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页)

“她说了什么?”马普尔小姐耐心地追问道。

谢莉皱起了眉头。“她说到巴德科克还有她的鸡尾酒,她说自己当时离她很近,还说那件事是巴德科克自己干的。”

“巴德科克自己干了什么?”

“把鸡尾酒都洒到自己的裙子上,把裙子毁了。”

“你是说,巴德科克很笨拙?”

“不,不是笨拙。格拉迪斯说她是故意那么做的——也就是说,是有意那么做的。呃,但我觉得这完全说不通啊,对吗?不知道您怎么看?”

马普尔小姐摇摇头,显得有些困惑。“是……”她说,“当然是……是的,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意义。”

“格拉迪斯想要一条新裙子,”谢莉说,“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提到这个话题的。格拉迪斯不知道能不能把巴德科克的那条裙子买下来,她说只要洗干净就行了。但她不想跑去问巴德科克先生。她很擅长做衣服,我说格拉迪斯,她说那裙子的料子很不错,是宝蓝色的尼龙塔夫绸。她还说即使上面的鸡尾酒渍洗不掉,她还可以把接缝拆掉——比方说把宽度减掉一半,因为那条裙子的下摆很宽。”

马普尔小姐想了一会儿做衣服的问题,接着将它搁在了一边。

“但是你觉得你的朋友格拉迪斯也许隐瞒了一些事情?”

“呃,我有点怀疑,因为我不确定这些就是她所看见的全部——希瑟·巴德科克故意将鸡尾酒洒到自己的身上,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以去和朱塞佩说的,您觉得呢?”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马普尔小姐说。她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但是,当人们不能明白某件事时,都会觉得很有意思。要是你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么很有可能是你看待它的方式错了。当然了,也可能因为你没有掌握充分的信息,现在的问题也许就是这个。”她又叹了口气,“她没有直接去找警察真是遗憾。”

门开了,奈特小姐端着一个高高的玻璃杯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杯子顶部浮着一层淡黄色的泡沫,看起来很可口。

“好了,给您,亲爱的,”她说,“一份小小的美餐。我们来享用吧。”

她将一张小桌往前拉了拉,拉到主人的身旁。接着她瞥了一眼谢莉。“那个吸尘器,”她冷冷地说道,“扔在前厅一个最最不方便的位置上,我差点儿被绊倒,任何人都会出意外。”

“哦,对,”谢莉说,“我最好继续去干活了。”

她离开了房间。

“真是的,”奈特小姐说,“那位贝克太太!我总要不停地跟她说这个说那个。居然把吸尘器扔在那儿,然后跑过来找您聊天,在您需要安静休息的时候。”

“是我叫她进来的,”马普尔小姐说,“我想跟她聊聊。”

“好吧,我希望您跟她说说这床是怎么铺的,”奈特小姐说,“昨天晚上我掀开床罩时都惊呆了,不得不重新铺一遍。”

“你真好。”马普尔小姐说。

“哦,我从不会因为帮助别人而抱怨。”奈特小姐,“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让某个我们认识的人尽可能地舒适和快乐。哦,天哪,亲爱的,”她补充道,“您又开始拆毛衣了。”

马普尔小姐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我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她说,“把杯子放在这儿吧,谢谢。还有,至少在未来的四十五分钟之内不要进来打扰我。”

“我保证不会的,亲爱的。”奈特小姐说,“同时,我还会关照那位贝克太太也安静点儿。”

她步履坚定地走了出去。

2

一位长相英俊的美国人困惑地看着周遭。

居民住宅区里的分岔把他搞得晕头转向。

他彬彬有礼地询问一位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太太,她是他视线范围内唯一的活人。

“抱歉,女士,请问去布莱尼姆巷怎么走?”

老太太将他打量了一番。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点耳背,正准备抬高嗓门再问一遍时,老人开口了。

“从这儿往前走,右拐,接着左拐,再向右拐,然后一直走。您要去几号?”

“十六号。”他朝一张小纸片看了眼,“格拉迪斯·狄克逊家。”

“那就对了。”老太太说,“但我想她现在正在黑林福斯电影公司里面的餐厅上班,您要是找她,可以上那儿去。”

“她今天早上没来上班,”年轻人解释道,“我想找她去戈辛顿庄园,今天那里很缺人手。”

“当然啦,”那位老太太说,“他们的管家昨天晚上被枪杀了,对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年轻人微微有些震惊。

“我想在这个地方,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他说。

“确实如此,”老太太说,“据我所知,拉德先生的秘书昨天也因某种突发疾病去世了。”她摇摇头,“可怕,真是可怕。我们最终将会走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