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道德株连(第5/6页)

“别往心里去,我就叫这个名字,你不会理解的。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了解的情况可能比你想的要多一点。”

播放机里开始播放一首歌。是大门乐队的一首老歌,《风暴骑士》。杰弗里知道这首歌,他收藏有这支乐队所有的歌曲。

“非常适合这样一个夜晚的歌曲,你不觉得吗?”

司机开始跟着唱:“有一个杀手在漫游,他的意识如蟾蜍般扭动。如果你上了他的车,美满的家庭就要破裂。有一个杀手在漫游。”

费尔感到了一点不适。

“你知道,杰弗里,有时你不得不自己掌控生活。你明白的,你不能阻止沙子流动。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从不像癞蛤蟆一样扭动。这就是他说的,你明白吗,杰夫?”

“他是谁,吉姆·莫里森?”

“那个杀手,川伯。他临刑前说过同样的话。”

费尔盯着这个男人,心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之前见过他似的。车子驶下奥斯汀大道时就正好离开了芝加哥市。车子驶下了高速公路。

“我想你是去罗斯福路,然后去西郊。”

“你可以在这儿让我下车。”

“这儿离你要去的帕利塞德斯公园还有一段距离呢。”

“已经很近了,谢谢你。”杰弗里说。

“你能开一会儿吗,杰弗里?”

男人突然松开方向盘,杰弗里没办法,只好抓住方向盘,自己开起车来。这个神秘的司机盯着他握在方向盘上端的手。接着,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握住方向盘下端。他摸进杰弗里的包,将那支枪取出来丢到车底板上。

“我要还你一件东西。你到家后,把这个放上,听一听。我保证会很来劲儿的。”

车子转到坎贝尔大道。他们来到了普瓦斯基和坎贝尔的拐角处。

“这儿怎么样,杰夫?那件事正好是在这里发生的,就在二楼。”

“什么事发生的地方?”

“就是川伯对她做的那件事。他在这里糟蹋了她——我指的是你母亲!他在这里拿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把一针管毒品注射进她脑子里。”

“听着!我凭什么要关心这些!停车!让我出去!”

一身黑的司机骤然停下车,费尔抓起包跳出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谢谢你载我一程。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不,我想你不认识……但是你会认识我的!记住,唯一的真相在你播下的种子里。不要忘了听那盘磁带。你会喜欢它的。再见,年轻人!”车子驶走了,费尔站在普瓦斯基和坎贝尔大道的拐角处,彻底迷惑了。

~~~

艾森豪威尔高速公路往西,树木在暴雨中摇动着。作为对人类的报复,自然之母降下倾盆大雨,袭击着这片混凝土浇筑的不毛之地。路左有一处简易的房子和一间厕所。一对男女和他们十岁的儿子被发现在那里,咽喉被划伤。一名警员检查了男性受害者的钱包。驾照显示他有一辆红色的科西嘉,但现场没有发现这辆车。

“还受得了吗,华尔?”

“很不幸,我还受得了。就好像学会了骑自行车,就永远也忘不了一样。既不舒服又很热,但是又必须一直骑下去,直到轮胎爆裂。”范丁斯回答。

范丁斯和医生下了车,向案发现场走去。医生把手伸进口袋里取警徽,却发现口袋空空!

“该死!这就对了!我警徽丢了!”

“我把它放哪儿了?”

“这件事我就帮不了你了,医生。”

不过他们还是被允许进入了现场,因为医生太有名了,根本不需要出示警徽。范丁斯看了看现场,开始检查尸体。

女人躺在男人下面。孩子被纵放在男人上面。三个人的身体摆成了一个十字架形。华莱士·范丁斯摸到女人头发时,他看到了炫目的灯光。他看到她焦躁不安地站在休息室的男洗手间外面。

“汤姆,你在里面吗,汤姆?”女人一边敲门一边叫道。范丁斯看着她的所见,听着她的所闻,重复着她的话。女人开始害怕,犹豫着推开男洗手间的门。她的头探进去,声音颤抖地叫她的丈夫和儿子出来。

“汤姆,乔希,你们在里面吗?”

就在她呼唤着家人的名字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在某个意义上说,他们在这儿。”

一只手从洗手间的门后面伸了出来,抓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拽了进去!那只手迫使她转过身,范丁斯可以从女人的眼中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他有一头长发,戴着墨镜,穿一件黑色皮风衣。他手上戴着一双沾血的黑色皮手套,正用手紧紧抓着那女人。她看进他的眼睛,那双眼里的愤怒和恐怖令她恐惧万分,不小心踩到一个小水洼,男人低头一看,笑了起来。女人看向右边,看到她的儿子倒在一片血泊里,血正是从她儿子身上流出来的。她丈夫的脚从厕所隔间的门下伸出来。她尖叫起来,杀手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她的嘴。他拉着她的头发,蒙上了她的眼睛,他的形象消失了。

“我知道这地儿不错,不过还不完美。”泪水从她眼中流出,她全身都在发抖,乞求他不要杀她。

“哦,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姐们儿。我的身体已经多次有过同样的感受了。之前我也制造过这样的血泊,而且不止一次,不过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我不恨你,也不恨你丈夫和儿子。这只是一个游戏,你是游戏中的卒子,做牺牲品用的。我知道你现在很孤独,让我送你和他们团聚吧!”

杀手从后兜里拿出两根棍子,棍子上沾着血。他把两根棍子竖到她眼前,强迫她去看。

“代我问候他们!”杀手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对她说。然后拉着她的脖子往后,她开始尖叫。他把这两根棍了深深插入她喉咙里。女人喘息着,嗓音渐渐哑默,她的眼神发出无声的呐喊,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你又是谁,眼神中还包含着对他行为的憎恨。杀手拉过她,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摆成一个十字架。

范丁斯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双臂伸着。医生和几名警察正俯视着他,医生伸出手,拉了拉范丁斯的脚。

“不要问,医生,但是我知道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做了这些事。我知道的!”范丁斯低声说。

“你说什么,华尔?哪些人中的一个?”

“别介意。你了解我的第六感,也了解我。我这里的事做完了。你怎么样?”

医生叫过来一名警员,指示他把三具尸体包起来,送到他的办公室做解剖。

“这只是开始,医生。”

“什么的开始?”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