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另外一个局(第3/6页)

拉佩的剑路已经固定,他只练一招—刺,他追求的是速度,极致的速度,所以只能用细剑,因为细剑最轻。而西尔维娅这把剑属于手半剑,介于单手剑和双手剑之间,剑柄很长,可以双手握持,剑身也较重,和他的剑路完全不符合。

“我可以帮你弄一套顶级的剑法。”拉佩一抖手腕,双剑连环刺出,招招抢攻,继续道:“不过作为交易,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西尔维娅脸一红,以为拉佩又在说那种事,不过她马上就知道自己想歪了。拉佩停下动作,说道:“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以后你就待在我家。”

“为什么?”西尔维娅也停了下来。

“我需要你保护我的家人。”拉佩说道。

“就算为了这个理由,你也没必要这样做吧?”西尔维娅糊涂了,道:“你应该不缺钱,完全可以把你家隔壁的房子全都买下来……”

“我已经这么做了。”拉佩说道。

早在半个月前,拉佩家隔壁的房子就已经被他买下来,现在里面住的是乌迪内斯的手下。

“你打算怎么介绍我?说我是保镖?”西尔维娅问道,她不在乎名分,但是女人的心思总有些奇怪,如果拉佩真的这么做,她表面上不会显露出来,心里肯定不乐意。

“我会说你是炼金术士佛勒的远房侄女,你父母双亡,唯一的哥哥也在不久前去世,你只能来投奔叔叔,而你的叔叔却把你交给我来照顾。”拉佩早就想好理由。

拉佩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佛勒的弟子兼管家,如果佛勒真有一个侄女,完全有可能许配给他,这样一来两者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拉佩以前和比格·威尔聊起贵族的生活,知道这种事经常发生。

西尔维娅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她心里挺高兴的。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马内,临走之前我打算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用你当理由,再合适不过。”拉佩想的很多。

西尔维娅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下来,道:“那好吧。”

拉佩把两把剑变成项链的模样放进口袋内,说道:“现在各座神殿应该开门了,你快点过去,傍晚之前你必须回来,我会带你去我家,见我的父母。”

西尔维娅茫然地收起剑,她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这个世界的变化实在太快,昨天晚上西尔维娅刚失去哥哥,变成孤苦伶仃一个人,但是现在她居然多了一个男人,同时还多了一个家。

傍晚时分人来人往,大街上的车辆也显得异常繁忙,一辆马车在车流中慢腾腾地往前挪着,里面坐的正是拉佩和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已经换了一身女装,头上戴着假发,总算把她那身“假小子”的味道稍微掩盖一些,此刻她正静静地听着。

想要把西尔维娅介绍给父母,首先得帮她编造一个身世,拉佩在这方面还算擅长。

“你的家族在两个世纪以前跟着理查德三世去普利托里亚,理查德德德德三世征服了那里后就回国,你的先祖却决定留在那里。这两个世纪以来,你们家已经是那里数一数二的名流。你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十年前普利托里亚发生过一场瘟疫,你的母亲也因此去世,几个月前你的哥哥又死于决斗,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此时你周围的人,包括你的一些亲戚盯上你的财产,所以你需要一个丈夫。佛勒先生是你的远房叔叔,他是个炼金术士,而且实力非凡,他对你的财产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来投奔他,而他把你交给了我。”

“可我从来没去过普利托里亚。”西尔维娅有着她的疑虑,问道:“你的父母问起来怎么办?”

“放心,他们也没去过,不管你怎么说,他们都会相信的。”拉佩早就想到了。西尔维娅松了一口气,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刚毅,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帮我查案子?”

拉佩翻了翻白眼,比格·威尔在催他,现在又多了一个催他的人,道:“我已经有初步线索了。”

拉佩没有撒谎,之前西尔维娅去神殿接受祝福的时候,他花了一些时间调查。

这段日子,拉佩让汉德收买一大批线人,其中大部分人和汇票、借贷这类业务有关,不管是教会、邮政署,还是地下钱庄,全都有他们的眼线,任何一笔超过一千比绍的业务,他的手上都有一份记录。

强盗一向是拿了钱才办事,如果事情没办成,他们会退回一半。那个雇主给他们六万比绍,这还不包括给那个魔法师的钱,那个魔法师以及另外几个可能和护卫队有关的人,拿的钱绝对不会比这少。

这样一大笔钱财的流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件事的背后有黑帮老大瓦克利的影子,给你们的那笔钱和他手底下的几个商人有关,不过瓦克利应该不是主谋,那个黑手仍旧藏在幕后。”拉佩有些挠头,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想要继续查下去,他就必须硬碰那位黑帮老大,但拉佩现在可没这个实力。

“幕后黑手是宾尼派的人?”西尔维娅问道。

“还不能肯定,不过他们的嫌疑最大。”拉佩没有把话说死。

“你有几成把握?”西尔维娅不满了。

拉佩挠了挠头,他很难下结论,只能道:“宾尼派的嫌疑最大,但是不排除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什么意思?还有别的可能?”西尔维娅吃了一惊。

“那个幕后黑手很厉害,他借你哥哥的手来杀我,又借护卫队的手杀人灭口,现在又把瓦克利牵扯进来。说实话,宾尼派的行事风格如果这样老辣,之前的刺杀事件就没有那么容易查出来了。”

“不是他们又会是谁?”西尔维娅快要疯了。

“我不知道,可能有人想让我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拉佩摇了摇头。西尔维娅的头都大了,听拉佩这么一说,她觉得每个人都像嫌疑犯,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谁都不是主谋。

西尔维娅干脆闭上眼睛,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你这个专业人士去处理吧,我只需要知道谁是主谋就行。”

“给我点时间。”拉佩拍了拍西尔维娅的手背。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拉佩家的门口。

还没等拉佩下马车,他就听到屋内传来哭泣的声音,是他的母亲在哭,他立刻跳下马车,也顾不上管西尔维娅,拿钥匙打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拉佩的母亲在客厅,不只她在,拉佩的父亲也在,此刻他完全不像前几天那样意气风发,反倒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拉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拉佩的母亲仍旧在哭,哭得喘不过气,拉佩的父亲则一脸呆滞,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