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有千千结(第3/5页)

下午,葆秀走进自己住的屋子,见桌上放着一个中药包,她打开药包,拿起一味味中药琢磨着。

晚上,翁泉海发现自己住的房间桌上放着两味中药,他把两味药拿给老父看。翁父接过两味药说:“十八反,藻戟遂芫俱战草,芫花和甘草不和啊!”翁泉海说:“相须、相使、相畏、相杀、相恶、相反,她偏偏选了个相反,她就是死心了?”翁父打气道:“只要命还在,心就死不了,这回来个猜字。”

两个纸团放在桌子上。翁泉海说:“一个写着‘合’字,一个写着‘分’字,葆秀,咱俩的事就让老天爷定吧。”葆秀想了想说:“定下来可就不能改了。”翁泉海说:“保证不改。”

葆秀拿过一个纸团,展开看着说是分字。翁泉海要看看,葆秀诡笑:“你看那个不就清楚了。”“我看你的就行。”翁泉海伸手夺葆秀手里的纸团。

“桌上那个纸团写着‘合’字,不信你看。”葆秀说着拿起另一个纸团展开,放在桌子上。纸团上写着“合”字,翁泉海无奈,他的计谋失败了。

翁泉海爷俩又在商量对策。老父说:“此计不成,还有下一计——苦肉计。”

翁泉海说:“爸,您要打我?我都多大岁数了,您就别打了,让葆秀看见多丢人。”

老父说:“为了媳妇,丢点人算什么?男人在外面不能丢人,可在家里不怕丢人,要把脸留在外面,丢在家里,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

翁泉海只好同意了。苦肉计开始上演。翁泉海趴在院里的长条凳上。

老父提着棍子站在一旁高声说:“有好饭你不吃,有好日子你不过,折腾来折腾去,早晚我得被你气死!”他抡棍子打翁泉海的屁股。翁泉海喊道:“爸,我错了,您别打了。”“错了也不行,该打!”老父继续打着。

苦肉计并没有把葆秀招引出来,爷俩只好回到屋里。翁泉海从屁股后面抽出厚厚的垫子问:“爸,您还有招吗?”老父说:“你去东屋门外跪着,她不出来,你就别起来。”翁泉海摇头说:“这招就算了吧,我也年过半百了,能说跪就跪吗?”

葆秀从外走进来说:“都在屋呢。睡了一觉刚醒,这觉睡得,一会儿梦见林冲棒打洪教头,一会儿梦见金玉奴棒打薄情郎,又一会儿武二郎棒打老虎了,打了个乱哄哄啊。对了,爸,您今晚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去。”

翁父想了想说:“我想吃……全家福。”葆秀说:“全家福?爸,这道菜可讲究,用料甚多不说,火候也得掌握好。不过,只要您想吃我就给您做,只是怕我做得不好,到头来看着是全家福的样,可吃着不是全家福的味儿。”

“先不管味不味的,看着是全家福的样也行。我老了,不知道能活几年,看一眼少一眼,吃一口少一口,葆秀啊,泉海啊,你们就让我好好看看这全家福吧,让我好好吃上这一顿全家福吧……”老父说着眼睛湿润了,“泉海,你还愣什么,跟你媳妇给我做全家福去!色香味,一样不能少,少了一样,我拿你是问!”

俩人从正房堂屋走出来。翁泉海说:“葆秀,我们先去买菜吧。”葆秀问:“色香味一味不能少,你能做到吗?”

翁泉海说:“能做到,凭我一颗诚心。”葆秀问:“要是做不到呢?”“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连骨带肉一百多斤任凭你处置。”葆秀说:“走,买菜去。”

傍晚,高小朴从外面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准备关上门,翁晓嵘拿着笤帚走进来:“你看你这屋也不打扫打扫,地面上全是灰,我给你扫扫。”她扫到床下,“你看看,男人过日子,就是懒得收拾。算了,哪天有空再收拾吧,我走了。”

高小朴关上门得意地笑了,他搬开床,床头板遮挡的墙上有个洞,洞里有一坛酒。他抱出酒坛想着点子。第二天,翁晓嵘趁高小朴不在悄悄进来关上门,她搬开床,墙洞里的酒坛露出来。她抱出酒坛,打开酒坛盖,看到里面有一只活老鼠,吓得扔了酒坛,酒坛摔碎了。

高小朴用老鼠吓翁晓嵘,翁晓嵘很生气,拿棍子追打他。他跑出来高喊:“有话好好说,你打我干什么?”翁晓嵘追出来说:“我为什么打你,不是为了你好嘛!”

高小朴说:“我不用你为我好还不行吗?”翁晓杰跑出来叫道:“高小朴,你良心让狗吃了,我姐哪里对不住你,她处处为你着想,心里想的全是你……”翁晓嵘阻止道:“晓杰,你给我闭嘴!满嘴胡说八道,回屋去!”

翁晓杰说:“姐,咱俩可是一伙的,你怎么调矛头冲我来了?”她忽然看见翁泉海和葆秀站在不远处,高兴地喊叫,“爸,妈,你们回来了!”

高小朴被翁泉海叫到书房问话,他站在桌前低着头不语。翁泉海问:“晓嵘为何打你啊?”高小朴嗫嚅着:“我俩……闹着玩呢。”“拿棍子打你,是闹着玩?”“就是闹着玩,才没打着。”

翁泉海说:“晓嵘要是欺负你了,尽管跟我说。但是,往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旅途劳顿,我有些乏累,你回屋吧。”

高小朴犹豫着说:“师父,您走的这段日子,我替您坐诊了。那天我们收拾诊所,来患者了,我一看,他的病我能治,就给治了,然后就不断有人来。师父,要是您觉得我做得不对,我下回不敢了。”

翁泉海说:“能帮患者解除病痛之苦是好事。”高小朴笑道:“师父,您有这话,我就安心了。对了,诊金都在来了师兄那里。”

东厢房内,葆秀在盘问翁晓嵘:“你和小朴真是闹着玩?”翁晓嵘点头。葆秀转脸问翁晓杰:“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翁晓杰含糊其词:“像闹着玩吧。”

葆秀说:“晓嵘,高小朴要是欺负你,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翁晓嵘笑道:“他真没欺负我,他敢欺负我吗?就这么点事,妈,您就别操心了。”

“也是,我和你爸看了一会儿,你打他,他没还手。”葆秀扫视姐俩正色道,“你俩都不小了,女孩子嘛,不能疯疯癫癫的!”

葆秀和翁泉海交流盘问的结果。翁泉海说:“都老大不小了,男男女女的,哪有这么开玩笑的,不成体统!”葆秀一针见血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看不明白呢?我看小朴和晓嵘有意思,是晓嵘的意思多了点。”

翁泉海摇头说:“这事可不能胡说!”葆秀试探着问:“要是晓嵘真有那意思,你答应吗?俩孩子都正当年,何去何从,作长辈的得把握好,否则等俩小树捆在一块扎了根,想分开都难了!”

翁泉海说:“我都提醒过晓嵘,说翁家正门正路,婚姻之事得门当户对,难道她没听明白吗?”葆秀说:“提醒有什么用,感情这东西,有了就收不住腿了,就像你跟……怎么还说跑了,继续说那俩孩子。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