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的行踪(第3/8页)

然而,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来对付一向不露面的海部,既缺乏组织力量,又没有门路的周刊杂志,从哪儿进攻这座保护老奸巨滑的政客的“海部城”呢?

为了寻找突破口,丰住反复而认真地读着报,他的眼睛在国会传唤海部的消息上停住了。

“海部绝不会顺从地听候传唤。肯定要提出什么借口拒绝出席。可能性最大的是健康上的理由,国会绝不会把递上诊断书称病的人强提出来的,海部的主治医生是谁呢?”

想到这儿,及川真树的诊察证清晰地涌现在眼前。

海部隆造的年纪应该是刚过60,没听说海部有严重的宿疾,但无论多么健康,人过60是容易发生故障的。即使身体没有什么毛病,也应接受健康诊查。

从及川真树是大手町医学大厦诊疗所的“特约”患者来看,真树很容易与海部连结在一起,当然接触也可能是更短距离的,会不会是海部把真树介绍给“诊疗所”的呢?

如果“诊疗所”是海部经常就诊的医院,那么肯定从那开诊断书。诊疗的主治医生很可能知道海部现在的住处。——丰住想。

可是,向医生打听,恐怕不会轻易地得到海部的住处。首先,见医生就很难。如果直接闯去,定要吃闭门羹。

丰住想应该和木崎商量一下。木崎也是“特约”的其中之一,可能知道海部的主治医生是谁,并且能从主治医生那儿问出海部的所在。

“那可不行。”木崎当即回绝道。

“我只不过是去检查了一下身体。即使因什么慢性病常去医院,也不能向医生打听这种事。”

“你总知道海部的主治医生是谁吧?”

“海部真的是医学大厦诊疗所的患者吗?”

“可能性很大,总之你和及川真树都是特约,诊疗所很可能是中经管和海部的‘指定医院’。”

“那么,我找点儿病去医院,试探一下护士怎么样?”木崎有些感兴趣了。

“那就谢谢你啦,我说,如果是跟随主治医生的护士,还说不定知道海部的去向呢。”

“野野宫成男怎么说?”

“始终坚持说不知道,说是去旅行了,没留下地址,第一秘书怎么会不知道海部的住处。”

“监视野野宫怎么样?”

“你可别说得这么简单,我不是警察。另外也不能象警察和报社那样使用人海战术。”

“野野宫肯定要和海部联系吧?”

“现在因为怕被窃听,不一定能打电话,不过,最近肯定会接触。”

“那么野野宫已经被人监视上了吧?”

“当然记者们要监视的。他家在代泽,和海部家一样,都成了报导大军的帐篷村了,热闹非凡。”

“那么说,打听及川真树事件的情况就要困难啦。”

“我感觉他与真树事件在什么地方有联系,但眼前急需的是查到海部的行踪。”

“查出海部后怎么办?”

“要求采访呀。”

“海部能这么轻易地让你见吗?”

“我也没想轻易地见到,不过,在现阶段,只要能找到他的住处,就具有足够的新闻价值了。如果能达到单独会见,那就成了抢先于报社的大特讯了。”

“你的信心还很大呢。”

“我想只考能找出住处,就能见到。”

“为什么?”

“不是有及川真树这个秘密武器嘛。就说关于她的死想听取一下意见,碰一碰看,看他如何应付。”

“还不说与我无关,把你顶回来呀。”

“不是有沙子和剌槐吗。真树的高跟鞋里和遗体上留下的好象是鸟取砂丘的砂子和刺槐花粉,这还没被报导,这是只有当地的警察和去认尸的我们知道的秘密资料。如果海部对鸟取存戒,稍暗示一下这个秘密资料,他就会接见我。”

“那么,试探一下野野宫不也一样吗?”

“不,如果先接触野野宫,他可能根据自己的考虑把这件事搞糟。在因斯普鲁特工作金问题上社会舆论集聚于海部一身时,不要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你现在是认为斯普鲁特问题比寻找杀害真树的杀人犯更具有新闻价值,才追查海部的吧?”

“你别多这份无聊的心。周刊杂志的报纸的材料种类不同,即使想正面追查斯普鲁特这样具有广泛国际性的、根源深刻的事件,最终也是抵不过报社的。政治性题材和国际性题材的内容,读者更相信的是报纸的,周刊杂志上能登载的是富有人情的世俗性的材料,斯普鲁特的背后有高级妓女杀人案,这正好是周刊杂志的衬料,是非周刊杂志不能受理的材料,首先查出海部的住处,再追究与真树的关系,如果这条路行得通,可是要轰动的。”

木崎认为这是丰住作为杂志记者的功名心,他现在能协助追查杀害真树的杀人犯,只是职业上的功名心和兴趣所致,他根本不理解木崎和真树之间的“命运”。

不过木崎想,这样也可以。现在如果没有丰住的帮助,木崎则寸步难行,能够与可称之为巨大腐朽阁楼的海部、横道和政府高官的粘合体对抗,并能下刀手术的只有舆论界,而对于丰住来说,身居中经管内部的木崎也是他能够抢先于其它舆论阵营的有力武器。

只要丰住的职业性兴趣和木崎的复仇心能朝着同一方向,协力对对方都有益处。

“好,我尽力而为吧。”木崎同意了。

在接受丰住走访“诊疗所”委托的当天下午8点左右,殿冈叫来了晚归的木崎。

“你在这儿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办一下。”殿闪严肃地说。其态度与第一次命令木崎运送“伪钞票捆”时相似。

“你知道大手町的医学大厦吧?”

“知道。以前去那里检查过身体。”木崎迅速回答,但自感表情很紧张。因为刚刚接受丰住走访那儿的委托,他以为殿冈发现了他与丰住串通一气。

“马上把车开到那儿的后门。有两个人要在那儿上车,把他们送到要去的地方。”

“坐车的是谁?”

“你按命令办就是了,不要多问。”殿冈态度冷淡。之后,稍改换口气温和地补充说:“那两个人是我们公司非常重要的客人,他们不愿意被人知道行踪。希望你多留神跟踪的,特别对新闻界的人要注意。因为别人不认识你,拜托了。这是极为重要的工作,一定要用心完成。”

殿冈的神色不同于平常,显得有些紧张。木崎意识到自己将要送的两个人不是一般人物。

车到指定的场所后,没等多久,有两个人影从医学大厦的后门出来,其中一个人朝司机席小声问道:

“是殿冈先生派来的吗?”这是中年妇女的声音。木崎称是后,女人打开后车门,让身后的人先上了车。是一个阔脸膛带戴镜的人,有50岁左右。从外表看象是公司的董事。随后女人也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