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第2/5页)

“你父母在苍市有房子?我没听你说过呀?”喜子问。

谢湘安笑笑,说:“我没有一一向你汇报呢!我爸爸妈妈单位早垮了,他们也退休了。卖掉了原先厂里的房子,拿出一辈子的积蓄,到苍市买了这套房子。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为的是把这房子留给我。不然,老房子留在厂里,最后分文不值。”

下山打了车,过河去了谢湘安父母家。今天喜子是说到学校开会,没有开车出来。她上班爱坐校车,心里有省油省钱的意思。

小区叫里仁居,里面只有八九栋高楼,园林做得很讲究。房子在十七层,往窗下望去,高高低低的绿树,很叫人心安。

“小区不能太大,我很喜欢这里。”喜子站在窗口,深深地吸着气。

谢湘安从后面抱着她,吻着她的后脖子。她转过身,亲亲谢湘安的脸,说:“小安子,说好了,只说说话。你坐着,我来做中饭。”

家里原是孙离做饭的,自从他成了日夜不分的作家,喜子慢慢就成了家庭主妇。她真的操持起家务,却是快手快脚,又有条有理。孙离说她干家务是小旋风,又说她不是动作快,而是脑子清楚。

喜子拉开冰箱,定了三秒钟的神,就知道做什么菜了。不到半个小时,饭熟了,两菜一汤也上来了。一盘青椒炒肉,一盘炒白菜,一碗紫菜鸡蛋汤。

谢湘安夸张地尖叫:“哇,你是魔术师吗?”

“抱歉,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只有这些菜。”

谢湘安抱住喜子:“嫁给我吧,巧媳妇。”

喜子拍拍谢湘安的脸,就像逗孩子:“别说混话了,吃饭吧。”

吃过饭,喜子又飞快地收拾了厨房,回到谢湘安身边坐下。谢湘安抱起喜子,亲吻着,说:“喜子,我想死你了。”

喜子心里酸痛。她忍住眼泪,说:“小安子,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我怕。”

“我要,亲爱的,我要,我要!”谢湘安不依不饶,就像固执的孩子。

喜子摸着谢湘安的头,说:“别闹了,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了。”

谢湘安不由分说,抱起喜子进了房间,打劫似的把她脱光了。喜子光溜溜地蜷伏在床上,埋着头哭泣,说:“小安子,我爱你,我没有哪天不在担心失去你!但是我不能够!我不能够!我真的不能够!”

谢湘安抱起喜子揉面似的团来团去,热热的嘴唇火辣辣地吻着她全身。他是那么的高大粗壮,她是那么的娇小柔弱。

“小安子,我不能再让你蹂躏了,我今天要报仇雪恨!”喜子终于喘息着,爬到了谢湘安身上,像个勇猛的骑士,“我要骑着你,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小安子,小安子,我们跑吧,我们就这样跑吧,跑吧,跑吧……”

喜子跑得浑身大汗,大声叫喊道:“小安子,你来吧,你来吧,我要做你的马,你来吧,我要你骑,要你骑,要你骑,要你把我骑得粉碎……”

喜子再讲不出半句完整的话。谢湘安浑身胀鼓鼓的,好像不论在他哪处戳一下,都会血喷三丈。

喜子安静下来,紧紧搂着谢湘安,喘着说:“我的冤家,我的祖宗,你把我整个人都戳穿了,我已体无完肤,我成一张满是洞眼的薄纸了。看吧,你朝我身上看吧,我是个透亮的人了,我全身透着气,透着风,舒服死了。”

谢湘安把头埋进喜子的双乳间,深深吻着,说:“我看见了,看见你的心在跳,看见你的血在流……”

喜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着贴在脸上。谢湘安喜欢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透着令人心醉的野气。他抚弄着她的湿发,忍不住一遍一遍地亲她。他俩都争着亲吻对方,就像两只抢食的小动物。她的嘴唇热热的,润润的,柔柔的,好像要一点一点把他吸掉。

喜子进浴室洗漱去了,谢湘安躺在床上深深地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两个人的气息,谢湘安高举起双腿在床上弹了几下。

这时,喜子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湘安忙跑到浴室门口,喊道:“我的巧媳妇,电话!”

喜子伸出头,问:“什么?”

“亲爱的,我今后就叫你巧儿!”

“你刚才不是说了什么吗?”

“电话。”

“不管,我再回过去吧。”喜子说得轻巧,心里却有些害怕。

她裹了浴巾出来,看了电话,说:“弟媳打来的。”

原来,打电话来的是孙却的爱人吴小君。谢湘安见她回电话,就进浴室去了。

喜子拨通电话,问:“小君,你打我电话?”

小君问:“嫂子,孙却来你们家了吗?”

“没有呀!”喜子听小君很着急的样子,“怎么?孙却他……你找他不到了?”

“出来三天了,手机关着,电话不通。他出门时说过,会到哥哥家来一下。”小君说。

“我没听你哥说过,你问过哥哥吗?”喜子说。

小君说:“我没有打哥哥电话。嫂子,我有话想和你说说,你在家吗?”

“你到苍市来了?”喜子问。

小君说:“我想到你家去坐坐。我在路上,大概一个小时会到你家。”

喜子看看时间,说:“我现在还在外面,四点钟可以到家。你到家里来吧。开车慢点,小君。”

喜子呆坐在沙发上,一时没想起去穿衣服。早听说孙却在外面有人,小君向她诉过苦。孙却生意越做越大,居然就戴上眼镜像个学者了。他先读了长江商学院的工商硕士,后来又读了清华大学的博士,苍市大学还聘他做客座教授。他的一位红颜知己,听说就是长江商学院的同学。

谢湘安从浴室出来,看见喜子木木的样子,问:“巧儿,怎么了?”

喜子站起来,说:“小安子,我得走了。家里有事。”

谢湘安问:“没什么事吧?”

“家事,放心吧。”她伸手拥抱谢湘安,浴巾脱落到地上。

谢湘安身上的浴巾也脱落了,他抱着喜子发疯似的吻着。他又来了,顶得她肚皮生生地痛。喜子摇着头,说:“亲爱的,我的祖宗,你就留我半条命吧。”

谢湘安把她抱到沙发上,说:“不留,不留,半条命都不留!”

喜子哭出声来,说:“祖宗,我会死在你手里的!我们怎么收得了场,我的祖宗!”

“我们不收场,我们不收场,我们永不收场!”谢湘安像头猛兽吼叫着。

喜子重新洗了澡,匆匆穿了衣服,说:“小安子,我走了。你好好上床睡觉,我走了你就是一摊泥的。”

喜子赶到家里,四点还差十几分。她进门再照照镜子,小心看看脸上和脖子,怕留下吻印和牙印。又解开衣,照了照乳房,照了照肩背。想起谢湘安那头野兽,她又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她抚住胸口,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