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圣杯会何圣之有(第4/4页)

我说到这儿就打住了。菲茨斯蒂芬却还问:“后来呢?”

“什么后来?”

“后来怎么样呢?”

“这后面就没下文啦,”我说,“这种故事就是这样。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这种故事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可嘉波莉又在那儿干什么呢?”

“就蹲在圣坛旁边,仰起了脸,望着那好看的聚光灯。”

“可她为什么要待在那儿呢?她是出于什么缘故上那儿去的呢?她是又被召去的吗?还是她自己要去的呢?她是怎么会到了那儿的呢?她要去那儿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我问过她。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当时去过那儿。”

“可你总可以从别人那儿了解到一些情况吧?”

“是啊,”我说,“我给你说的这些,就多半是阿罗妮亚·霍尔东告诉我的。她说:她和她先生办起了一个教会,她先生发了狂,杀起人来,这叫她有什么办法呢?芬克却就是死不肯讲。他说:不错,他是个技工,霍尔东夫妇那套用来骗人的机关都是他给装的,也是他操作的,可是昨天晚上的事他不知道呀。他当时是听见声响很大,可是那也轮不到他出来多管闲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呀。他一直到来了些警察,拿他压根儿不当人看待,这才知道出了事。芬克的老婆连人都不见了。其他一些雇工很可能对内情确实不十分清楚,不过有些事情他们其实是一猜就能猜到的。那个小家伙曼努埃尔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可即使等到他定下心来,他也肯定是啥也不知道的。我们现在碰到了这样一个难处:如果是约瑟夫发了狂,自己去杀了人,那其他的人就都可以把自己撇清了,即使是无意中帮过他的,问题也不大。大不了就是个参与创立邪教实施诈骗的罪名,判刑也是长不了的。可是谁如果承认了自己了解点什么情况,那就是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同谋杀人的罪名也就逃不掉了。总不见得有人肯干这样的事吧。”

“我懂了,”菲茨斯蒂芬慢条斯理说,“约瑟夫死了,所以一切就都可以推在约瑟夫身上了。那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呢?”

“那也用不到我去解决,”我说,“反正这件案子就让警方去伤脑筋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两个钟头前麦迪逊·安德鲁斯就是这样通知我的。”

“可是如果真是如你所说,你认为你还没有把这件案子的真相全部搞明白,那我倒觉得你……”

“事情不在我啊,”我说,“我倒是很想再好好弄弄清楚的,可是我这个侦探是受雇于人的,这一回雇用我的是安德鲁斯,任务是保护嘉波莉在圣杯会堂里的安全。现在她已经不在礼拜堂里了,安德鲁斯认为那边的事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去弄清楚了。至于眼下要保护她的安全,那点小事她的先生是应该能够对付的。”

“她的什么?”

“先生呀。”

菲茨斯蒂芬砰的一声把他的啤酒杯往桌子上猛地一碰,震得酒沫四溅。

“你看你看,”他对我完全是一副责难的口气,“这事你就对我只字未提。谁知道你还有多少事情对我打了埋伏呢。”

“科林森利用当时的混乱,带她到里诺去了,在那里不比在加利福尼亚,要领结婚证书是用不到等上三天的。他们溜掉我一点也不知道,直到过了三四个钟头,安德鲁斯来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才晓得。他这就搞得有点不愉快了,他这个事主所以不再委托我这个侦探把事情办下去,这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

“我倒不知道他是反对她嫁给科林森的。”

“说他真是反对倒也不见得,但是他认为他们在这个时候结婚不合时宜,用那种方式更是要不得。”

“这一点我倒是能够理解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吃完了饭,站起来准备走了。“安德鲁斯做事是常常喜欢自行其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