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4页)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你有一副很性感的嗓音?问题是,在这一片漆黑中我看不见你。噢,行!去找贾米勒,问他还有没有剩的冷土豆。要是你还想来点咖啡,边吃边喝,我怕问题就难一点了。再见。”

“慢着,宝贝。你到哪里去?你的名字是不是叫露迪?还是艾迪?我的名字凑巧叫尤迪。你还可以知道我的有关资料。当过侦察军官,身高五英尺十英寸,喜欢下棋、哲学和农业机械。一个人在这里至少待到明天上午。你叫露迪,还是艾迪?”

“我叫米夏尔。我想你是基布兹的成员。”

“原来是。现在我是一个流浪哲学家。在荒野里寻找生活的踪迹。快饿死了。你叫米夏尔,对吗?”

“对,先生!”

“是否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女主人?”

“太遗憾了,我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暗示。我感到的是愈来愈冷。”

“我乐意用温暖跟你交换食品,宝贝儿。你知道,我在这里孤身一人,背上还有半吨重的行李装备。你听到过恻隐之心这个词吗?”

“我已经对你说过。你去找一下那边的贾米勒。他也许还有点剩下来的炸薯条或其他什么东西。”

“你真热情好客!你太可爱了,宝贝儿。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你有多好!在茫茫的沙漠里,你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带到厨房里,给他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一杯热咖啡。特别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也不认识贾米勒,即使被他绊倒摔一跤。你说我说得对吗?好吧,让我们手拉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对!那一只手。现在请你带我去吃东西。”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二度强奸?”

“目前只是猥亵行为。不过,要是我高兴的话,我们可以到那边去干。吃饱肚子后再干。你是不是说我很性感?”

“你的名字是叫尤迪吗?那么,尤迪,听着,我要把你带到厨房去吃东西,给你煮咖啡,但你总得先把手放开,立即放开!如果你还有其他什么念头的话,你最好马上把它丢掉!”

“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发红,宝贝儿?有那么一点点,对吗?”

“你怎么来确定的呢?”

“全照斯宾诺莎说的。他是一个好炫耀自己才华的哲学家。你让我吃饱喝足以后,我来给你上一堂速成课。如果你自己有什么想法的话,不要轻易放弃掉,宝贝儿。这里的天气好冷啊!”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做过爱。既不让人感到受侮辱,又不纵情发泄,而是既凶狠又温柔,动作细腻、微妙、精确,干了一次又一次,通宵达旦。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孪生体,她的身体跟他自己的身体就像从一个模具里倒出来的一样。

在吃完了午餐肉,冷冰冰的炸土豆条和黑乎乎、甜得让人作呕的咖啡之后,他们两人挽着手臂,走到她在无线电机房旁的房间里。他们看到有一条完全多余的母狗在那里。米夏尔不动声色地把它赶走,叫它跟公狗睡觉去,“因为在这个屋子里将要发生的一切是绝对属于X级的。”

床是一张硬而窄的行军床。沙漠上空挂着一轮看上去有点古怪的月亮,淡淡的月光照进没有挂窗帘的窗子。远处不时传来狗的吠叫声,约拿单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愤怒几乎把他的喉咙哽住了。暴洪突发的时候,跑到河谷的那个可怜的狗崽究竟怎么了?但是这种愤怒很快就让位给柔情蜜意。在我该死的一生中,我从未如此活过。还有一个女人任凭我来摆弄。

屋里冷得让人打寒颤,所以他们都不想把衣服脱掉。他们笑笑闹闹,和衣钻进了有点扎人的羊毛毯里。约拿单用一个手肘撑起身子,在月光下仔细打量她的脸蛋。他吻了吻她睁得大大的眼睛,用手掌把自己支起来看个仔细。“你长得挺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说道,“还是个爱吹牛的家伙。”他用指尖轻轻地勾勒着她的嘴唇和下巴的优美线条,直到她把他的手抓到自己的手里,按在她自己的乳房上。他没有感到要加快速度的冲动。他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仿佛在黑暗中寻找一条走出陌生地带的道路。最后,他把手探到自己的制服里,找到了自己的阳具,把它拉了出来。她在月光下吻了它一下,放声大笑,用他本人的话对它说:“你这位流浪哲学家,请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在荒原上找到了生命的踪迹。”他的手指慢慢地伸进了她的宝库,在那里,他像弹琴一般悠扬地、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弹拨演练,直弄得她弓起身体,紧贴住他。他假正经地哄然一笑,随口说道:“嘿!干吗这么着急?”她的回答是咬嘴、夹腿、抓手。“你的名字是女人,”他用深沉的男低音对她说,“我的名字是男人。”

然后,他解开她宽大军服上的纽扣,先捧起她的一只乳房,接着托起另一只。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那样温柔,那样忿然,那样激越,那样凶狠,那样轻巧,那样精确,直到她求饶,要他进去。快进去,我受不了了。他对她说,别说话,别着急,而此时他的阳具像瞎子的探路棍子四处乱点乱触,在她一层层的衣物之间东窜西逛,在她下腹部盘绕和冲戳,直逼她的阴户。猛一下他的棍子滑了进去,溜到底。兴奋过后,它停止不动了,有一阵短暂的平静。然后全身颤动。他身下犹如海洋在起伏,在澎湃。

她咬着他的耳朵,手伸进他的衣服,用指甲在他背上耧耙,低低地呻吟道她受不住了,快要死了。她跟他如此匹配,再次燃起了约拿单的欲火,他一次又一次地长驱直入,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哼叫,击拳,蹬脚,撞头,仿佛在攻打一堵牢不可破的大墙。他把她完全制伏了,从她的肺腑里撕裂出一声呼叫,然后又是一声呼叫。突然,像一只狗在暗中被枪击中,他也发出了一声喊叫,泪水和精液同时如洪水喷出,仿佛他生命中的每一个创伤在这时都打开了,生命的血液倾泻而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东西这样敞开过,也没有任何东西对他这样敞开过。不可名状的欣喜震颤着他阳具的根部,从那里传向他的内脏,沿着脊椎通向他的背部,抵达他的颈背,扩散到他头发的根部,把一阵战栗径直送到脚底心,所以她对他说,你真的哭了,泪流满面,瞧你一身鸡皮疙瘩,甚至头发都竖了起来。她吻了吻他的嘴,又亲了亲他整个的脸,而这时他喘着气说,我没有精疲力竭,我还有劲。她说你疯了,完全疯了,胡说八道,但是他立即用嘴唇把她的嘴堵住。他又跟她干了两三次。你这个疯子,我一点气力也没有了。

他说道,女人,女人,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这样。然后,他们两人相拥着躺在那里,瞧着在玻璃窗上徜徉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