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第4/5页)

他看见吴长天依然沉思,并未在听,便迟疑着停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汇报下去。

吴长天这才猛省似的端正了目光,说:“啊,你接着说,什么基金?”

吴长天办公室。白天。

吴长天一人坐在写字台后面。

郑百祥和李大功来了,他们一走进这间宽大无比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吴长天惨白的脸色。

李大功问:“吴总,您不舒服?”

吴长天没有应声,示意他们关好门。然后直截了当地说:“刚才有个人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说他叫阿欣!”

这句话让郑百祥和李大功都傻了似的,欲坐还站地呆愣了半天,郑百祥才像是隔墙有耳似的,放轻了声音问:“阿欣,是那个阿欣吗?这不是见鬼了吗?”

吴长天:“是个男的!”

郑百祥:“男的?他找你干什么?”

吴长天说:“电话我没接,他留了一个呼机号。”

吴长天把那号码拿给他们看。郑百祥和李大功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同时,谁都知道已经出了什么事。

郑百祥问:“要不要呼他一下,先搞清是谁。也许和咱们这事并没有关系。”

吴长天思索一下,看看郑李二人,点头默许。

李大功性急地绰起桌上的电话,被郑百祥按住:“你别用这个电话打。”

公司大楼外。白天。

吴长天、郑百祥、李大功三个人一起出了公司大楼,乘车离去。

马路上。白天。

李大功把车停在路边,用手机拨电话。呼那个号码。

李大功:“喂,请呼6607,姓吴,请回电1391050778。”

然后,三人在车里静等,很快对方把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里是个男的,嗓门粗重,问:“请问谁呼6607。”

郑百祥接过电话,先问:“请问您是要找吴长天吗?”

那人说:“啊,你是吴长天吗?”

郑百祥没答,反问:“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也不答,不信任地再问:“你是吴长天吗?”

郑百祥语气肯定:“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下,问:“你认识阿欣吗?”

郑百祥故作迷惑地反问:“谁?阿欣?”

吴长天显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向郑百祥摇头示意,郑百祥随即答道:“我不认识。”

那人在电话里嘿嘿地笑了,直截了当地说:“阿欣身体不好,她让我跟您借点钱,您不会不借吧?”

吴长天当然明白他们面临着一场明确的敲诈!

郑百祥态度死硬,口气却极力和缓:“对不起,您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懂,请问您是不是搞错人了?”

对方还是嘿嘿笑:“就借三百万,对您来说是个小数目,前几个月您坐一次暗庄就至少赚了好几个亿吧。”

郑百祥换了口吻,一下子变得声色俱厉,底气却依然是虚的:“请问你是什么人?”

对方的态度倒还是那么温和,温和中带着点油滑,也能听出几分暗中的狠劲:“我是一介草民,平头百姓,不怕把事儿闹大。三百万你们早点准备好,给你们四十八小时,后天我还打这个电话。你们可开着机,可别把我弄烦了。”

那人说完就挂机了。

郑百祥看看吴长天,脸上如丧考妣。

李大功见两位老总谁也不说话,便把车子开进了行人稀少的辅道,靠边停下,扭头向后座问:“咱们怎么办?”

吴长天面色沉重,他答不出该怎么办。

郑百祥百思不解地说:“这是怎么漏出去的,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这个人从声音上听也不像是熟人啊。”

吴长天又盯问了一句:“他就是要钱吗?到底要多少?”

郑百祥说:“狮子大开口,张嘴三百万。”

李大功惊讶地叫了一声:“三百万?”

郑百祥说:“这个钱肯定不能给,一给,就等于咱们承认了这件事。如果他拿了三百万不再出声,还则罢了,如果没完没了的再找上来,咱们可就套进去啦。”

李大功讨论式的发表悖论:“可你要是不理他,万一他真把这事给捅出去,咱们更没法对付,给钱还算有个希望,不给钱就等于是把棋一步走死了。”

对李大功的担忧,郑百祥也无法答复。两人一齐看吴长天。

吴长天思谋再三,抬头说:“钱给他,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能再有侥幸心理。钱,还是从我自己的私人存款里拿吧。最重要的是,通过给钱,一定要搞清这是个什么人。不见人,钱就不出手。”

郑百祥和李大功聚精会神地听着。

吴长天目光摇向窗外,沉默片刻,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件事已经到了必须做最坏打算的时候了。”

李大功听闻此言,惊惶地看一眼郑百祥,郑百祥似在思索什么。

吴长天:“我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咱们到底在干什么,得想办法找个证人了!”

李大功和郑百祥没有完全听懂地看着吴长天。

晚上。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

一间小小的单间,墙上挂了大红双喜字,吴晓和林星打扮得整整齐齐,举行他们简陋的婚礼,来参加婚礼的只有天堂乐队的几个哥们儿。

桌上的菜很普通。天堂乐队的几个哥们已喝得半醉。

钢琴师还清醒,感慨说:“哎呀,我真是不敢相信,咱们吴晓,中国首富的儿子,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能在这种地方办婚礼,他们谁看了谁都不信。今天只有咱们几个是见证人啊,咱们吴晓不容易!”

大家齐声呼应说:“不容易不容易……”

贝斯手醉了:“吴晓,你这就把哥儿几个甩啦,不是说好你是最后一个结婚吗。”

钢琴师:“吴晓还说不结婚呢,一见着林星,过去的豪言壮语全忘啦。”

键盘手也醉了:“吴晓你结婚也不事先找找我,我家有本香港出的黄历。黄历,知道吗?我都查过了,你说你,啊,找今儿这个日子,今天不是个好日子!黄历上说了今天不宜嫁娶!”

吴晓和林星面面相觑。钢琴师安慰他们:“别理他,这小子喝多了。”

键盘手:“我没喝多少,不信你们跟我回家看看去……”

贝斯手:“结婚的日子是说登记那天,哪天登记就算哪天结婚,那天的日子好就行。”

键盘手:“咱们中国人讲的就是办婚礼这天,这日子选不好以后准得出事,不吉利!”

钢琴师和贝斯手把他塞进桌子下面:“你喝太多了,怎么胡说八道啊!”

键盘手还嚷嚷着:“吴晓,没事,你媳妇将来要是闹事,哥哥我教你一招狠的……”

钢琴师对两个新人说:“别理他啊,他一见酒就喝,一喝就多,一多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