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机关城(第2/6页)

这——像极了他身上的紫凤纹。

道衍和巫公都凑了过来观看,不过都没看出个什么。道衍咧着嘴巴耸了耸肩,说:“还以为是个宝物,没想到就是个青铜器,这东西我也有。”

“你也有?”金爵眼睛一亮。

“是啊,阿鼻寨的祭坛上就有,小时候我还从爷爷那里偷过来把玩过,后来被爷爷发现后给毒打了一顿,然后就再没见过这东西了。”

道衍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脸上露出一抹怀念之意,但没过多久就化作一抹惊恐。他哆哆嗦嗦地看着金爵手上的青铜器,像是见了鬼那般,说:“我……我想起来了。”

一想到这东西和身上的紫凤纹相似,金爵便一阵紧张,他连忙问:“想起什么了?”

“我父亲说这是先祖传下来的阴匙,钥匙有两把,一把紫凤阳匙,一把紫凰阴匙,而且都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道衍脸色一阵变幻,瞳孔划过一抹恐惧。

“就是把人的头盖骨磨成粉,混在铁水里面冶炼,最后才有了这个模样,和阴匙对应的是阳匙,两把钥匙合在一起,就是九尾阴阳匙,能够打开传说中的九尾神凰盒。”道衍说完后,便将金爵手里的青铜器拿了过来,他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捏了捏,这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跟我父亲的那一个不一样,想来应该就是阳匙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台阶后的天宫里面,肯定就放着九尾神凰盒。”

金爵从来没听过九尾神凰盒,身上倒是长着一个九尾紫凤纹,这两样都与凤凰有关,那么这之间肯定有着非一般的联系。巫公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打断道衍的话,而是在一旁安静听着。

“九尾神凰盒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从我父亲当年说话的语气来看就知道是个很重要的存在,当年日军入侵我们的寨子应该就是为了找到这把钥匙,哦,不对,是为了找我爷爷手里的阴匙。”

道衍叹了口气,说:“我父亲将阴匙藏在祭坛里面,至死都没有把阴匙给交出来,该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背叛了族人,要不是有这么个奸细的话,我们阿鼻寨哪里会在后来被周围的村民给一锅端了啊!”

金爵对阿鼻寨的历史了解得不多,绝大部分还是从巫公那里探听到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道衍,只能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希望他们安息就好,你父亲是一条汉子,我敬重他,你也不要太过在意,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他由衷地希望道衍能够走出那场事故的阴影,但心里又很明白,这种被灭族的事哪里是说放得下就能够放下的。他又想起了跌落到深渊的黎雪妖,这么一想,自己又能比道衍好得到哪里去?

过了一好会儿,道衍才从失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把这紫凤阳匙递给金爵,很是沮丧地说:“可惜我没有找到那把阴匙,要不然的话,就可以去天宫把里面的九尾神凰盒打开了。”

“那把钥匙在我身上。”一直没说话的张之凡突然开口。

金爵闻言,眼皮子顿时一掀,暗骂这老东西知道得还不少啊!他几步走到张之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可怜之意,他说:“拿给我,我可以让你活着出去。”

道衍冲了过来,他比金爵还要激动,几乎浑身都在颤抖,他掐着张之凡的脖子大声地说:“是不是你!快说!当初的叛徒到底是不是你!哦……是的,肯定就是你了!阴匙被我爷爷藏在祭坛里面,连我都没有找到,现在你身上有,那么那个叛徒肯定就是你了,就是你把日本人引过来的,我现在就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道衍的力气大的很,早在金爵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时候就看了出来。张之凡被他掐得脸色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球似乎要掉出来,显得狰狞又可怕。就在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的时候,一旁的巫公突然跑了过来。

他去扳道衍的手,结果发现根本就扳不动,无奈之下只能将手枪掏出来抵在道衍的脑门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些陈年往事过了就让它过了,你现在还来发什么疯?再说他身上有阴匙就代表他是汉奸吗?那万一阴匙在我身上呢,那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你还不松手?再不松手老子现在就毙了你。”巫公见道衍还不撒手,当真将子弹上了膛。

“老头子,我来吧。”金爵走过来,俯身在道衍耳边说了一句话,让陷入疯狂的道衍顿时冷静下来。

他瞪了巫公一眼,将脑袋扭到别处不再去看他,同时也松开了手。

巫公蹲在张之凡面前,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隔了半天,才说:“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帮你,如果你想活着回去,就不要装神弄鬼,不然我第一个宰了你。”

张之凡叹了口气,眼神有些灰白,兴许他也并不是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冷血吧。

“阴匙是我从一个日本老兵那里买来的。”

“你撒谎。”道衍才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蹭地一下爆了出来。若不是巫公一直瞪着他的话,他早就过来一把将张之凡给掐死了。

“我去日本做过学术演讲,当时演讲结束后,就被一个日本老兵给拦住了,最初我还以为他是崇拜我的学识,在后来的交谈中我才发现他另有图谋。”张之凡爬起来靠在石碑上,竟有些得意,他说:“那日本老兵自以为很聪明,拿个照片就想忽悠我把阴匙的秘密告诉他,他太天真了,哈哈,我对他说这是被诅咒的东西,要是一个人独自占据的时间太长的话,就会被吸掉阳气而死的。”

金爵不屑地说:“日本人也不是傻子。”

“当然不是,哪有人是那么容易忽悠的,只是那个老兵对我国西部的神秘文化,似乎有点畏惧,所以我说什么他才会信什么,当时我就说,‘你是不是经常性的感冒,而且还会浑身发痒’。你们可不知道这句话把那日本老兵吓成了什么样。”

说到兴头处,张之凡便站了起来,又喝了一口水才开始解释,说:“这种青铜钥匙本身就带着很多细菌,而且多年来不见天日,不受环境的影响,把这种东西放在身上不出现问题才怪……不过归根结底,就是他太敏感了,我想是因为他当年在这片地方遇到过什么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情吧。那日本老兵相信我的话以后,就将阴匙卖给我了,说起来我可是花了高价钱才买到的。”

听完后,金爵不得不感叹张之凡的忽悠手段,他承认张之凡的心狠手辣,却不能否认对方本身的渊博知识。这些硬性实力是做不得假的,他能够到日本去开讲座,还能成功忽悠到流落到海外的阴匙,除了运气,不是实力还是什么?当真是应了网上说的那句: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了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