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猪肉(第3/5页)

①1904年出生于东京新宿,曾入读法政大学经济部但却于中途退学。1947年以《传闻中的矮人》入选“宝石”杂志的首届征文,并同时入选首届“日本侦探作家俱乐部奖”的候补,同年发表的《海鳗庄奇谈》更获得首届“日本侦探作家俱乐部新人奖”,其后的作品如1948年的《蜥蜴之岛》、1952年的《蜡烛贩卖》、1953年的《ネンゴネンゴ》(小岛名)和1955年的《风船贩卖》(风船直译为气球)等,也曾入选“日本侦探作家俱乐部奖”的候补名单。其作品的题材多还与生物学或地理学有关联,其中更不乏神怪和幻想类型的探险小说,也曾于1954及1955年参与怪兽电影《哥斯拉》和《哥斯拉的逆袭》的创作。香山滋于1975年因心脏病逝世,享年71岁。

三浦朱门先生似乎早早就完成了《地图中的脸》的创作,与拙作《憎恶的化石》凑成一组,进行了竞创系列第一回发售。纯文学作家跨越专业领域,进行推理小说长篇创作,甚至还与专业推理作家的作品一同发表,想必其中存在着不少困难吧,但三浦朱门先生却克服了重重困难,将这一计划加以实现,我不仅对这位作家的率直态度大为感慨,同时也饶有兴致,且心情愉悦地拜读了他的作品。

上文提到,这一竞创系列,仅发表了七部作品,便无故中断了。因为对中断的原因不甚明了,因此本人也无法提出任何意见。只是有时候不免会想,若企划者再坚持一段时间,纯文学作家们或许就会提笔创作了,这样一来,必定会诞生一批与众不同的长篇著作集。对于这一系列的突然中断,我作为其中一名参加者,至今回想起来,仍旧遗憾不已。

再说说我自己,本来,我打算给上述系列丛书提供《黑色天鹅》这部作品的。但彼时岩谷书店发行的杂志《宝石》编辑部,却给我送来了新长篇连载的约稿。当时,杂志《宝石》已经在总编江户川乱步先生的带领下重整态势,并获得大坪直行、中原弓彦等几位年轻一辈的支持,成了一本煥然一新的杂志。我有幸得此机会,应该说,是江户川乱步总编积极劝诱我进行创作,从而发表了约有半打的短篇作品①。或许江户川乱步总编认为,是时侯让这小子写点长篇了,这才有了上述的约稿。换句话说,我不得不同时创作两部长篇。

①这时期创作的短篇推理小说,都收入作者的短篇集《不完全犯罪》中。

当时已然不是一旦得奖,就能够接到各个出版社,排山倒海般约稿的时代了。尤其是推理小说界,则更转为了买方市场。因此,同时创作两本长篇推理小说,是非常冒险的举动,我也没有自信能够完成。不过,这对于我这么一个刚刚起步的新人来说,同样也是无上的殊荣。

只是,由于必须严守杂志每月的截稿日,我不得不对其进行优先考虑,便得到了讲谈社那边的谅解,将已经完成基本构思的《黑色天鹅》转而投向《宝石》,同时再为讲谈社重新构思一个新长篇。这就是后来这本《憎恶的化石》。

至于正文究竟是如何创作的,这些细节部分,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更何况,本人早已忘却了,这本小说的存在,甚至记不起自己在其中,究竟运用了什么样的诡计,只依稀记得,自己曾为了取材,特地到御殿场跑了一整天。还在归途中选择了经过沼津的路线,为的就是将御殿场线,全线都走上一遍。此外,我还记得当时正值盛夏,取材归来后冲的那个澡,实在是爽快无比。

当我还在伪满洲国读小学时,有一天学校取消了所有的课程,组织我们去大礼堂,欣赏一位正在进行全球巡演的德国音乐家的独奏会。我记得他当时缓缓抽出一把锯子,用德语跟我们说:“这是一把真正的锯子”,甚至还突然趴在舞台边缘,哧啦哧啦地锯了起来,害得我们底下这群人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紧接着,他又摱悠悠地,用膝盖夹住锯子柄,演奏了几段当时非常普及的曲子。从那以后,我就对锯琴产生了莫名的兴趣。因为不知道去哪里入手乐器,因此在后来的五十年间,我一直没机会亲手尝试。不过近来,我正打算拉下自己这张五十岁的老脸,拜猿先生①为师呢。不过,最后因为本人,实在挤不出时间,还是没有能够入他的门。【贺氏藏书·ll841123精校】①所面的“猿先生”,指的是落语世家(即日本式单口相声演员)都家歌六家族。都家歌六乃落语名门,此处作者提到的,应该是第七代都家歌,原名川田金五郎,于一九四四年二月,继承了歌六的名号。

此人对黑胶唱片非常熟悉,并收集了大量落语家录制的珍贵唱片,将其整理成三千多张稿纸。此外,他对西洋音乐也十分在行,甚至指出过,我在唱片封套上的,一些错误的描述。我曾经与朋友合作,将全球首次完整录制了的《美丽的模仿女》的SP粗纹唱片①,复刻成LP密纹唱片。而正是在密纹唱片的封套解说中,出现了年代的错误。

①只能够用传统的手摇唱机或电唱头,拿来播放的黑胶唱片,其唱针不能够与LP盘通用。

在全集的第二卷中,偶然收录了超人侦探小说《紫丁香庄园杀人事件》和凡人侦探小说《憎恶的化石》。正如读者的所好不同,评论家也是如此,比如田中润司先生,从来只对被称为“正统派”的名侦探小说感兴趣;而权田万治先生,则正好与他相反,只愿意力捧被称作“现实派”的凡人侦探小说。夹在其中左右为难的作家,毕竟心境如何,想必也就不难猜测了吧。

骁将之“丰年”

山口雅也

在我看来,在推理小说作家的创作过程中,似乎存在着“Golden Age”或者“Bountiful Year”这样的时间段。

举个例子,例如埃勒里·奎因的一九三二年,在这一年里,埃勒里·奎因连续发表了《希腊棺材之谜》《埃及十字架之谜》以及《X的悲剧》《Y的悲剧》这四部作品。这些作品不仅仅是奎因的代表作,更是普邇作家,只需要拿出一部,就能够让自己青史留名的优秀作品。而奎因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两个人)竟在一年之内,连续创作了四部如此优秀的作品……若不将这一年称作“丰年”的话,又该如何形容呢?

正如那位西方本格巨匠的一九三二年,东方本格骁将鲇川哲也先生的一九五九年,无疑也称得上是他的“丰年”了。在这一年里,鲇川哲也在为讲谈社的“长篇推理系列丛书”,创作了《憎恶的化石》(亦即本书)的同时,还在为杂志《宝石》连载《黑色的天鹅》这邰长篇。不仅如此,他还在年末,发表了相当于前一年的作品《紫丁香庄园》之续篇的长篇侦探小说《白色恐怖》,且同样是直接出版单行本。最后,鲇川哲也凭借《憎恶的化石》和《黑色天鹅》两部作品,同时摘取了第十三届推理作家协会的大奖,稳固了他身为“本格派”推理小说作家骁将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