上。

经过这番颠簸,勉铃终于滚落出来,掉在脚边。

我心中咒骂自己的迟钝,明明只是站起来抖抖衣服就能解决的事,何至于听他的鬼话。

小小一颗勉铃,充其量令人坐立难安,而荆年,则会引发更大危机。

我发现随着与他亲密接触的次数增多,机体反应也愈发剧烈。

好比现在,汗越出越多,浸透衣服,整个人像才从水里打捞出来。

再这样下去,可能有脱水风险,我尝试关停分泌汗液的腺体,却屡屡失败。

这便是我忌惮的危机:失控。

失败次数达到上限后,系统无情提示道:

【为了更好地检测和修复错误,已自动开启安全模式。】

【该模式下,机体的部分驱动程序将停止加载。】

这部分里,就包括体表细胞的模拟。

我感受到腹部微微发痒,那里的皮肤开始逐渐透明化。

更要命的是,连接趾骨和尾骨的仿生肌群不住收缩,此处又称会阴。导致紊乱的电流在下腹乱窜,而皮肤几乎失去遮蔽效用,甚至隔着衣服都能隐隐透出亮来。

荆年便解开我腰间的束带,掌心抚上我颜色已褪至苍白的小腹,平坦光滑,还淌着汗液,我猜,触感应当像极了淬火冷却完的温热剑身。光弧勾勒出血管回路,如水下热焰,似真似幻,是兵器诞生前的旖旎梦境。他看直了眼,连声音都有些低哑:“师兄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么?”

真是乱七八糟的用词……但我此时也分不了心,只顾修复系统错误。

他深深注视着我空洞无神的瞳孔,神情微带痴醉,一点一点凑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面颊上,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僧人在敲门。“哪位施主在里面?怎么还反锁了门?”

荆年被突然打断,定了定神,和我拉开距离。

同时,系统错误也修复完毕。

我如临大赦,甩开他按在我腹部的手,草草系好腰带,就站起来去开门。

荆年也默不作声地起身施术,将满屋狼藉复位。

作为不请自来的闯入者,也不跟僧人打招呼,径直出去了。

我磕磕绊绊跟人解释完,见地上什么也不剩,一拍脑袋,就去追他,喊道:“我铃铛呢!”

他停下脚步,意味深长道:“多谢师兄指教,我已见识到了这铃铛的玩法。”

“谢你个头,到底还不还了?你留着它也没用吧?”

“为了避免师兄玩物丧志,这铃铛我没收了。”

他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便御剑离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能狂怒,抬脚就把路边的石子踢得老远。

接着就听见一声痛呼。

石子不偏不倚弹到了某位倒霉蛋的头上。

还是位熟人,世界真小。

正是我初到天邑城时,那间当铺的小道童。

拍拍他比我矮了一个头的脑袋,问:“你怎么不看店了?”

“今天庙会,都是上街来买东西的,哪有人去当铺?”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街上这么多人,怎么偏偏踢到我?虽然咱们当初没做成生意,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懂不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薛佳佳的玩家面板弹出指示:

【解锁关键角色“秦四暮”,五瘟塔支线任务推进中——】

说起五瘟塔,除了冬瘟(骨尾蝎毒)和夏瘟(夜息病)已解锁,其他三个依然很神秘。

“喂,我跟你说话呢!”他踮着脚,气鼓鼓道:“敢看不起我,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我照着面板念道:“秦四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