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机关城(第3/6页)

张之凡明显就是后者,一个既有知识,又是流氓的老流氓、老杂碎。

“实话告诉你们吧,经过我的多年研究,这阴匙和阳匙除了能够打开你刚才说的九尾神凰盒之外,还能控制这内层天宫的所有机关。”

金爵很是惊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想要去抓的时候,却又一片模糊,只能冷厉地问:“你要说就把话一起说完,不要说一点留一点,你别忘了,现在你的命还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对于金爵的威胁,张之凡不为所动,他只是感叹地说:“我老咯,也活不了多久了,要是死在这里还能有你们垫背,倒也算差强人意。”

“你威胁我。”金爵本身就有火气,只是一直在压制着,此刻听着张之凡的挑衅,只觉怒火都快冲到了头顶。

“等一下,你听他把话说完。”见金爵要失控,巫公连忙过来安慰着,同时侧了侧身子,将自己挡在他与张之凡的中间。

金爵没有动手,但手里的唐刀却是不住跳跃着,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张之凡看着他的唐刀一缩脖子,都说人越老越怕死,这句话的确是有道理,张之凡之所以一把大年纪还要冒险来这里,不就是图谋天机城内的某样东西,好让自己长生不死吗?他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这些荒唐事儿早就被金爵等人看穿了,只是都没有明说而已。

“你们来看这块石碑。”最终,张之凡开始认真地解释起来。

几人将电筒的光全部照在石碑上,使得石碑看起来更加清楚,也是直到这一刻,众人才发现,这一块石碑竟然是黑色的,而且这种黑还不是人工涂抹的,而是它本身自带的颜色。

灯光之下,石碑显得非常鲜艳,用毛刷子将上面的灰尘扫干净,看起来好不漂亮。它似乎能够吸收手电筒的光,照得久了,就焕发出一种琉璃的色彩来,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黑曜石,学名是火山石,在古代又被称之为龙晶,是用来辟邪护身的东西,不过这黑曜石也太大了吧,这么大的一块,真不知道古人是从哪里挖出来又把它搬到这里来的。”道衍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不住地啧啧称奇。毕竟这石头放在外面,都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

张之凡不屑地说:“哼,没见识,古人哪里知道这是火山石,在他们的眼中这种石头就是用来辟邪的。”顿了顿,又说,“这前面的小篆你应该看懂了吧,你再看看这块石碑的后面。”

金爵打着电筒,和众人绕到石碑的后面,这一看之下,个个都是露出震惊之色,这石碑后面竟然还有壁画,画的便是一座在云雾中半隐半现的宫阙,宫阙在石碑的中心,四周则是几根粗壮的链条。

整个石碑的背面都被这幅画从上到下贯穿,看起来没有半点的违和感。

金爵越看越是心惊,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忘记的事,说:“这座石碑,就是控制天宫的机关,而里面的阴匙和阳匙,应该就是阵眼。”

难怪他看这石碑会有种熟悉之感,原来早在他刚才读完碑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点,只是一直没能想得通透而已。

“没错,不愧是我的学生。”

“去死吧你,老东西。”金爵眉毛一皱,披散着满头乱发的他,如一尊即将发怒的狮子。

张之凡对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直接用手电筒照着石碑的中间,说:“机关的奥妙就在于此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顶多也就觉得这壁画会很稀奇,但是他们不会想到,机关的开启部位就在这张壁画当中。”

金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石碑的中央,石碑的中间是刻画的天宫,他没看出什么异样,倒是被宫阙上的一对凤凰给吸引了,道衍也是若有所思地凑近了脑袋,说:“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莫说他,就是一旁的巫公也是看得满头雾水,说:“这壁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什么样的机关会安在一张画上。”

他一脸狐疑之色,明显是不信张之凡的话。

张之凡指着壁画说:“你们仔细看,这壁画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与其他的地方不同。”

天宫是用红色的颜料画的,仔仔细细地将宫阙的整体轮廓描绘在上面,猛然之间,金爵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处。

这天宫的四周,也有四块描绘出来的石碑,而且还是用黑色的颜料填充的,只是这黑色被石碑的本身颜色给弱化了,所以他才没能一眼看出来,但此时随着光线的凝聚,以及精神的高度注意,他便顿时注意到了这点。

“莫非这五行阵指的便是石碑之间的联系不成,而内城门外的五行青铜机关人,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眼睛的?”

这话一落,张之凡顿时露出赞赏之色,“你说对了,前四道阵法都很明显,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进入内城,而现在我们进入了内城,也就表示着后面的阵法难度已经升级,就从外面的青铜机关人来说,如果你没有打开内城的门,而是选在外面闯阵的话,那么我们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有可能和雪妖一样,已经掉到了深渊下面。”

金爵面无表情地看着张之凡,不提雪妖还好,一提他便火大,“是啊,早知道我就不该打开这扇门的,这样我还有可能和雪妖在一起。”

说完他冷笑一声,将手电筒摁在张之凡的脑袋上,说:“老东西,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了你,但是你不要以为我就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还有,你不要以为自己知道内城天宫三分之一的机关就可以用这个要挟我,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说完以后他便收回了目光,只有道衍注意到了金爵此刻的一丝异常,他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巫公没注意到这点,他站在张之凡的身后,一只手扶着他的半边身子,不耐烦地说:“不要卖关子,赶紧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金爵猛地扭头,目光瞪向巫公,眼里的陌生在此刻浓郁到了极致——这还是那个一路走来,都极力照顾自己的老头子吗?

为什么他到达这里以后,就不再提自己身上蛊毒的事,而是将心思全部放到了机关城上。

起初金爵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越到最后,便越是觉得心寒,在他的心中巫公是仅次于黎雪妖的,可眼下对方跟浑然变了个人似的,哪里还找到之前的半点影子。

这一刻,金爵开始小心,他有一种感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张之凡说了这么多,感觉有点口干舌燥,毕竟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子了,精力就没那么充沛了,他是还想说点什么,但身体已经在不断反抗,没等他继续开口,一阵眩晕传来,他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