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台湾“交大”新鲜人(第2/5页)

8.4

社团,那当然是辩论社莫属啰,谁叫泽于喜欢动不动就说对方辩友对方辩友的,多半喜欢伶牙俐齿的女生,也因为泽于有恋长发癖,所以我开始在一年前已将头发留长,开学一个星期还去弄了离子烫。

泽于对我考上台湾“交大”倒没很惊讶,他说,他早说过我是个敏锐的女孩,敏锐的人尤其聪明,加上一点努力,做什么事都会成功。

对于我加入辩论社,泽于也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机妙算样,丝毫不惊讶。

他志愿担任管科队的新生杯指导,而同寝的百佳除了忙戏剧社的校长杯比赛,当然也被我拉进辩论队里并肩作战。

“迷死那些男生让他们分心的部分就交给我了,其他的,比赛真正的部分,嗯嗯,思萤、巅峰,你们可别偷懒。”百佳说得轻松自在。

说实话她可是各个社团竞相邀约的红牌,又要参加戏剧社的比赛,还要参加山服的迎新露营,真没什么时间讨论论点,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跟泽于很帅的分上,百佳完全不考虑尝试辩论赛。

新生杯初赛的题目是“台湾应废除农业保护政策”,我们打反方主张维持现状。漂亮的百佳担任迷惑敌方的反一,有小聪明的男生杨巅峰担任反二跟结辩,算是主将,我则担纲反三,在泽于的英明指导下,我们一路击败应数跟外文,顺利进入最后的四强复赛,题目换成“台湾应明文禁止政治置入性广告”。

复赛题目很神秘,光是要让我跟巅峰了解它到底在说些什么,泽于就花了三天,但担任诱敌先锋的百佳实在太浑,导致正式上场跟弱队应化比赛时只能用语无伦次来形容百佳的惨状,我真后悔没拟个讲稿给她去背。

所以我们输了,只能跟意外败给控工的历史强队土木争夺季军。

我当然不怪百佳,她本来就是热情赞助的救火员,但我还真的拟了一份演讲稿跟答辩方针给她,让她在季军战中好整以暇地念完。

不过土木系有个建中辩论社的前社长坐镇,我可没敢指望会打败对方,我只是想让百佳好好把论点说完别让后面的人花时间尽收烂摊子。

但我们居然赢了,得到了季军跟六百块奖金。

“嘻嘻,因为我答应跟那个土木的主将去看电影啊,他当然不好意思赢我们啰!”百佳事后在寝室笑嘻嘻地说。

原来百佳一直对复赛第一轮的失败很内疚,于是打听对方主将的寝室电话,不惜使出美人计诱拐对方输诚。

难怪我一直觉得土木那位辩论经验丰富的主将怎么吞吞吐吐个没完,连论点都讲不清楚,一度还怀疑建中辩论社的水准。后来百佳约会回来还告诉我,第一强队土木队之所以输给控工队,也是因为那位土木主将先生。他前晚在社团中心玩梭哈输给控工的主将五百块,只好用战败来还。

“那个土木主将听起来很有自己的风格啊,是个有趣的家伙呢。”阿拓听完后哈哈大笑,跟我猜想的反应一样。

“所以百佳后来还跟他看了第二次电影、第三次跟第四次,果然胜负不能看一时,世事难料喔。”我也笑了,递给阿拓一杯爱尔兰咖啡。

忘了说,我还是在等一个人咖啡店里打工。

然而料想不到的是,看似海阔天空的大学生活比起压力重重的高三,课余可利用来打工的时间反而缩水许多,我不仅要参加社团、各式各样的联谊,还要适应一大摞原文书的课业,所以我只在周一、周三、周五到咖啡店。为了减轻阿不思的工作量,我跟一直在找家教机会的念成提议先去咖啡店打工吧。

“咖啡店个屁?时薪比起家教实在太低了。”念成爽快地拒绝,拿起飞镖掷向吊在木板门上的轮盘。

“你认识拉子传奇阿不思吗?”我试探性地问。

第二天念成就到店里打工了。

8.5

管科的女生很多,在台湾“交大”所有系中女生数量排行第二,只输给外文。

许多汗臭味浓厚的科系都喜欢找管科的女生当学伴,联络的劲比起班上的男生还要勤,送的鸡排也比较大块,奶茶如果没排到汤记的还真不敢送上门,连相貌平凡的我也收到了两个跨系学伴的邀约,一个想带我到竹东方向的宝山水库吊桥看星星耍浪漫,一个则想带我去看电影。

“我应该去吗?我喜欢的可是泽于,对其他人我都没感觉。”我在寝室里故做忧郁状。

不过说真的,有人邀约我还是喜事一件,如果哥在旁边就可以把他比下去。

“欲擒故纵,百试百灵。”百佳用我的电脑打B丢水球,经验老到地笑笑。

也对,经济课本里说,股票要有人买有人卖才有价钱,才有攀高或杀低的空间。

于是我高兴地出门,但两次都败兴而归。很简单,因为我骑野狼。

一个不需要男生载、坐骑屌过男生的女生,好像不容易受欢迎。

可偏偏我刚学会骑摩托车,兴致高得不得了,情愿一个人吹冷风也不愿假装弱女子让人载。

“这是当然的啊,如果我老婆跟我说她会见鬼的铁砂掌,靠,我还能不跟她离婚?女子无才便是德,有志难伸大丈夫!”铁头夹起一块蘸着蜂蜜的火腿肉给我。

今天是星期天,金刀婶照例开炉。

金刀婶在高雄厨艺学校实习的大儿子拨空回家同学会,顺手跟他共同整治了一桌好菜,其中一道“胡盐乱鱼之鸡同鸭讲”深得我心。

“这样说也不对,我妈厨艺世界第一有谁比得上?我爸只有更疼她!”

金刀长子不能苟同。

“女人本来就该下厨房的嘛,厨艺再怎么好也是应该的啊,只要跟男人会的东西不冲突,就天下太平!”铁头说到激动处,用拳头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我委屈地夹着菜,用力扒饭。

上次去暴哥家看《阿甘正传》时说给暴哥听,暴哥也是冷冷地说:“如果我的女人敢把刺青弄得比我多,没第二句话,大家只有见血。”

每个男人都是一个样。

“还好啦,我也不会骑打档车啊,如果思萤你有空,不妨教教我啊?”阿拓不在乎地说,嘴边都是一颗颗饭粒。

阿拓就是不在乎男子气概,难怪女友会被很有气概的阿不思掳走。

但我还是很开心地教阿拓骑野狼,因为我可以想见阿拓跟他朋友描述我的神情与肢体动作:“走,带你去看我认识的一个女生,她骑的可是野狼!”我终于也成为阿拓收藏的怪朋友之一。

阿拓他没十分钟就学会了,半个小时以后就骑得跟我一样顺手,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常常交换摩托车骑,或者有时我载他、有时他载我,有几次,我们还比赛谁先骑到南寮放冲天炮的老地方,目前是四比二,我小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