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知己让我差一点出轨(第2/3页)

历经一年的摸索,终于完成了《颠覆说文解字》第一部的创作。书稿杀青以后,第一个读者是美国华文报纸《美中晚报》的主席吉米先生。他将此书称之为“奇书”,不惜版面为我开了一年的专栏。我以为此书从此会有一个很阳光的命运,满怀信心地投往出版社,编辑审了两个月,答复:“书是好书,但市场风险太大,经再三考虑,决定不予出版。”我满怀希望的书突然落得如此命运,一下子让我失去了寄托。仕途不顺,事业无望,把我逼进了万念俱灰的沙漠,寂寞钻了空子,为精神出轨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那段时间我不再待在办公室了,隔三差五便邀小城里的一帮文友到茶楼去喝茶。话题除了文学就是风花雪月。许多文友问我:“江南那么多领导都有红颜知己,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我不好回答。江南电视台副台长看我入木三分,他说:“宁市长不是没那个欲望,而是要求太高,既要有李清照的才华,还要有貂蝉的美貌;恨不得人家主动脱衣净身上床,还不能贪财要官粑锅(粑锅,云梦方言,粘在身上甩不掉之意),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

还别说,这样的女孩还真的出现了。

第一次偶然相遇,是在长安河边第一时间KTV茶吧“时来运转”的包厢里。那天江南电视台副台长邀我喝茶,包厢里只有他们俩人。那女孩刚从广州回来,探望生病的奶奶。她一起身就能看出她是舞蹈专业出身,修长的身材,曼妙的姿态,配上姣好的面容,散发出让人心动的诱惑。其实,我是一个相当理智的“钢人”,在向阳学校混日子的时候,有一位高中时的女同学特喜欢我,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将我约到她的宿舍,她穿了件低胸的汗衫,瞟一眼就能完整地看见一对颤动的妙桃。她哭着哀求我留下来陪她,我明白这“陪”的含义,想得更多的是这“陪”的后果,理智和性欲博弈的结果,理智占了上风,我死死地挣脱她拥抱着我的双手,冲进了电闪雷鸣的雨夜……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那么坚强,不知为什么,隐隐约约的就有了一种精神将要出轨的冲动。

好在她第二天就回了广州。我本以为我会很快就忘记了她,事实上越想忘记她就越忘不了她。在单位上受打压,在事业上没进展,回到家里老婆总是絮叨个不停。她老是把我和人家的老公做比较,整天念叨“人家的老公还只当了个乡镇党委书记,都将下岗的老婆调进了财政局,你还是一个么哩卵副市长,自己老婆下岗了临时工都给我找不到一份”。我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我不愿意去求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你没上班我又没嫌弃你,日子虽然过得不小康,饭总还是有的呷唦,又没饿到你。再说了没得工作又不是我的错,只怪你年轻的时候不努力唦。”她总是横蛮不讲理:“女人找老公不就是找个靠山啊?早晓得是这样,找你这样的老公戳卵!”接下来就是暴风骤雨似的争吵,吵完了连个散心的去处都没有。这个时候,心里就会蹦出一个影子。

2007年4月30日,那个影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江南电视台副台长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不知道是娜娜从广州回来了。当我出现在老漆山庄山坡上那个被竹林包围的木楼上时,娜娜奔上来给了我一个甜蜜尴尬的拥抱。虽然我心底里知道这只不过是80后女孩表达友谊的一种非主流方式,但还是让我浮起了许多联想。我从和她的交谈中得知,她有一个很不幸的家庭,父母离异,父亲身体残疾,靠低保度日,母亲没有工作,跑跑保险谋生。姊妹三人,她是老大。湖南艺校毕业以后先在电视台跳舞,后作为特殊人才选调广州海关文工团。妹妹在华南理工大学读书,靠她供给;弟弟辍学在家,游手好闲。她一个人的工资,等于要养活一大家人,真不容易。她经常跟我说,她非得找个有钱人,才能改变她们一大家人的命运,至于爱情,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连命都活不了,何谈爱情?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她势利,在我看来,这恰恰是她的可爱之处。她太率真了,率真得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第三次见她是2008年7月。她的母亲谈了一个男人,为建房的事发生矛盾,突然出走了。娜娜担心母亲精神上出了问题想不开会做傻事,便连夜赶回江南寻母。结果虚惊一场,母亲不过是关了手机到别处散心去了。送她回去的那个晚上,大雨倾盆。我将车停在她家门口,她没有半点下车的意思。雨水像一层厚厚的毯子,将车内盖得严严实实。我的心急促地跳动,被青春女孩身上散发出的体香撩拨得心猿意马。我想吻她,但很胆怯,理智在我的背后拉了一把,让我清醒过来。她望了望我,幽幽地道:“要不,我们还转一圈?”我说:“行。”于是发动汽车,围着107国道在雨中慢慢地行驶。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言语。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她对我说了一声:“我走了,你慢点开。”然后,就下车上楼去了。

上楼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小说或电影里描绘的那样回头。

接下来,我们基本上见不上面了。每次她春节、五一或十一回江南我回了云梦,待我休完假回江南她又回了广州。很寂寞的时候双方通通电话,大多谈的是她的家事。2010年元月,云梦市旅游局组织机关干部体验武广高速邀我参加,我本来没兴趣,看到可以在广州停留一晚,想了想可以见见娜娜,就答应了。回家后,我对老婆说要去广州,老婆没吭声。

到广州后,我给娜娜打电话,娜娜很惊讶,怪我怎么不早点通知她,她同事约她去茂名泡温泉,现在已经上路了。我很失落,不好意思让她打转。第三天从深圳返回广州途中,突然接到娜娜的电话,问我在广州什么地方停留。我说可能在南湖国旅总部。她说,那你等等我,我打了辆出租,正在往那里赶。我感动不已,人家去参观,我就站在南湖国旅大厦前的公交站台那里,甜甜蜜蜜傻傻地等候。等到11点37分,她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她问我几点的火车,我说,下午4点,时间很紧,我们最多能待1小时。她喔了一声,道:“那就陪你到北京路逛一下吧,那里是广州的标志。”我没有表示反对。她靠上来,大大方方地挽住我的手,我们像一对情人一样,向着北京路走去。

北京路商店林立,也没什么好逛的。她老是带着我围着手表、珠宝店周围转悠,鼓动我给老婆带一两件纪念品回去。一路走我一路想,她是不是暗示我应该给她买一件见面礼呢?或许是我想得龌龊,但的的确确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感到很害怕,那些东西太贵,我买不起是一个方面,主要是我怕陷进泥潭,许许多多腐败干部就是从这里一脚踏进了深渊。娜娜指着一块表,还在向我推荐,说嫂子戴在手上一定好看,我托词道:“送钟不吉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