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语 EPILOGUE(第3/3页)

针对我的询问,饲养员回答说,这是一群获救的企鹅中唯一的跳岩企鹅,虽然它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但只有等其他受伤的跳岩企鹅被人送来并恢复健康之后,才能把它们一起放归自然。“单只的企鹅是放不走的,”饲养员解释道,“像海狮一样,如果没有另一只同类的陪伴,它们不会离开。”

原来如此!多年来,我一直苦苦思索胡安·萨尔瓦多在埃斯特角城海滩坚决不肯离开我的原因,现在我觉得终于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不是因为他的羽毛没了防水功能,而是由于企鹅的心理特点,我不禁会心地微笑起来,因为我终于找回了一些内心的平静,最后一块拼图对上了号。“巧合”是多么的奇怪,如果那只跳岩企鹅不曾出现在那里,如果它没有过来找我,我恐怕永远发现不了最后这块拼图。我同时也为它感到悲伤,这只可怜的企鹅不仅被栏杆包围,也为自己的天性和本能所困,只好等待新的灾难把受伤或被污染的跳岩企鹅送到海洋世界,它才有重获自由的希望。

自从与我的伙伴胡安·萨尔瓦多相遇时起,我就坚定不移地相信,麦哲伦企鹅是企鹅科生物中最英俊和最杰出的一种,而跳岩企鹅——以它们炸毛一般的发型,滑稽、高傲、夸张的“羽冠”闻名——则体现了企鹅家族放荡不羁的朋克一面。然而,抚摩着眼前的这只小企鹅,我却发现,自己先前的看法并无实际根据,完全是彻头彻尾的偏见,纯属以貌取鹅。小小的跳岩企鹅向后退了退,开始打量我,两只眼睛轮着来,就像胡安·萨尔瓦多曾经做的那样。我也在目不转睛地研究它,看它毛茸茸的双脚、精致优雅的被羽,还有那双高深莫测、清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睛,我一下子便被这只美丽的生物迷住了。

在那一刻,我就十分肯定地知道,倘若时机合适,手边又有网兜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身,在南美大陆再来一次冒险——和一只企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