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持牌人聚会一个神秘客(第3/4页)

“那你的生活来源……”

“好吧,如果我说我父母给我留足了钱,这个理由够合理了吧。”

阳浊不再说话,他看了亦水岑一眼。而此时,不止一个人在想,A的持牌人没有特定身份,对应那个身份排序,这倒是件有意思的事。

亦水岑疑惑地看了钝刀一阵,知道跟这人耗下去也是枉然,“好,下面接着说正事。我希望大家明白的是,持牌人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但现在的情况我们暂时没办法寻求警察的保护。所以,人人都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申宣尖声说道,“这就是你要对我们说的?侦探先生,面临死亡的威胁,你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小心,过马路时别被车撞倒?”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阳浊问。

申宣略微思索了片刻:“进入正题吧,你得从扑克牌入手。你已经和教授讨论过了,持牌人的身份排序是这个谜局的关键。你的故人为什么要这么干?可能他是人类学和哲学的痴狂者,他想用这样的排序来表达一些思想,或者以此来作为对你的暗示。”

“这不是暗示,”亦水岑说,“我从没和什么人类学扯上关系过。”

“那这个人或许是个宗教狂人或者末日论者。”

“那他就应该把扑克牌寄到联合国。”

“他可能是个厌世的历史研究者,悲观的学者,如此种种。不过,如果他就在我们现场这些人当中的话,侦探,你认为他会是谁?”申宣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

此言一出,立刻涌起一阵躁动。大家相互望着,彼此之间充满了怀疑。

“我知道你的意思,”亦水岑说,“你是说故人其实就是持牌人中的一员。很多侦探小说都有这样的情节,是不是?说实话我也怀疑过,但故人在电话里说他并不在这个牌局里。”

“你相信他?”

“不相信。在工匠被杀的那个晚上,他的那通电话太奇怪了。”

“这就对了,亦水岑,这人仅仅是跟你玩文字游戏而已,我认为他就在我们之中,而且就在现场的人之中。”

“有个商店老板没来。”阳浊提醒他。

“不会是那个商店老板。”申宣说,“如果他是故人,他一定会来赴约的。”

大家都默不作声。阳浊小心翼翼地说:“调色师,故人不会就是你吧?”

申宣哈哈大笑:“律师,就算故人是我,对你们有什么意义?因为我不可能承认,而你们也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

亦水岑和阳浊疑惑地看着这个调色师。其他人的目光中也充满惊疑。

“律师,别这样看着我,”申宣说,“在我的眼中,你不也是同样可疑吗?说不定你才是那个故人呢!你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却时刻在侦探的身边,想看看他的窘态,是不是?”

“你……”阳浊一时显得愤怒,而当他回头面向众人时,他觉得亦水岑看他的目光中的确多了一丝怀疑。

“亦水岑,别听他胡说,我才不是什么故人。”

“我们再来看看其他的人,”申宣接着说,“驯兽师,不会是你吧?”

冯嘉的眼睛瞪得老大,表现出自己强烈的不满,但他什么也没说——他总是很少说话。

“那么,作家呢,你们认为作家如何?”

“开什么玩笑。”庄信厌烦地说。

“这个叫阿阳的女孩,”申宣说,“听说是个应召女郎,按说她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了,不过谁说得清?也许她和亦侦探曾有过一段往日情怀,大概是亦侦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于是她想出这个报复的办法……”

“闭上你的鸟嘴!”亦水岑叫道。

“我还没说完。”申宣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他的目光转向那位刚刚出现的男人,“这位朋友,我猜你一定不是那个故人。”

“哦,为什么?”叫钝刀的男人好奇地问。

“如果你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为什么会这样神秘地出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对你没有好处。唯一的原因是,你既不是那个故人,也不在乎是否会丢掉性命,你只是来看热闹,看看这些人怎样惊慌失措。”

“哈哈哈……”钝刀满意地笑了,“我喜欢你这家伙。”

申宣的目光投向了演员路东。

“怎么,”路东紧张地说,“你不会认为我也有可疑吧。”

“既然你站在这里,怎么能证明你没有嫌疑?”申宣诡异地笑笑,“谁知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这群人,两天前我还在上海,我怎么来设这个局?况且,我有什么必要和你们这些人搅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应约前来?”

“我……”路东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剩下占星师了,”申宣盯着王一笙老半天,最后问亦水岑,“侦探,你对他怎么看?”

“你认为呢?”

“我只知道他成功地预言了一起凶杀案。”

“实际上是两起。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们,那个叫杨能的农夫的死,也是这家伙预言的。”

亦水岑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占星师身上。

“如此说来,我们的占星师知道下一个遇害的持牌人是谁了?”申宣说。

这话更是让大家紧张了起来。庄信叫道:“占星师,你得把这件事说清楚!”

占星师鼻子哼了一声,却什么也不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演员路东忽然叫了出来。

“我算出来的,我已经告诉过亦水岑,我算出来的,可是他就是不信。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如果你们当我是那个什么故人,你们就愚蠢到家了!”

“我们没当你是故人,但你一定知道些什么,”阳浊说,“或许你认识故人,知道他的计划。”

“真是可笑!”占星师恶狠狠地说,“就因为我算到了凶案,你们就认为我有问题,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居然还想破解什么扑克牌谜局。”

“好吧,占星师,我不跟你争这个。像你这种神棍,即使用刀抵着脖子也说不出半句真话。”亦水岑说,“现在我问你,关于你新作出的预言,我想听听你的解答。”


“新作出的预言?”人们不明白亦水岑的意思。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阳浊说,“他预言明天的晚会上将有悲剧要发生。”

路东和驯兽师冯嘉同时“啊”的一声,好像是刚刚听说这件事一样。

“我可以毫不怀疑地说,占星师指的是某位持牌人又将遇害。”亦水岑说,“占星师,在媒体面前你自然不便明说,现在这里都是局内人,我想你可以告诉大家,你说的悲剧,到底是发生在谁身上。”

占星师微闭双眼,一言不发。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他发话,可这家伙似乎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