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假如他们生活在古代(第3/10页)

见他情绪稍平,沈严开口道:“刘员外,适才过来时何管家已经跟沈某大概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不过有些地方何管家说得还是不甚详明,劳烦刘员外再给沈某详细讲述一下令郎失踪的过程。”

“唉,说起来也是老夫的错。”刘员外叹了口气,开始讲道,“麒儿这孩子有点被老夫和贱内惯坏了,平日里不爱读书,成天就爱玩闹。前阵子他接连气走了三位教书先生,老夫一怒之下,就罚他在家中闭门反省,一月内不可以出门。前几日他倒是有所收敛,也开始听先生讲书了,可谁知道今天早上丫鬟突然大叫着跑去我那里,说麒儿自杀了。我一听自然吓坏了,连忙跑了过去。可是一过来就看到这屋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丁点儿血迹。只是麒儿人也不见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刘员外话尚未说完,一旁的钱氏却突然插口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定是这丫头勾结外人,把麒儿拐走了,然后在这里装神弄鬼地打遮掩!”

听到钱氏这么说,那本就跪在地上的丫鬟更是吓得扑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喊冤:“夫人饶命!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奴婢真的没有放走少爷,奴婢当时确实看见少爷躺在床上,身上手上全是血,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这屋里干干净净,哪来的血迹?!”钱氏指着里屋的方向质问。

“奴婢……奴婢也不知怎的那血迹都没了……但奴婢真的没说谎!”

“你!”钱氏急怒之下便要过去打那丫鬟,沈严见状立刻出声:“刘夫人!”

那边,刘吉丰也发觉不妥,呵斥道:“你作什么?!沈大人他们在这儿,定能明察秋毫,你个妇人指手画脚些什么?!”

钱氏被刘吉丰斥责了一句,也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妥,讪讪地收了手,退在一旁。

沈严见刘夫人冷静下来,便也没再开口。他抬脚穿过客堂与书房,走到刘麒的床榻旁边。此刻床榻上铺着一席锦缎床褥,床褥虽有些褶皱,却并没有任何血迹。沈严摸了摸床褥,入手发冷,像是一夜未曾用过的模样。他抬手掀起褥子,其下方的床板上也一片干净,没有发现任何血色。环顾整个房间,桌椅规整地摆在应在的位置,书桌上笔墨纸砚也没有被人凌乱推散的痕迹,墙角的箱子和柜子也都好好地关着,没有任何被人翻检的迹象。

沈严和程晋松、李嘉宇对视了一眼。

沈严走回到客堂之中,他问刘吉丰道:“刘员外,令公子这房间内没有被人劫掠的迹象,会不会是令公子一时贪玩,偷偷跑出去了?”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只是小儿毕竟年纪尚幼,又是独自一人,在外不一定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望沈捕头尽快帮老夫找回小儿。”

“就是就是,”钱氏也在一旁焦急道,“沈大人,我们可以悬红,钱不是问题!”

“刘夫人先莫焦虑,而今我们尚不清楚令公子究竟是被人掳走,还是自己贪玩逃走的。”沈严道,他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对刘吉丰道,“刘员外,这位可是发现令少爷失踪的婢女?”

“正是。”

“沈某有些事情想问一问她。”沈严用眼光扫视了一眼后面站着的一群下人,刘吉丰见状会意:“行了,除了翠儿之外,其他人先退下。”

“是。”

屋内终于显得空了下来。沈严对跪在地上的丫鬟说:“你且起来回话。”

听到沈严这话,那丫鬟身子动了一下,却没敢立刻起身。还是刘吉丰开口道:“大人让你起来你就起来。”

“是。”小丫鬟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

这小丫鬟也就十六七岁,她脸上带着泪痕,身子一直在微微抖着。沈严温声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且照实回答就好。不必害怕。”

“是……”那丫鬟怯声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翠儿。”

“翠儿姑娘,今早是你发现你家少爷自戕的,是吗?”

“是……”

“当时是怎么个情形,你再跟我详细说一次。”

“奴婢……”小丫鬟似是稳了稳情绪,开口道,“奴婢早上按照规矩,过来叫少爷起床。奴婢在外面敲了敲门,听里面没有声音,以为少爷还在睡觉,于是就走了进来,可是一到床榻前,就见到少爷横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直直地瞪着双眼,而他的手臂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胳膊下的床褥上是一大摊血……奴婢吓坏了,当时就大叫着跑出去找老爷。等我跑到老爷房里禀告完,再带着老爷回来的时候,谁知道就,就……”

说到这里,翠儿的脸上显出迷惑与不可置信混杂的神情:“那些血迹,就都没有了……”

“翠儿姑娘,你能否肯定,你当时看到的确实是你家少爷?”

“奴婢能够肯定。奴婢伺候少爷也有一段日子了,不会连少爷的容貌都认不出。”翠儿肯定地回答。

“那刘麒身上的伤口又是怎样的?”

“就是这样的一道子。”翠儿说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手臂,从手肘内侧一直划向手腕处。

沈严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你进屋之时,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这个……”翠儿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婢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好像没有……”

听到这里,安静了好一阵子的钱氏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就是!麒儿要是真弄出那么一大道伤口,流了一床的血的话,这屋子里还不得满是血腥之气啊?!你自己闻闻,这屋里哪有什么气味?!摆明了是你这丫头在扯谎!”

翠儿一听,吓得立刻又跪到了地上:“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奴婢当时看到少爷就是那副模样!若奴婢说了一句谎话,甘愿天打雷劈!”

“你!”

见钱氏又急了起来,一旁的刘愈开口相劝:“二娘,切莫急躁……”

“什么急躁!我儿都被人掳走了,我如何不急躁!”不想,钱氏连话都不待他说完,就猛地打断,“那可是你弟弟!你是不是盼着你弟弟回不来啊?!”

刘愈被继母抢白,一张脸青了又白,顿时没再开口。倒是刘吉丰见她说得离谱,张口斥责了几句,好歹弹压住了钱氏。

沈严从听完翠儿刚才的叙述后就一直在皱眉思索,他缓步走回刘麒的卧房,仔细打量刘麒的床榻。这床榻靠北墙而立,榻上铺着一床薄褥,薄褥干干净净,并无丝毫血色。掀起褥子,下方是木质的床板,同样是干干净净。沈严伸手在床板上细细摸了一遍,也没有摸到什么异样。

沈严又伸手拿过褥子,仔细端详一阵,而后又放到鼻下闻了闻,而后目光突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