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编 公务员的潜伏之道(第3/8页)

我们都行贿了

印度出了一个网站,名字叫做“我行贿了”,内容倒是也不太出奇,就是述说老百姓们在办事的时候要给管这件事儿审批的人行贿,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鉴于这种事儿大家都知道是无可避免的,于是在这条消息传到国内的时候,马上就有人也建了同样的网站,还是一出现就是三家,让大家发表自己在生活当中行贿的心得体会。

这种网站开张之后门庭若市大约是必然情况,网站的运营者只是开张第一天在微博上推广了一下,第二天就差点因为蜂拥而至的流量把网站给干掉。这位运营者洞察了网络的先机,但确实没有估量到现在的社会现实,以至于过分善良地把网站对抗滚滚洪流的能力降低了,以至于让很多人骨鲠在喉的行贿之事无法一吐为快。

其实我们看那些行贿事例就可以发现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基本都是一些单方面的付出,与真正我们知道的行贿还不是一回事儿。这个道理很简单,真正的行贿是那种相互之间的交换,你给我好处、我给你更大的好处,这是不会说出来的。而平民百姓所能够行的贿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掌握着公权力的人并无好处来交换,而是他掌握着行政伤害的能力,让你不得不多付出一些成本,但不会有现实的、可见的收益。比如说驾照考试,您就只能得到尽快成为马路杀手的资格,而不会因为获得更为实际的利益,这叫做只能止损、不能得利的行贿。

可能您看着这种事儿眼熟,没错,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行贿,这种行为叫做“潜规则”,是掌握权力者用不伤害你换来的收益,可以比之为抢劫的一种,与互利的行贿是有本质区别的。

一般来说,这种行贿等于是加大的社会运行的成本,要是您摆个小摊而必须给除了黑社会之外的城管、卫生等部门缴纳一些这样的费用,换取他们不上门打砸的话,这笔钱必然就会加入到您的经营成本中,然后转嫁到消费者身上。这种成本的增加,在纯经济学理论当中是拉平费用的实际成本的方式,可以肯定地说,这是很多地方的管理出了毛病。只是这个毛病并非是管理成本过低,从而导致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把公共管理者的收入拉平到合理水平,而是公共管理成本太高,以至于全部权力集中之后,使得这些人取得了无可约束的审批权、惩罚权,造成了枉法成本过低。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一种必然会发生的现象,想要不受到行政权力的伤害就必须如此的话,这世道就真的麻烦了。因为这就已经等于承认了这种行政伤害权的合理性,必须要对其低头才可以。既然成为了合理的东西,其他行贿受贿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有人说过,我们这里一边骂着腐败,一边不是收红包就是送红包,这个景象想必还是挺传神的。

咱也说回来,一下子冒出三个同样的网站,而且都是门庭若市的,要说起麻烦来,估计也是早就麻烦了。

那些高调的人与事

做人要低调是现在很流行的事,流行,就称不上真的“低调”,而往往只是高调的另外一种模式。但世上总有真正的高调之人、之事,与那些低调的、影响我们生活的人、事相比,竟然有些无足重轻了。

陈光标先生在四川地震的时候高调救灾已经颇为让人敬仰,这次他再次高调慈善出手,百元大钞以十万元扎成一捆、垒成十三行犹如“钱山”、四名“金盾护卫”荷枪实弹保卫,由此再次引发舆论的关注。很多人再次祭出“作秀”之类的词汇对这种高调的慈善表示应有的义愤,但我们应该知道,凡是苛刻待人的人士,无论高调或者低调的慈善都是很难做出的,因为他们无此能力与宽容。

在看着这高调的慈善之时,有些低调的事情正在进行当中。一个是北京酝酿征收机动车环境税;北京市律协发布通知,人事档案不在北京市所属人才机构存放的人员,将无法获得在北京市律师事务所申请实习的资格,该新规被质疑存在地域歧视。无论是新的税种也好,那种隐含着地域歧视、早就为人所诟病的制约人才的方式也罢,早就落后于时代的事情在低调着进行着。

还有一种是高调中蕴含着低调的东西,可能更能引发人们的联想。中央说了,地市级以下的驻京办应当撤销,高调地宣布了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各地驻京办纷纷上京的历史会终结。但实际上很多人并未如此想。某位县级驻京办主任,其认为驻京办撤不了,因为“维稳需要我们”。此人并不是妄言,而是在很多时候,京师的维稳重任确实是地方驻京办最重要的工作。于此维稳压力日重的时候,高调的撤销与低调的回应,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不过是明撤而暗存。

正如张家界把《阿凡达》中疑似取景于“南天一柱”的景观更名为“哈利路亚山”一样,很多时候高调与低调只不过是名词上的差异。高调者虽然未必符合很多人关于道德与法律的审美观,但对于社会有着实在的贡献,而那些低调者在审美上根本可能不能进入人们的视野,对于人们生活的影响可能倒是更多。尤其在我们这里,低调的那些东西往往倒是更能够祸害到我们的生活。

贵族的战争——征伐

夏朝建立之后,除了中间有个后羿苗裔篡位之外,颠覆一个国家这件事基本上还没什么人做过。在社会学的领域当中有个叫做“路径依赖”的说法,这是说很多在后世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的主意、做法,在第一个人做的时候,其实算是开天辟地的创举,在他之前大家都觉得按照原本的道路走,不能超出其范畴。所以说第一个拿花比喻女人的确是天才,后面就都是蠢材了。但后面的蠢材可能想象不到,第一个把花跟女人联系到一起的人,在思维上是多大的跳跃。

直接起兵改朝换代这件事,始自成汤(又叫做商汤、殷汤)。商汤是以建立的朝代命名,殷汤是用地方命名,实际都是这位成汤。成汤的祖先是殷契,母亲叫做简狄,有娀氏之女,是五帝当中帝喾的次妃。三人行浴,看见玄鸟堕其卵飞过而产卵,简狄可能觉得吃生鸟蛋有利于健康,所以就生吞了下去,没想到怀孕生了契。吃个生鸟蛋也不算什么,三人一起洗澡也说不上过于低俗,毕竟那算是上古时期。后来的故事才有意思:“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从五帝直接就跳到了禹。奇怪的是,即使那时候人类的寿命实在不能算高,经过这多年之后才熬出头的话,怎么也算是有点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