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的情人(第4/4页)

“天哪!这就是我甘为她豁出一切的女人的真面目。我现在才发现,我是何等的愚昧啊!现在想起来,她把我叫到滚球场也并不是为了使我免遭牵连,更不是为我创造不在作案现场证明的条件。而是为将尸体藏在我的房间里,才把我赶到滚球场的。在这之前让我在房间里死守,也是为了让警察更加怀疑我而设下的空白时间。其实友纪子本想让空白时间再长一些,只是这个场所和隐匿死尸的场所发生了冲突才不得不截止罢了。设置密室也是为了防止我进入房间发现尸体。

“发现了是成的尸体后,我和妻子离婚了,一心准备和友纪子结婚。我虽然知道亚洲兴业正在偷偷地购买股份,但并没有去取得东西银行的援助。因为当时我认为即使失去股权也没什么了不起。饭店是父亲创建的,而友纪子是我自己选择的。

“为了一个女人,宁可失去了东洋最大的旅馆。这不正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伟大气概吗?然而我却落得如此下场,我现在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我成了天下最可怜的人。

“我是一个男子汉,即使失去了友纪子,也不能丧失生活的勇气。如今我也不后悔,况且后悔也没有用。”

“大泽是谁杀死的?”

“不知道。可能除了我以外还有人憎恨大泽。”

“苏列森不是你杀害的?’

“不是,现在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猪原低下头闭口不谈了。他的面孔好象石膏、假面一样的僵硬,只有嘴唇微微地颤动着。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已被痛苦塞满了。

猪原的供述帮助警察们进一步确认了交换尸体的推测是正确的,或者说大泽被杀和是成被杀可能完全无关。但是前者有些道理,而后者则存在一些矛盾之处。

第一点,友纪子将猪原叫到公寓,然后又将他骗到别处。如果只是为了隐匿是成的尸体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将猪原叫到公寓来。而且这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样猪原很有可能意外地碰见运尸体的人。

敢于将猪原叫来并死守近四个小时,只能认为这是为了使猪原成为大泽被害的重要嫌疑犯。

第二点,是谁将是成的尸体运到东京,这也是个问题。已经掌握是成是在十九日十七时五十五分乘日航国内航班的班机回到大阪的。

另外,友纪子当天晚八时和第二天上午八时在自己家里,这一点也是调查清楚的。那么考虑是成和友纪子的“接触”是在大阪比较妥当。猪原在早晨四时左右被骗到滚球场,七点左右回到公寓时,“密室”已经形成。因此根据其他种种情况,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成的尸体是在这一段时间内运来的。

不管是成是在东京被害还是在大阪或途中被杀,都必须将是成运到东京,可是在同天早上八时,友纪子却在庐屋的自己家里。

将是成(可能是尸体)运到东京,在早上四时至七时之间运进新宿的公寓,伪造密室之后,在早上八时前返回远离东京五百多公里的芦屋是绝对不可能的。

尽管她的车可能跑出每小时二百公里以上的速度,但长时间保持这样高的速度水不可能的。

可以这样推理:运送是成尸体的是同案犯,将大泽的尸体扔在茨木的是友纪子,这就是交换尸体的诡计。

在这里,友纪子通过电话来证明自己早八时不在作案现场的巧妙意义就很清楚了。

但是,关键的问题是究竟谁杀死了大泽。这个犯人必须具备以下三个条件,即:

①.有杀死大泽的动机。

②.与友纪子关系很密切(除猪原之外)。

③.有汽车驾驶执照。

还有一个条件,但不是绝对的条件,这就是此人要与友纪子和猪原很熟悉。因为作案前此人在猪原身边直接掌握猪原的行踪,要比从友纪子那里间接地了解有力得多。

这次作案的关键,就在于罪犯拿握了猪原的行踪。

想到这,那须灵机一动。

“请再回答一个问题,四月十九日夜您在银座的月桂酒吧,达事您事先告诉过友纪子吗?”

猪原摇了摇头。

“您那天夜里去月桂酒吧告诉过其它人吗?比如说秘书、职员。”

“我记得对谁都没说过。”

“这很要紧,您再仔细回忆一下,真的谁也没告诉吗?”

猪原终于体会到那须的问题的重大意义。如果谁都没有告诉的话,友纪子怎么会知道猪原的去处呢?

“啊,这么说……?”

猪原掏出一支香烟,用力地抽着,仿佛想借助它来唤起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