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软禁中的第三天(第3/3页)

“我也要回答您,先生,这种滥用权力,这种以假设的姓名处以流放是一种卑鄙的行为。”

“难道您宁愿以真名实姓被吊死,米拉迪?您是知道的,英国法律对亵渎婚姻是无情的,请您坦率地回个话:尽管我的姓名,或不如说我哥哥的姓名在这当中被搅得鱼龙混杂,但为确保我要一举摆脱您,我也会甘冒因一场公诉招来的丢脸之险。”

米拉迪不回答,但面如死灰。

“噢,我看出来了,您更喜欢长途跋涉。好极了,夫人,有一则古老的谚语说得好,旅行铸青春。说真话,您到底没有错,生命是美好的。就是为了这一点,我也就不担心您会夺走我的生命了。剩下的就来解决五个先令的事吧。我表现得有点儿太小气,是不是?我坚持这样做,就不提心您会腐蚀看守了。况且,您还总有您的魅力去勾引他们嘛。倘若您在费尔顿身上的失败还没有使您对这类把戏倒胃口,那就请您再试试。”

“费尔顿什么也没有说,”米拉迪暗自想,“那就什么也没有失败。”

“现在,夫人,再见吧。明天我将来告诉您我使者的行期。”

温特勋爵站起身,讥讽地向米拉迪鞠个躬,走出门。

米拉迪喘口气。她面前还有四天时间,这四天用来完成诱惑费尔顿,她也许足够了。

这时她又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温特勋爵很可能派费尔顿去找白金汉签署命令;这一来,她就失去了费尔顿,所以女囚要成功,她就必须连续施展诱惑的魔力。

但是,我们已经说过,有一件事她是放心的,那就是费尔顿确实没有说。

她不愿意因温特勋爵的威胁而显出激动,她坐上桌吃饭了。

餐毕,她像前一天一样,双膝跪地,大声重念祈祷经文。

值岗士兵也像前一天一样停止走动,站在那里聆听。

不久,她听见比看守稍轻的脚步从走廊尽头走来,伫立在她门前。

“是他。”她说。

于是,她开始吟唱前一天晚上使费尔顿大受激奋的同一首虔诚的诵歌。

可是,尽管她那甜美的圆润的清脆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更具有和谐的撕心裂胆的震撼力,而房门始终是关闭的。米拉迪向小窗口偷偷溜一眼,透过紧密的铁栅栏,她似乎看到了年轻人那双火烫的眼睛;但是,无论这是真实还是幻觉,这一次年轻人竟有力量克制自己没进屋。

但就在她结束虔诚的唱诗后不久,米拉迪觉得听到了一声长叹;随后,她刚才听到过的那同样的脚步声,缓缓地又像是毫不情愿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