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第3/5页)

旁边几个干部窃窃议论,其中一个走过来说:“你爸是长天集团的吧?”

吴晓:“啊。”

干部:“你爸是吴长天吧,你爸同意你这么早结婚吗?”

吴晓:“婚姻法又没规定非得我爸同意。”

问话的人被噎得直愣,周围的人却笑了。

开证明的干部把开好的证明给他,随口问:“新娘子是谁呀?”

吴晓:“是一女的。”

吴晓接了证明,鞠躬说声谢谢,转身就走。几位干部啧啧议论:

“这孩子是搞音乐的,他爸爸管不了他。”

“他爸的公司在吉海市呢,平常不在北京,也没功夫管他。”

“他大前年都考上大学了,上了一半又退了,跑到歌厅夜总会去给人家吹吹打打,现在年轻人的这想法,咱真理解不了。”

杂志社。白天。

林星与编缉部主任谈话。

主任:“结婚?你刚参加工作就结婚是不是对你今后事业的发展不利啊,你定了吗?”

林星:“主任,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主任:“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身体也不太好吗,干吗这么着急结婚啊?”

林星:“人人都得结婚,早结晚结不一样吗?”

主任:“啊,那也是,不过一般像你这样的知识女性结婚都晚。你看新闻部的小韩,都快四十了还不着急呢,不过她也是特别了点,你都可以当她女儿了,你倒先结了婚。呃,你要社里给你开个证明是吗,这没问题。”

一个老记者进来,惊奇地:“哟,林星要结婚呀,我还以为你连恋爱都没谈过呢。男朋友谁呀,我们都没见过吧。”

林星笑笑:“以后有机会见。”

另一记者:“林星这么漂亮,男朋友肯定优秀,干什么工作的?”

林星:“搞音乐的。”

记者:“作曲家?”

林星:“搞器乐的。”

记者:“哟,哪个团的?中央乐团?”

林星:“不,他是个体,在酒吧里演出。”

两位记者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噢,酒吧……”

钢琴师家。白天。

这是一幢旧式洋楼里的一间空旷的大屋,屋里几乎没有几件家具,只摆着床垫和旧衣柜,这也是天堂乐队的老营。

乐队正在排练,钢琴师敲着钢琴音键,让大家肃静。

钢琴师:“静一静,静一静,吴晓你说吧。哎,咱们吴晓今天有消息要发布。”

乐队静下来,键盘手性急地说:“是你爸答应给你投资了吧?”

吴晓站在乐队面前,他西服革履,手插在兜里,低着头磨蹭了一会儿,抬头说:“我要结婚了。”

大家愣了一瞬间,键盘手首先用一阵急风骤雨般的鼓点表示祝贺,贝斯手和钢琴师也击出音乐的节奏,配合着大家的齐声欢呼。

吴晓感激地笑笑,但笑中有几分苦涩。

婚姻登记处。白天。

一只大红印章砰地一声盖在崭新的结婚证上,盖章的一位女干部抬起头来,例行公事地大声说:“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吴晓和林星每人手里拿着一份结婚证书,打开来,看他们自己的照片上那幸福的微笑。

吉海市。长天公司总部。白天。

一个秘书正把几份文件摆在吴长天的办公桌上,吴长天面目阴沉。

秘书:“这几份材料是郑总的秘书送来的,都是关于股权认定方面的材料,这份是一套有关股份制的政策理论方面的汇编;这份是吉海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账务说明;这份是郑总亲自写的一份集团资产形成过程的情况材料,还有这份,这份是……”

吴长天打断他:“好,我知道了,你给我装好,我下午带到北京去。郑总和李大功现在都在北京吗?”

秘书:“在。刚才总裁办袁主任来电话问,原订今天下午西南公司的钱总他们在北京向您汇报长天小区工程项目的会,是不是不变。”

吴长天点头。说:“你叫李大功今天亲自到机场来接我一下。”

秘书答应着,将桌上的几份厚厚的文件收起来,装进一只黑色的公文箱里。

北京。机场。白天。

飞机降落。

吴长天和秘书走出旅客出口,秘书手里提着那只黑色公文箱。

李大功迎上来。吴长天让秘书把那公文箱交给李大功。

吴长天:“你把这几份材料送到党校梅副市长那里去,先请他看看。你跟他讲,只是请他看看,让他了解点情况,不需要他表态。”

李大功:“我知道了。”

他们走出候机大楼,分别乘坐两部汽车离去。

下午。北京长天公司大楼,会议室。

吴长天正在听取西南分公司关于长天小区建设的汇报。桌上摊开了许多图纸。

吴长天发着脾气:“我说过多少遍,土木工程,百年大计,质量是第一位的。搞好了,是你们的功德碑;搞不好,是你们的耻辱柱!长天集团在全国这几年工程项目不少,没有一个豆腐渣工程。我们这声誉不能让你们给毁了。”

秘书进来,请示说:“吴总,有位先生来电话,说有要紧事要和你通话,我们问他贵姓,是哪个单位,他不说,说要和您亲自谈。”

吴长天不耐烦地:“说我不在。”

秘书点头出去了。会议继续进行。

西南公司干部:“市里对在建项目有个统一要求,凡是计划在十一完工的,必须完,咱们这工程也列入国庆献礼项目了,完不了工市里没法向省里交差。现在天天把我们叫去开会说这事。”

吴长天:“市里的要求,你们可以表面上应付一下,在工地上打几个标语横幅,为国庆献礼,啊!大战一百天,啊,搞点豪言壮语挂出来,啊!但工程进度不能真的调整,工程进度要听我的!”

秘书又走进来,说:“吴总,刚才那位先生又来电话了……”

吴长天打断他:“你没告诉他我不在吗,以后搞不清是谁的电话你们都替我挡掉!”

秘书:“这位先生说了个名字,他说他叫阿欣。”

吴长天依然烦躁地:“说我不在。”

可马上他咣地一愣,叫住已经转身的秘书:“什么,阿欣?”

秘书:“对,他说他叫阿欣。但不说是哪个单位的?”

吴长天声音有些发虚:“是个男的?”

秘书:“是男的。”

吴长天愣了好一会儿,依然说:“说我不在。”他的口气上已有一丝慌张。

秘书点头出去,吴长天恢复镇定,又叫住他:“呃——以后,像这种电话,你们可以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我以后可以打过去。”

秘书:“好的。”

秘书走了。吴长天低头沉思。

西南公司干部继续汇报:“关于进度问题,我们回去按照吴总的指示,按原来的计划重新安排一下。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基本建设的地方收费的问题。最近当地政府建委发了一个文件,要从基建项目中征收地方扶贫基金,大概金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