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暴风雪中的绑架(第2/12页)

10月29日

这是强奸。DJ强奸我。泰特太太这么说。她说年龄差距意味着他一定会进监狱。到此为止。我很高兴。

“丢失的眼镜是怎么回事?”鲁珀特问道。

我把我们跟安迪·费希尔的谈话告诉他,有关他跟克丽斯特尔怎么偷了那辆车,怎么出的事,又怎么留下了克丽斯特尔眼镜的镜片这个证据。“瞧,”我说,“找到眼镜的人肯定知道车被偷和镜片的事情。他知道他握有她的把柄,可以强迫她……你知道的,服从。”

鲁珀特靠在他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这么说这个叫卡尔的家伙被判刑,部分依据这本日记?”

“没错,”我说,“检察官告诉陪审团艾弗森抓到克丽斯特尔在做爱,以此威胁克丽斯特尔与他发生性关系。”

莱拉补充道:“不破解代码,就没有办法确切地知道谁强奸了她。”

“你们知道谁是DJ吗?”他问道。

“女孩的继父,”莱拉说,“他的名字是道格拉斯·约瑟夫·洛克伍德。”

“你们认为是他,就因为他的名字是道格拉斯·约瑟夫?”鲁珀特说。

“这个,”我说,“以及他是那家车行的车主,克丽斯特尔从车行偷的车,因此他肯定知道镜片的事情。调查盗窃事件的警察来车行时肯定提到了这一点。”

“我们还有这些照片。”莱拉说着拿出表明百叶窗关着的照片,以及表明有人从窗口窥视的第二张照片,那时应该没人在房子里。

鲁珀特仔细察看这两张照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放大镜细看。接着他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敲着手指说道:“你们知道艾弗森在哪个监狱吗?”

“他不在监狱,”我说,“他得了癌症快死了,他们假释他去了里奇菲尔德的一家养老院。”

“那么你们不是想把这个家伙弄出监狱?”

“鲁珀特先生,”我说,“卡尔·艾弗森活不过几个星期了。我想在他死之前洗清他的罪名。”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鲁珀特说,“我不认识你。我不了解这个案子。你带着一本日记和代码的故事进来,想要我赦免艾弗森的罪行。我不是教皇。有人要从地下室找出卷宗,仔细搜查,证实你说的是否是事实。即使是事实,谁又能确定这个DJ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证据。也许这本日记无关紧要。也许这张照片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在要求我重新调查一个三十年前的案子,那个家伙已经由陪审团排除了合理怀疑后定罪。不仅如此,这个家伙不在监狱了。他在一家养老院。”

“可如果我们是对的,”我说,“三十年前有一个谋杀犯在逃。”

“你读报吗?”鲁珀特问道,“你知道今年我们处理了多少起凶杀案吗?”

我摇了摇头。

“迄今为止我们处理了三十七件,今年三十七件凶杀案。去年我们处理了十九件。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去侦破三十天前发生的谋杀案,更不用说三十年前。”

“但是我们已经破解了这个案子,”我说,“你只需要核实一下。”

“没有那么容易。”鲁珀特开始把文件堆叠起来,似乎在示意我们的会谈结束了,“证据要足够有力到说服我的上司重新审理此案。然后我的上司必须让县检察官认识到他们三十年前错判了一个人。之后,你们必须进法院说服法官重新审判还他清白。现在你们说这个艾弗森只有几个星期的寿命了。即便我相信你们——我没有说我相信——也没有办法在他死之前还他清白。”

我简直没法相信我的耳朵。破解代码时莱拉和我异常激动。真相从纸页上跳了下来对我们叫喊。我们知道卡尔是无辜的。我怀疑鲁珀特探长也知道这一点,这让他的“我们太忙了”的理由难以被人接受。我十分熟悉卡尔的卷宗,知道在认为卡尔有罪时他们投入了大量资源。而现在——现在我们可以证明他是无辜的——整个系统却荒废了。这似乎不公平。鲁珀特把那叠文件还给我。

“这不对,”我说,“我不是个疯子,我不是在谷物碗里看到了一个幽灵或者跟一只狗说过话,跑过来告诉你他是无辜的。我们带来了证据。而你不会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你们人手不足?简直是胡说八道。”

“现在,等一下——”

“不,你等一下,”我说,“如果你认为我满口废话,撵我出去,我会理解。但是你不调查一下就是因为工作太多?”

“我没有那么说——”

“那么你要调查一下?”

鲁珀特抬起一只手示意我不再说话,他凝视着我前面的文件夹。接着他放下手,靠在桌子上。“这么办,”他说,“我有个朋友在无罪项目工作。”鲁珀特伸进口袋,拿出一张他的名片,在后面写了一个名字。“他叫包迪·桑登,是哈姆林法学院的法律教授。”鲁珀特把名片递给我。“我会从仓库找出旧卷宗,假设它还在那里的话,你联系包迪。也许他能帮忙。我这边我会尽我所能,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无辜的,包迪能帮忙拿到重回法庭的证据。”

我看着那张名片,一边有鲁珀特的名字,另一边写着桑登教授的名字。“让包迪给我打电话,”鲁珀特说,“我能告诉他卷宗里有什么,如果有的话。”

莱拉和我起身准备离开。

“乔,”鲁珀特说,“如果这是白费心机,我会找你。我不喜欢被戏弄。明白吗?”

“明白。”我说。

卡尔没想到那天我会去拜访他。

跟鲁珀特探长会面后,我把莱拉送回公寓,然后开车去希尔维尤告诉卡尔这个好消息。我本来以为会在窗边找到坐在轮椅上的卡尔,但是他不在。一整天他都没有下床,他没法下床,癌症让他虚弱到需要通过管子输入氧气和食物。

起初洛格伦不愿意让我见卡尔,但是我把我们取得的进展告诉她后,她心软了。我甚至给她看了有代码的那几篇日记和破译后的版本。我向她解释卡尔是无辜的,她变得悲伤。“恐怕我不是一个好基督徒。”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