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有用心的人(第4/5页)

权钝知道武教授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武天权这时朝走在前面的权正梁问道:“权大哥,听说这片乱葬岗原先是三国时期诸葛亮用土堆摆下的八阵图,又叫土八阵,是这样的吗?”

权正梁说:“这些都是民间传说,摆玄龙门阵醒瞌睡的。啥子土八阵,就是乱葬岗。”

“我还听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这儿还吊死一个女知青?”

“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也知道?哪个跟你说的?”

“这个你先别问我。你只告诉我有没有这个事情就可以了。”

“这个事情倒是千真万确有过,不是传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应该叫权泽川。”

走在前面的权正梁停住脚,他站住了,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武天权,说:“你咋个把我们的底细摸得那么清楚?”

“不是我把你们的底细摸得清楚,而是我在调查那个女知青上吊的事情,这件事情也牵涉到你父亲权泽川。”

“都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了,你们还要调查?再说,我父亲还有王朝唐和包成贵他们都过世了,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调查还有啥子意义喃?”

“呵呵……有意义,要不然我也不会主动要求上你家里去坐的。”

“那个事情我还真的不大清楚,我父亲在的时候也没有咋个跟我提起过这事情。所以你要想问我这个事情,我还真的给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天权却说:“没关系的,你知道好多说好多就是了。”

权正梁想了一下,说:“要得,就冲你是教授,这个面子我也要给你。我把我晓得的都说给你听。就是真的调查出有啥子事情,这个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而且那些人都不在了,也整不出个啥子名堂,你说是不是?”

武天权呵呵笑道:“权大哥果然是个爽快人。”

经过包家老院子的时候,权钝被包世发叫住了。他让权钝过去,他有话跟权钝说。

权钝走过去,包世发递一根烟给权钝,说:“刚才奎哥打电话回来,说让我跟你去一趟县城里,中午他要请我们吃饭。”

权钝感到有点儿莫名其妙,说:“我跟奎哥从来没交没道的,他咋个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

包世发说:“我咋个晓得?不过凭奎哥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要请吃饭的人绝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个你肯定是懂得起的噻。”

权钝说:“这个我倒是懂得起,但是今天我不一定有空。我还想跟刚才那个武教授摆下玄龙门阵。”

“是奎哥重要还是那个教授重要?你跟个教授有啥子玄龙门阵好摆的嘛?奎哥要跟你说的才是正事!”包世发见权钝要拒绝,有点儿着急了。

权钝笑道:“这跟重不重要好像没多大关系哇?再说我跟武教授摆龙门阵其实也是在办正事。”

“权老二,反正话我是给你带到了,你去不去自己掂量一下哈。奎哥现在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在我们包家,那可算得上是一言九鼎的人!”

权钝想了一下,说:“那行,一会儿中午的时候看我能不能抽出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

“权老二,你这架子整得有点儿大了哈!你还没弄出啥子响动嘛,咋个就学到摆臭架子了喃?奎哥请你吃饭你都要看有没有时间了,你混得真够可以了。”包世发瘪嘴说道。

权钝已经懒得跟包世发多说话,说:“中午我给你打电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过,包世奎突然莫名其妙地要请自己吃饭倒还真是出乎权钝的意料。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跟包世奎根本就没有打过任何交道的。

回到家,权钝就把包世奎要请他吃饭的事情告诉了权正梁。正和武教授摆着龙门阵的权正梁说:“包世奎这个人请你吃饭你还真要把细(警惕)点儿。他原先是啥子人大家又不是不晓得。不过既然人家请了你,你还真得给人家这个面子。毕竟这上河坝从来都是人家包家人说了算。我们是外姓人,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权钝觉得父亲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决定中午的时候还是跟包世发一起去赴宴。

权钝要去赴宴这个事情倒是引起了武天权教授的注意,他看似很随意地朝权正梁问道:“包世奎是谁?”

权正梁说:“也是他们包家的人。原先是盗墓贼,靠刨人家的祖坟整发了,后来又攀上了高枝儿遇到了贵人,现在混成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说话做事都硬气得很。”

听权正梁这么说,武天权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仍旧装出很随意的样子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朝权正梁说:“这种背景的人请你儿子吃饭,会不会是鸿门宴啊?呵呵……”说着又瞟了一眼权钝。

权钝的目光此时不经意地落在邱晓宇的脸上。

邱晓宇的脸是一张棱角有些分明、立体感比较强的脸,俊挺的鼻梁和略显瘦削的脸,使她的整个人在灵秀中透着一股子女孩子少有的韧劲儿。脸上的肤色也不是白皙细腻的那种,而是那种暗透着一股子野性的中性肤色。这种肤色根本用不着涂抹任何护肤用品也能渗透出一层健康的亮色和隐隐的生机。

也许是邱晓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独特气质吸引住了权钝,所以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邱晓宇的身上溜达。

当武天权教授瞟见权钝的目光正在邱晓宇的脸上溜达时,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于是朝权正梁说:“一会儿他去赴宴的时候应该没有车吧?”

权正梁却说:“有!”

武天权和权钝同时嗯了一声。

权正梁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骑的那辆老年电瓶车。”

权钝颇感脸红地朝权正梁说道:“爸,你让我骑你的老年车去赴奎哥的宴?你也太有创意了。”

权正梁却正色说道:“不就是吃一顿饭嘛?走路去和骑我的老年车去还不是一样的?”

“爸,我咋个去你就不用操心了哈。一会儿我打个野的去。”

“打野的要好几十。你有几根羊子邀不下山了?”权正梁说道。

见两个人干起了嘴仗,武天权教授连忙劝住两人说道:“打住,打住,你们根本就没有搞明白我刚才问你们有没有车的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权正梁说。

“一会儿我让晓宇开我的车送你的儿子去。”武天权教授说。

“这哪儿要得喃?这不是给你和晓……晓宇添麻烦了哇?”

“不麻烦。一会儿晓宇送你儿子去赴那个叫……包世奎的宴,我就在你家里蹭一顿中午饭。两全其美啊!呵呵……是不是啊,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