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报复 第08章 指纹(第2/5页)

“两桩!”丽兹喊道。

“我会告诉你的。实际上,我要说出一切,因为我确信你丈夫也有不在这第二次谋杀现场的证据。州警察局也这么认为,他们现在不知所措了。”

“谁被杀了?”泰德问。

“一个叫费里德里克·克劳森的年轻人,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他看到丽兹猛地一震,啤酒撒到她的手背上。“我看你知道这个名字,波蒙特太太。”他补充说,没有明显的讥刺。

“发生了什么?”她有气无力地低声问。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拼命想要搞清楚。我不是到这儿逮捕你或骚扰你的,波蒙特先生,虽然我根本不理解其他人怎么能犯下这两桩罪行。我到这儿来是请求你的帮助。”

“为什么你不叫我泰德呢?”

庞波在他椅子上很不舒服地动了动:“我认为我更习惯波蒙特先生,至少目前是这样。”

泰德点点头。“随你的便。那么说克劳森死了,”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又抬头看着庞波,“这个犯罪现场也到处都是我的指纹,对吗?”

“对——不止一种方式。《大众》杂志最近对你做了一次报道,对吗,波蒙特先生?”

“两周以前。”泰德同意说。

“那篇文章在克劳森的公寓发现了,有一页似乎被当作仪式化谋杀中的象征来使用。”

“天哪!”丽兹说,她听上去既厌倦又恐慌。

“你愿意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吗?”庞波问。

泰德点点头:“没有理由不告诉你。你读过那篇文章吗,警长?”

“我妻子从超级市场买回家一本,”他说,“但我最好告诉你真相——我只看了照片。我想回去后尽快地看看文章。”

“你不读文章也没关系——但费里德里克·克劳森是这篇文章发表的原因。你看——”

庞波抬起一只手:“我们会谈他的,但先让我们回到豪默·加马齐。我们又与军队记录和鉴定部联系,重新检查了加马齐汽车上的指纹和克劳森公寓中的指纹,虽然公寓里的指纹不像汽车中的那么清晰,这些指纹的角与你的完全相同。着意味着如果你没干,我们有两个指纹完全相同的人,那个人可以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了。”

他看着威廉和温蒂,他们在围栏中玩拍饼游戏,似乎很可能戳到对方的眼睛。“他们是同胞吗?”他问。

“不,”丽兹说,“他们看上去很像,但他们是兄妹。兄妹孪生子从来不是同胞。”

庞波点点头。“甚至同胞孪生子也没有相同的指纹,”他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泰德认为是装出来的漫不经心的口吻补充说,“你不会恰巧有一个同胞兄弟吧,波蒙特先生?”

泰德慢慢摇摇头。“没有,”他说,“我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我的亲属都死了。威廉和温蒂是我唯一活着的血亲。”他冲着孩子们笑笑,然后又回头看庞波。“丽兹1974年有过一次流产,”他说,“那些……那前些个……也是孪生子,虽然我不认为有什么办法辨别他们是否同胞——当怀孕三个月发生流产时,这是做不到的。而且,即使有办法,谁会想要知道呢?”

庞波耸耸肩,看上去有点儿难为情。

“她在波士顿费尼里购物,有人推了她一下,她从自动梯上摔下来,一只胳膊破得很厉害——如果不是一个保安把止血带扎住伤口,伤口会感染的,那就必须切除了——她摔得流产了,失去了孪生子。”

“这也登在《大众》上的文章里吗?”阿兰问。

丽兹毫不幽默地微笑一下,摇摇头。“当我们同意做那个报道时,我们保留删改权。当然我们没有告诉麦克·唐纳森,他就是来采访的那个人。”

“是故意推的吗?”

“不知道,”丽兹说。她的眼睛落在威廉和温蒂身上……望着他们沉思,“如果那是一次偶然的碰撞,可以说撞的非常厉害。我飞起来了——根本没碰到自动扶梯,直到中途才落下……不过,我努力使自己相信这是偶然的,这样心里比较容易接受。有人故意把一个妇女从高高的自动扶梯上推下去,只为了看看会有什么后果……这一想法太可怕了,让人晚上睡不着觉。”

庞波点点头。

“医生告诉我们,丽兹可能再不会有孩子了,”泰德说,“当她怀上威廉和温蒂时,他们告诉我们她可能中途流产,但她安然生下了孩子。十年后,我终于开始以我自己的名字写一本新书了,它将是我的第三本书,所以你瞧,我们俩现在都很好。”

“你所用的另一个名字是乔治·斯达克?”

泰德点点头:“但那一切都已结束了。当丽兹安全怀孕到第八个月时,它就开始结束了。我认为,如果我再次成为一位父亲,我也应该再次成为我自己。”

谈话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泰德说:“坦白吧,庞波警长。”

庞波扬起他的眉毛:“你说什么?”

一丝微笑掠过泰德的嘴角:“我不想说你考虑的非常清楚了,但我敢打赌你至少有了大致轮廓。如果我有一个孪生同胞兄弟,也许他在主持聚会,那样我就可以到罗克堡,谋杀豪默·加马齐并在他的汽车上印满我的指纹。但不会到此为止,对吗?我的孪生兄弟与我的妻子睡觉,为我赴约,同时我开着豪默的汽车到康涅狄格州的一个停车场,在那再偷一辆汽车,开到纽约,扔掉这偷来的汽车,然后乘火车或飞机去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一旦我到达那里,就杀掉克劳森,急忙赶回鲁德娄,把我的孪生兄弟送到他原来的地方,他和我两人重新开始我们各自的生活,或我们三人,如果你假定丽兹也是这骗局的一部分的话。”

丽兹盯了他片刻,然后开始大笑起来,她笑得不很久,但笑得非常厉害。它不是被迫的,但它是勉强的笑——一个被突然逗笑的女人的一种幽默表示。

庞波看着泰德,毫不掩饰他的惊讶。双胞胎冲着他们的母亲笑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在他们之间慢慢地滚一个大大的黄色球。

“泰德,这太可怕了。”当丽兹终于控制住自己时说。

“也许是吧,”他说,“如果是这样,我很抱歉。”

“这……非常复杂。”庞波说。

泰德冲他咧嘴一笑:“我看你不是已故乔治·斯达克的崇拜者吧。”

“坦率地说,不是。但我有一个副手,诺里斯·里杰威克,他是,他不得不向我解释其中所有的奥妙。”

“啊,你把斯达克和某些侦探小说混在一起了。我说的决不是阿加莎·克里斯蒂那种情节,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不那么想。嘿,警长——这个念头在你脑子里闪过吗?如果没有,我真要向我妻子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