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外一个局(第5/6页)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替妈妈想一想,替妹妹想一想。如果你出事,她们会有多伤心?你让她们怎么活?”拉佩怒吼道,他真想狠狠扇父亲几记耳光。

“不,不会的,他们发过誓。”拉佩的父亲已经不是在解释,更像是自言自语,他并不是不相信拉佩的话,而是无法接受,此刻他情愿当一只蜗牛,蜷缩在自己的壳里面。

“誓言可以是假的,在法庭上有那么多人做假证,他们都宣了誓,誓言有用吗?”拉佩已经厌烦了。

“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拉佩的父亲完完全全缩进他的壳里。

“你从来就不会看人,别说外人,你连自己的家人都看不明白。”拉佩一把抓住父亲的衣领,直视着父亲的双眼,道:“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你知道我有多少仇家?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拉佩原本不想拿秘密员警的身份欺骗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不行了。

“我可以告诉你,拿你当替罪羊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是我。”拉佩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对付你?”拉佩的父亲茫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拉佩。

“现在听我说。”拉佩把母亲也拉过来,道:“七岁那年,我被发现有魔法天赋,发现我的那个人是秘密员警。他为了调查一件案子来到这里,我帮他做了很多事,从那时候开始,我成了秘密员警的周边成员。几个月前,国王特使遇刺,国王陛下大为震怒,他对这里的员警根本不抱希望,不认为他们能够破案,所以让秘密员警调查此案。秘密员警在塔伦并没有分部,甚至只有我一个周边成员,所以他们提升我的等级,把这件案子交给我。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调查刺杀案,不久前我的调查有了结果,这让一些人坐不住了。前天晩上的枪声和炮声你们肯定都听到了吧?那就是我的人在和一群匪徒交火,两边都死了很多人。本来我以为这就是他们报复我的手段,没想到我猜错了,他们居然从你们身上下手。不过这也说得过去,我并不容易对付,我是个剑客,还是个魔法师,我有足够的实力,还有一群手下,甚至连火炮都有,而我的父亲却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没有见识,还很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傻瓜太容易对付了。”

拉佩的父亲被说得面红耳赤,不过他更多的是震惊,道:“你是秘密员警,还是魔法师?”

拉佩的父亲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先别管这些,告诉我,让你背这口黑锅的人是谁?”拉佩的语气越来越冷。

拉佩的父亲仍旧在犹豫,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拉佩没辙了,他原本不想用这招的,他掏出魔杖,随手一晃,魔杖的顶端顿时冒出一阵黑烟,里面隐约可见无数哀号的面孔。

“老爸,你不想开口也行,我可以直接提取你的记忆,身为秘密员警,这是必修课。”拉佩看上去一副已经失去耐心的模样。

“不……不要。”拉佩的父亲露出恐惧的神情。

“我也不想这样,被抽取记忆的人,大脑都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损伤,有的变成白痴,有的瘫痪在床……不过,我相信妈妈情愿照顾你一辈子,帮你端屎把尿,也不希望看到你被吊在绞架上。”拉佩愈发显得冷酷起来。

“你用不着骗我,你不会这样做的。”拉佩的父亲摇了摇头。

“你看人从来不准。”拉佩冷笑一声:“知道大威尔森为什么把升职的机会让给你吗?”

拉佩的父亲瞬间瞳孔收紧,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拉佩做的,不过他只以为拉佩威胁大威尔森,逼他放弃机会,现在看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拉佩龇牙笑了笑,笑容阴森又残暴。

“我抓了威尔森一家,当着他、他的老婆和他那可爱的小女儿的面杀了小威尔森,还把小威尔森的灵魂抽取出来献给魔鬼。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让他们一家全都下地狱。”

拉佩父亲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拉佩的母亲也满脸惶恐。

“告诉我,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拉佩将魔杖的顶端指着他父亲的额头。

看到儿子要来真的,做父亲的终于承受不住,大喊道:“是巴多尔!”

说完这番话,拉佩的父亲捣住自己的脸,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他觉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是一场悲剧。

“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的?”拉佩继续追问道,只凭一个名字,他可没有办法调查。

既然已经开口,拉佩的父亲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道:“他是港口事务管理处的处长,是我所属的那个派系的头头。”

“他在杜瓦利派是什么身份?”拉佩又问道。

“他是干事。”拉佩的父亲说道。

拉佩沉默了下来,此刻他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这样一只小臭虫居然也敢算计你,你随手就可以把他碾死。”西尔维娅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做?宰了他?”

“只死他一人怎么够?”拉佩满脸狰狞。

拉佩的父亲完全傻了,巴多尔是个处长,在塔伦这样的小地方,处长已经算是上流人物,却没想到在拉佩眼里只是一只小臭虫。

“你出去告诉车夫,让汉德过来一趟。”拉佩吩咐道。

西尔维娅打算出去时,没想到拉佩又改变主意,道:“慢着……干脆让汉德去找格拉罗斯署长,就说我有急事想见他。”

“现在太晚了吧?”西尔维娅看了看天色。

“他会来的,就算他已经上床,也会立刻爬起来,跑到我面前。”拉佩淡淡说道。

这一次不但拉佩的父亲目瞪口呆,就连拉佩的母亲都张大嘴巴。

邮政署也有署长,对于拉佩的父母来说,那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但他们的儿子居然能够将一位署长呼来喝去。

随后,西尔维娅出去了。

看着西尔维娅的背影,拉佩的父亲忐忑不安地问道:“她不是佛勒先生的侄女吗?佛勒先生不是你的雇主吗?”

“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拉佩转过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这才说道:“佛勒先生其实是我的合伙人,还有两个合伙人,一个是员警厅厅长安博尔诺德,另外一个是塔伦最大的走私商人乌迪内斯,我们一起开了一家公司。”

拉佩的父亲瞠目结舌,好半天拉佩的父亲才问道:“你的公司有多大?”

“每年的收入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到两百万比绍之间,我占两成股份,除此之外我还有十二家店铺、五十几幢住宅,每年的租金收入差不多有五、六万比绍。”拉佩趁机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