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盖世奇功挫百骑,艳遇连连一梦空(第3/6页)

五女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李义南,李义南站起身,右手伸出,赫然握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忍者令!你是皇帝的密使?”音姐姐脸色大变。

李义南点头说道:“不错,你们是哪一道的忍者?报上名来。”

音姐姐双手合十说道:“启禀大人,我们是曼陀族的忍者,属下名叫曼陀音,她们是我妹妹曼陀乐、曼陀美、曼陀妙,她叫瞿云。”曼陀音一一指着几名女子介绍道。

李义南左手一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问道:“他是谁?你们为何打斗?”

曼陀音答道:“他不过是个小贼,想偷瞿云妹妹的东西。”

李义南大为不信,沉声说道:“那他为何在客栈杀人,又为何追杀瞿云至此,想偷何物?从实细说,不得隐瞒。”

曼陀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大人,何不随我们到曼陀谷去,我们既能慢慢向大人禀告详情,又可服侍大人啊。”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细,最后几乎便听不见了。

李义南登时觉得头脑发昏,眼皮发沉,心道:“不好,她又使邪术。”当即鼓足力量,两眼一瞪,又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清醒过来。

另外几名女子也都两手相交,做出奇怪的手势,款款说道:“是啊,大人,我们来服侍您啦。咿——您睁眼看看我是谁,您不是一直想念着我吗?”声音柔媚入骨。

李义南突觉眼前发黑,眨眨眼再看,发现自己竟在一间闺房之中,坐在一张精雕百合纹的花梨木大床上,床帷轻垂粉红罗帐,床上铺陈嫩绿的缎面被褥,床头一张三足红木小圆几,上面放着一只纯银的并蒂莲提花酒壶和一只精巧漂亮的银酒杯。对面窗边站着一位婀娜少女,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她藕衣翠裙,云髻轻斜,酥胸半露,肩披薄纱,眼似秋水,面带桃花,眉如细柳,唇点朱砂,未语含笑,顾盼生霞。

“小芸,是你?”李义南见她竟是自己二十年前暗恋的少女田芸,只不过衣着华丽、神情妩媚却不似小芸的朴素天真。小芸是书院先生的女儿,李义南当年在书院对她一见倾心,可惜不到半年,小芸便随父亲去了江南,从此再无音讯。孰料今日又得相见,容貌也一如往昔,怎不叫李义南欢喜。

“是我,公子。”小芸还是像当年一样称呼李义南,“奴家想得你好苦,公子也想念我吗?”说着莲步款款地向李义南走过来。

“我……我何尝不想念姑娘。”李义南两眼直直地盯着小芸,生怕她从眼前消失一般。此时他仿佛已经回到了二十年前。

“公子,小芸今天终于是你的人了。”小芸说罢,拿起几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轻轻啜了一口,过来坐在李义南的腿上,两手勾住李义南的脖子,樱桃般的小嘴向李义南凑了过去。

李义南只觉得小芸的身子温软如棉,散发着阵阵幽香,再看小芸双目轻合,俏嘴微努,如玉的脸庞红波荡漾,忍不住也将嘴唇凑了上去。正是:手香江橘嫩,齿软越梅酸。两唇相触,琼浆入口,酒儿未化,心儿已醉。李义南紧紧将小芸抱住,再不放开……

温存过后,李义南身体疲极,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李义南觉得床铺在不停地上下颠簸,床也变硬了,“哐啷”一声响,李义南的头被颠了起来,终于睁开眼睛,愣了会儿神,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之中。李义南动动胳膊,发现身旁还躺着一人。

“小芸!”李义南忙起身去看身旁的姑娘,一见,却发现竟是那个断腕的黑衣人,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他蒙面用的黑布。

李义南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适才和“小芸”的欢聚只是一场幻梦,定是自己中了那五个曼陀忍者的幻术。可这幻觉如此真实,便同真的一般,活生生的,让人颇有些留恋难舍。

马车外的人听到李义南呼唤“小芸”的声音,揭开车帘,递进来几个馒头,李义南见是曼陀乐。

曼陀乐笑着说道:“大人睡了一夜,想必饿了,请先委屈些,吃点干粮充饥吧。”

李义南又羞又恼,喝道:“你们几个大胆女子,竟敢戏弄钦差!”

曼陀乐一吐舌头道:“看来大人不喜欢我,待会儿还是让小云妹妹服侍你吧。”原来她误以为李义南幻梦中一直叫着瞿云的名字。

李义南也不理她,左手一撑,想要跃出马车,却觉手软无力,身体连半寸也未能离开车板。

曼陀乐又是咯咯一笑,两手交叉盘绕成那个奇怪手势,说道:“小云妹妹来喽,咿——我来了。”

李义南还未来得及叫声“不好”,已然又是眼前一黑,接着便又与他的小芸重逢了。

再度醒转,天已黑透,原来又睡了一整天。李义南这次学得乖巧,不再声张,只觉得浑身乏力,腹内饥饿难忍,便向身旁摸索,果然上次曼陀乐送进来的馒头还在,他抓起来一口气将三个馒头吃个精光,饥火稍抑。

李义南摸了摸身边的黑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微尚存。李义南心想:“不知这几个曼陀谷的忍者作何打算,难道想挟持我吗?临行前皇上曾说过,所有忍者见到忍者令如见皇上,但有所命,无不遵从。而今她们怎敢用幻术将我迷倒,载在这马车里?莫非怕我记住去曼陀山谷的路径吗?她们若对皇上无不遵命,又为何怕我识得进谷的路径?这几人如此忤逆行事,莫非如当年目焱所密报,是东、南二道的反叛忍者?”念及于此,李义南伸手入怀,发现忍者令果然已被搜走,这愈发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李义南竖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马车的后面有两骑,车前有一骑。他悄悄将车前的帘子从底下掀开一条细细的缝隙,见只有一个女子在驾车,估计便是给自己送馒头的曼陀乐。

李义南心想:“我现在即便是冲出去,也定然被她们擒住,不如假装未醒,且随她们进谷看看再说。”又一想:“若她们真是反贼,那身边的黑衣人该不会就是目焱长老的手下吧?可惜他已身受重伤,不然我将他救起,或许可与这几个女子一搏。对了,她们为何没有将我捆绑起来呢?想必是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料定我逃不出她们的手心吧。”一想到自己身负盖世武功,堂堂神策军总教头、左神武大将军,今天却轻易栽在几个年轻姑娘手里,那个黑衣人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功夫却远在自己之上,李义南不觉心冷如冰。转念一想:“这世上本就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输给人家,那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些忍者本领如此诡秘难测,倘若真有反意,可当真棘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