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蓝鸽之章 穿卡其色风衣的神秘女人(第2/6页)

离开时我不满地对司徒南发牢骚:“就他这种人,也配当医生?一点医者的仁心都没有,我真怀疑,经他救治的病人会变成什么样。”

“你以为医生都是华佗再世吗?”他指指电梯的上行和下行按钮,“就和这个一样,各行各业,有上就有下。而且,爬上来慢,落下去快。”

“为什么?”

“因为重力加速度啊,一看就是初中物理没学好。”电梯咚地晃了一下,落在一层,我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司徒南后面走了出去。

“方虹离婚后,一直保持着单身,一个人住在城郊的单身公寓。除了出入证券交易所,并没有太多的人际往来。她自杀后,也只是她在外地的家人赶过来料理了后事,没有举办像样的葬礼。”会像加菲说的那样,方虹是乔梓冲的情人吗?

“四年前,她所住的单身公寓由房东转租给了别人。”这样整理一番,并没有其他的证据能表明乔梓冲和这个叫方虹的女人之间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我走在路上还不忘翻着手里的资料夹。

“不过刚才那个人说……”我想起方虹的前夫说过的话,还没等我说完,就被司徒南接了过去。“你是不是想说警察怀疑过方虹是他杀?”

“是啊。”

“回去找海狸鼠问问不就知道了。”

“又是他!我才不去。”

“你怕他?”司徒南眯起眼睛笑。

“谁要怕他!我是讨厌他,问他不如我自己查。”

“菜鸟刑警,你有情绪哦。”

菜鸟刑警规则第……不知道第多少条了,不可以把私人情绪带到调查中来,这是我写在笔记本扉页上的话,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怎么叫我“菜鸟刑警”?

“喂!你干吗偷看别人的笔记本!”

“刚才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做就翻翻喽。”

我气得直瞪眼睛,想他不会把我后面写的工作日记也一并看了吧?我正暗自慌张,就听到他说:“你……那个的时间,还真是长啊。我一本笔记都翻完了。”不是吧!这家伙真的把我的日记看光光了!就连我写他是个“臭屁又古怪又难搞的上司”的那一段……也看了?!

我灰着一张脸,哪还顾得上管什么海狸鼠,只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

“你……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我壮着胆子问。

他又眯起眼睛,用食指点着我说:“怎么,你写了什么不该让我看的东西吗?”

我一把抱紧怀里的笔记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什么都没写啊!”

“我说,”他凑过来,用手掌挡着小声说,“你能……不这样站着吗?你看周围的人都看这儿呢,还以为我要干什么。”我扫视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几个小护士正围在一块儿看着我们这边偷笑,我立刻拿着笔记本的手:“走……走啦!”我像个男人一样跨着大步子向前走,把司徒南远远甩在后面,路过那群小护士身边时低着头小声嘟囔着,“看什么看。”

回到警察局,我还陷在刚才那尴尬的场景里,又怕司徒南真的发现了我背后写他的坏话,尽量避免与他直视。我想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干点别的,只要不和司徒南单独待在一个办公室里就行。

我又回到之前的话题:“我就是受不了海狸鼠那个志高气扬的样子。哼!小蚂蚁还能扳动大象呢,他不就是仗着刑警大队人多,仗势欺人嘛。本姑娘还就是不服,我去会会他!”我撸起袖子,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想当年,我也是以警体课全班第一的成绩毕业的。”

“是吗?我差一点都忘了你也是上过警察学院的人。”司徒南坏笑着说,“你们警体课都教些什么?说来听听。”

“我……我这会儿没空跟你说。”我拉开门冲出去,作好和海狸鼠周旋到底的准备。

其实我上过的哪算什么警体课。格斗考试时,教练要求搭档双方必须把对手打出伤来,要不然就算不合格,搭档的女同学只给了我一拳,我的鼻血就流个不止,被送去了医务室。不过,教练马上就给了我一个“合格”。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在有真功夫的人面前拿出来自取其辱。每每面对刑警大队那些大块头们,我都想起了当年的警体课教练,让人心里直发憷。所以一进那间办公室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逞强自己来碰这个大钉子啊。

“咦,蓝鸽,又来了?听说你们的案子还没破啊。”海狸鼠一见到我就端起架子来,“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话,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破不了案,不上去拉一把,是吧?”

“那个,我们还是自力更生好一点,队长你之前不是说过,像这种案子新人练练手就行了,还是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了。”我也毫不客气地回绝他。

“呵,口气不小,你们司徒科长真是教导有方。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啊?”

“我来,是想问一下四年前的一起自杀案。就麻烦队长想一想,看看对这起案件有没有印象了。”我把资料递过去,他看完之后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啊,你们有什么问题?”

“这个女死者和我们在查的案件有关,我想来求证一下,当时你是不是怀疑过他杀的可能。”

“没有的事,已经结案的陈芝麻烂谷子还翻出来有什么用。我劝你们,还是把精力放在现在的案子上,有时间多研究研究自己手头的案件,不要有事没事来质疑别人的调查。”

“我不是质疑,是从与这个女死者有关的人口中得知了你询问的一些细节。”

“这么说,你们特案科是在怀疑我们刑警队的办案能力了?”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我们怎么敢质疑兄弟们的办案能力呢,完全是出于对前辈的敬重,才来请教的。你说是吧,蓝鸽?”不知何时,司徒南竟然出现在我身后,幸亏他赶来救场,不然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这个案子真是他杀的话,因为害怕麻烦草草结案这种事让死者家属知道了,岂不是要来告我们警方办事不力?你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吧?”

“你——”海狸鼠看了看司徒南,又看了看我,那眼神像是在说“行!算你们厉害!”他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资料,长叹一声,“对。我当时是质疑过自杀的说法,根据尸检报告来看,受害人服用的安眠药剂量很小,并不足以致命,她是服用了安眠药之后,又去洗澡,将自己溺毙在浴盆里的。如果一个人真想自杀的话,放着吃一瓶安眠药这种方便的做法不选,干吗非要走两道手续?而且溺毙对于自杀者来讲,死亡时的感觉更为痛苦,反而降低了自杀成功的概率。在当时,我们没找到任何他杀的证据,而且她的确是炒股失败欠了高额的借债,有自杀的动机。虽然没留下遗书,但在她住的公寓里,发现了大量的借据,足以支撑自杀这一说法。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