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1110/第十四章(第2/3页)

诺兰说:“这程序是你写的?”

“对。”

“很不错。”

“是啊,很好玩。”说这话的同时,吉勒特注意到自己的才华又使诺兰对他的仰慕多了几分。

代表计算机犯罪调查组和弗拉斯特电脑之间路径的点线一路向西延伸,最后停在了中欧,结束于一个打了问号的方框内。

吉勒特看着反光,敲着屏幕说:“好啦,弗拉斯特现在没有上网,不然就是隐藏了电脑的位置,所以路线才会停在问号上。我们能找到的离他最近的地址是他的网络服务商:euronet.bulg.net。他通过欧洲网的保加利亚服务器上的网,我早该猜到这一点的。”

诺兰和米勒点头表示同意。以人口比例而言,保加利亚的骇客密度可能是全球最高的。柏林墙倒塌、中欧各国解体后,保加利亚政府希望将这里转变为中欧的硅谷,因此引进了成千上万的程序设计师和电脑专业人士。然而让保加利亚政府大失所望的是,IBM、苹果、微软与其他美国公司横扫全球市场,美国以外的计算机公司完全跟不上发展的步伐,年轻的科技人员无事可做,只好逗留于咖啡厅,以从事骇客活动取乐。每年产生于保加利亚的电脑病毒也多于世界上其他国家。

诺兰问米勒:“保加利亚政府肯合作吗?”

“当然不会。他们甚至不会理会我们的要求。”斯蒂芬·米勒接着提议,“为什么不直接发电子邮件给弗拉斯特?”

“不行,”吉勒特说,“他可能会通知飞特。我认为这个办法行不通。”

就在此时,电脑发出滴的一声,吉勒特的机器人软件再度提示又有收获。

搜寻结果:

搜寻要求:3-X

位置:IRC,# 骇客

状态:目前上网

3-X是吉勒特先前追踪的骇客,就是那个似乎非常了解飞特和陷阱门的人。

“他在网络在线聊天室的骇客聊天室里。”吉勒特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向陌生人透露飞特的消息,不过我们可以试着追踪他的下落。”他对米勒说,“在上网前,我需要一个匿名软件。如果在这个系统上运行我自己的匿名软件,我还得费事修改。”

匿名软件,或者说覆盖软件,能在你上网时阻拦别人对你的追查,让别人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在别的地方而非你真实所在的地方上网。

“没问题,我前几天刚写好一个。”

米勒在吉勒特的工作站电脑上打开匿名软件。“如果3-X想追查你,他会发现你是在奥斯丁的公用终端机上上网。那是个很大的高科技区,不少得州大学的学生在那儿搞骇客攻击。”

“很好。”吉勒特又回到键盘前,稍微检查了一下米勒的软件,然后在里面输入新的假代号“叛徒334”。他看着众人。“好了,让我们和鲨鱼一起游泳吧。”他说着按下了回车键。

“就在那边,”警卫说,“就停在那里。一辆浅色的轿车。停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是那个女人被拐走的那段时间。我很确定有人坐在前座。”

警卫指向停车场上一排空荡荡的停车位,停车场位于网络营销策略公司的三层楼建筑的后面。从停车场向下望去,可以看见库比提诺的韦斯塔烧烤餐厅的停车场后部,那里就是代号为飞特的霍洛维利用社交工程诱骗走吉布森的地点。任何人只要待在那辆神秘的轿车里,就算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诱骗过程,必然清楚地见到了飞特的车子。

毕晓普、谢尔顿和网络营销策略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女经理一起查问了该公司的总共三十二名员工,仍查不出那辆轿车是谁的。

两名警探现在正在询问警卫。警卫注意到了这辆轿车,两人希望从他嘴里问出有助于找到轿车主人的线索。

鲍勃·谢尔顿问:“肯定是公司员工的车吗?”

“肯定。”高大的警卫确认道,“要通过大门进入这个停车场,必须有员工通行证。”

“访客呢?”毕晓普问。

“不行。他们的车停在前面。”

毕晓普和谢尔顿交换了一下忧虑的眼神。没有一条线索有结果。离开计算机犯罪调查组后,他们先去了一趟圣何塞的州警署总部,拿到了一份霍洛维被马萨诸塞州警方逮捕时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瘦瘦的年轻人,深棕色的头发,五官没有明显的特征,长相与硅谷上万名年轻男子差不多。拉米雷兹和摩根去山景城的欧利剧场用品商店查访,也空手而返,当班的唯一一名店员并不认识照片上的飞特。

计算机犯罪调查组的成员倒是找到了一条线索——怀亚特·吉勒特的机器人软件发现有人提起飞特的名字,琳达·桑切兹在电话中向毕晓普报告了这件事。可惜这条线索也没有结果。

保加利亚,毕晓普嘲讽地想,这是什么案子呀!

毕晓普对警卫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注意到那辆车?”

“什么?”

“这是个停车场,有辆车停在这儿是很正常的事,你那时怎么会注意到那辆轿车?”

“嗯,是这样的,有车停在这儿并不是正常的事。好久以来我才在这儿看到这么一辆车。”他四下张望,确定周围只有他们三人,然后说,“知道吗,这家公司的生意不太好。公司员工只剩下四十个,可去年有将近两百人呢。所有的员工都可以在前面停车,只要你乐意。其实,老板还鼓励大家这么做,这样公司看起来就不像要垮掉了。”他压低嗓门,“说真的,大家老说网络公司是金蛋,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自己正在卡斯特卡找工作。零售业啊……你知道,那才是有前途的好工作。”

可以了,弗兰克·毕晓普告诉自己,一边凝视着韦斯塔烧烤餐厅。想一想,不必停在这儿的一辆车却孤零零地停在这儿,这一点可以好好查查。

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没来得及抓住。

两人向警卫道谢后,走上弯弯曲曲穿过公园、围绕着办公楼的砂石小路,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白费时间了。”谢尔顿说。他说的是个简单的事实——多数调查行动都是白费时间——并没有显得特别沮丧。

再想一想,毕晓普静静地催促自己。

这一点可以好好查查。

现在正值下班时间,有些员工正走在通往前面停车场的小路上。毕晓普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员工和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年轻女子走在一起。忽然间,男子转向一边,拉住女子的手,两人笑着消失在丁香树丛后,在幽暗处热情地拥吻。

这副情景勾起了毕晓普对家人的想念。他想着下星期会有多少时间和妻子、儿子待在一起,他知道不会有很多。

随后,就像有时会发生的那样,两个念头闪入脑子,接着是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