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的故事——怪病侵袭(第2/30页)

“啊……对。”女店员这时也意识到大家还被关在这里面,她冲男店员点点头,“你把门打开。”

男店员机械地点了下头,从裤包里摸出钥匙,刚要蹲下去打开卷帘门的地锁,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等等,别忙打开。”

男店员茫然地转过头去,发现所有人目光的方向都和他一致,盯着说话的那个胖女人。

“什么意思?”大汉盯着她。

胖女人的打扮有些不合时宜,现在才初秋,她却穿着一身黑色毛料大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羊绒围巾,看起来就像才从挪威北部旅行回来,还没能及时对衣装做出调整。此刻,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使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大汉又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别忙开门?”

胖女人迟疑着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汉盯着她看了两秒,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咕哝一句:“又是个神经病。”接着对蹲在门口的男店员说:“别理她,把门打开!”

男店员犹豫了片刻,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一下,地锁“啪”地一声打开了。他“哗啦”一下将卷帘门拉开半个人高,外面透出漆黑的夜色。男店员蹲着转过头来对顾客们说:“好了,门打开了,大家可以出……”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倏地一下,那男店员不知被外面的什么东西猛地拖了出去。他本来用手撑着的卷帘门。“哗”地一声又垮了下去,“啪”地一下,地锁将卷帘门再次锁住了。

这几乎是一眨眼的事,后面的人根本就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发现那男店员不见了。大家惊诧得还没能做出反应,更令他们感到骇然的事发生了。他们听到门外传出男店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他拼命挣扎、击打铁卷帘门发出的巨大撞击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一种混合了无穷惊悸和恐惧的可怕噪音,令听者感到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大概半分钟之后,门外安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超市内的人神情骇然、面面相觑之际,又一声尖叫划破安静,是那个时尚女孩,她面色惨白地指着门口,惊惶地叫道:“血——血!”

所有的眼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后背油然升起。

男店员刚才被拖出去的位置,一淌鲜血正从卷帘门的门缝慢慢渗透进来。

“啊——”女店员惊骇地捂住嘴,几乎要昏厥过去。店内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大汉在内,也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

超市内的空气凝固了大概一分钟。这时,好像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互视了几眼之后,一齐望向趴在地上昏死的那个男人,并想起他刚才说过的那番话。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最先走上前去,蹲下身摇那男人的身体,一边喊道:“喂,你怎么样?醒醒!”

没有反应。中年男人将他的身体翻过来,不觉心中一抖——他没想到那男人后脑勺流出的血已经把身体前方全都浸湿了,地上的血有一大滩。中年男人把手指伸到那男人鼻子前试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呆住了。

身后有个年轻男人问道:“怎么样?他……”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望着身后的十几个人,低沉地说:“他死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心里立刻产生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恐惧感觉,仿佛有人在耳边对着我说:噩梦开始了。

1.封闭状态

多年来,我一直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边走路边看书。只因我的生活节奏太紧了,似乎连走在路上看书都成了一种需要珍惜的享受,想起来真让人心酸。老实说,今天晚上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进什么超市。之所以走进这家倒霉的店,纯粹是因为街边的路灯太暗了,杂志上的字又太小,看得我眼睛疼。这种时候,前面那家超市的玻璃门中透出的亮光就像是黑暗中指引旅人的明灯一样,把我这个饥渴的阅读者牢牢地吸了过去。我急于想看完杂志上那个有趣的故事,便稀里糊涂地进了这家店。

走进店内,我意识到光站在门口看书好像不大合适,便捧着书漫步于各个货架之间,顺便随意地抓了两包方便面。可我没想到,我才刚进来5分钟,这超市里的扩音器就提示要关门了,这真让我感到不爽。为了看书,我准备付两包方便面的钱,但他们却连让我看完这个故事都不行。

没办法,我拿着方便面加入排队付款的行列。等待的时候,我仍沉浸在那故事的情节里面,直到那一声刺耳的“不许动”像把利剑刺进我的耳膜,把我吓得浑身一抖,手上的书也掉到了地上,我才惶恐地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疯狂的男人正用枪指着我们。

回忆到此结束。现在,那男人已经趴在了地上,而且,戴眼镜的中年大叔告诉我们,他因失血过多,已经死了。我想,前面那些突如其来的事件只是将我吓傻了。现在,恐惧感才逆袭回来,令我感到不寒而栗。

显然处于惊恐中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们当中最激动的就要数那个时尚女孩的男朋友了,他不断喊叫着:“喂,你们看清楚了吗?那个店员被什么东西拖出去了?他被杀了吗?”

“住嘴。”络腮胡大汉瞪着他,“你要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出去看吧。”

这个长得像个小白脸的男生一下噎住了,脸色变得更白了。

戴眼镜的中年大叔站了起来:“我刚才就说了,先报警吧。”

这一次,自然没有任何人反对了,女店员哆哆嗦嗦地拨打报警电话,她拿着电话听筒听了半晌,茫然地抬起头来:“不行,打不通,电话里只有忙音。”

中年大叔皱了皱眉:“也许是占线,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

“我看不像是占线。”女店员说,“电话拿起来就是忙音。就像是……电话线被切断了。”

中年大叔走过去,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又拨了几个号码,最后眉头紧锁地放下听筒。

“试试手机吧。”买零食的那个母亲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几乎所有人都从包里摸出手机。中年大叔说:“别一齐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